仅有的团聚时刻,却只有一个晚上简短的厮守,梅子收起了生活带给她的酸甜苦辣,陪着家人度过少有的幸福时光。
早起,丁母应梅子的计划,备下了简单的早餐为他们此行送别,团聚虽然短暂,却又十分美好,借着用餐时刻,丁母悄悄将卫冉留在厨房,与他私下做着不为人知的交代,虽然这种打算很不应该,但那也是天下父母的心思,卫冉心底很欣慰她的托付,只是一厢情愿未必能成事。
梅子缓步来到卧室,轻轻地亲吻了儿子,不舍骨肉分离,在一番纠结下她才挪步离开,多少心酸无人能懂,多少心痛无人能救,望着送别的父母,又满腹心事地随好友离去,身后父母依旧在远望…
卫冉驾车飞快地行驶在熟悉的道路上,人生如戏,一切像是都会过去,一切又像是要重新开始,梅子遥望着窗外,旧事一幕幕涌上心怀,回忆占据了心田,她突然有些疲倦地卷缩在后座里,蒋洁替她扶了扶靠背,让她能有个舒适的休息姿势,直到此时,梅子这才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她不堪地窝在车里打着盹,脑海里还在梳理着近日以来突发的种种事件,不免让她棘手难做,更是对她心里上的打击。
“呕…啊…”在后座斜靠着的梅子,突然呕吐不止,脸色苍白难看,她不停地摸索着车座下面的垃圾桶,来解决一时的苦楚,蒋洁见状关心地问道:“梅子,你这是怎么了啊?很难受是吗?”
“还好了,只是突然肚子疼痛难止,可能是没休息好,也有可能是晕车造成的,不碍事的。”她憔悴地说着。
蒋涛回头,满脸疑惑地望着她,同时,心里有所感应地跳出了自己的猜测,以他对她平日的了解,她怎么可能会晕车呢?车子还在卫冉稳稳的驾驶下缓缓而行。
蒋洁无趣地拨弄着手机,又让梅子靠在自己的身上休息,殊不知在她疲惫的梦里,一切总是那么的美好,没有忧愁,也没有烦恼,更没有生活上的坎坷…
瞧着她睡梦中的愁容,蒋洁十分心疼,可是心病还得心药医,她们也是爱莫能助了,这时,她顺手拿起哥哥递过来的靠枕,放在她的头下,想让她在艰苦的环境里,休息的再好一些。
一路上,痴嗔的心思使梅子渐渐患上了癔症,最终,她在自己的思想里迷失了自己,灵魂早已脱离了躯体,飞付到韩东的身边,她在返途中几乎滴水未进,一直是昏昏沉沉地躺在车子的后座上,见她状态不佳,蒋涛在高速服务区处换下了卫冉,自己驾车快速驶入高速,他必须尽快将她送医救治。
一路飞驰,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了他们所居住城市的医院,蒋涛停稳车子,急急地抱起躺在后座上的梅子,在他从车里抱她出来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停在了梅子身下的那片位置上,鲜红的血迹使他慌神,他低头看了看梅子,又回头与蒋洁有过短暂的对视,“哥,梅子该不会……”蒋洁猜想着,望着哥哥慌张的样子,她心里着实有些害怕了。
卫冉和蒋洁随后跟了过去,想帮着为她做些什么…
急诊室内,蒋涛抱着梅子慌忙地跑了进来,“大夫,快,麻烦你们快救救我妹妹吧?”他说着,将梅子顺势放在了长椅上,抽出自己带有血迹的双手。
“病人怎么了?”一名护士抓起听诊器,上前询问着病情。
蒋涛呼哧带喘地思索着护士的问题,是啊!该怎么向她说明原由与病因呢?
蒋洁见哥哥为难,抢言道:“奥!是这样的大夫,我这妹妹可能是怀孕之身,前几天她丈夫出了点车祸,我们回家去探望,她太过焦急担心,应该是上了点火,今天刚赶回来的时候,发现她状况不好,我们怕她和孩子会有什么问题,所以带她赶来了医院,人命关天,请你们替她做个详细的检查,然后尽快替她治疗吧。”
急诊值班护士用听诊器听了听梅子的心肺,并未发现异常,又试了试她的脉搏,依旧没有大碍,她这才回头道:“心率正常,你们喊醒她吧,以方便我们替她转科室做检查。”
蒋洁收到医生的命令,来到梅子的身旁摇着她喊道:“梅子,梅子,你快醒醒吧!再这样下去,怕是孩子会保不住了啊。”
“大夫,不瞒你们说,她从今天下午就开始是这种昏迷的状态了,恐怕喊不醒了,要不然改用其他办法吧!”蒋涛着急说道。
护士回头看了看长椅上的梅子,显得有些为难,不停地叹息着。
蒋洁还在为她灌输思想,想唤起她沉睡的意志…
在蒋洁那一句“孩子有可能会保不住的”话音落下的同时,沉睡中的梅子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目光呆呆地望着四周,脑海里自迅搜索着自身的状况,好恢复以往常态。
“哥,她醒了,她醒了…”蒋洁高兴地喊道。
正在大家一时为难时,情况还是有了好的转变,梅子在大家的凝望下,像是起死回生般的活了过来。“你快陪她去趟洗手间,留取化验物做检查吧。”护士见机递给了蒋洁一个容器和卫生用片,替她们解决一时的尴尬,蒋涛转身暗暗替她祈祷。
卫冉皱眉伤怀躲在急诊室一侧,不知该如何是好,脑子里总会浮现丁母的嘱托,使他内心多了不少负罪感。
蒋涛跟在她们的身后以备辅助,由蒋洁陪她进入洗手间内,蒋洁鼓励她一定要强撑着身体,去完成急诊护士的要求,从洗手间出来,梅子踉跄难立,她虚弱的身体支撑着接二连三的打击,终于不堪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倒伏在蒋洁的肩上,嘴里喃喃自语:“孩子真的保不住了,我该怎么向她交代啊?”
“妹妹…”见她倒下,蒋涛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抱起,送回了急诊室,满眼尽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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