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地裂时，有一个男人，面不改色，挡在了万千市民身前。

1.1岚山行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江南边的天空上依旧残存着夕阳的余韵。

此时显得诡异，有残阳却没有相伴的晚霞。而残阳好似巨大的、血红色圆灯笼一样，忽明忽暗。又似乎是巨兽眯了一只眼，在眨着眼睛。

站在北岸的滨江公园里向对岸看过去，离残阳最为贴近的地方就是岚山。

老一辈喜欢挂在嘴边，“乐山爱水、江北人家”里的那个岚山。

而地方志里面竟然有记载，上古时候这里是出过剑仙的！

眼下可不是什么“封建迷信是糟粕”的时代，自从网上第一个“自然觉醒者”的帖子被疯狂转发并被证实开始，这个世界的一切就开始显得不一样了。

科技向的蔚蓝星，站在新世纪这道时间横轴上，选择了迈向更加多元、广阔的未来。

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人心有不平愤愤不已。

也是，既然宣传的是“人人都可能觉醒”，可为什么那个嚣张地自称“以身为火，焚化世间”的能力者不会是自己！

觉醒获得的力量到底源自哪里，神明吗？

神话故事是否真的存在？

别的不说了，传闻有仙，可不得了！

前往名胜古迹的游客们，心照不宣，想着去风水宝地分一勺羹，至少也要沾一沾仙气！

于是，道教文化重地真武山，被蜂拥而来的游客们把景区大门都给挤爆了。

更让真武山旅游开发管理公司喜上眉梢、愁在心头、财源广进的是，连上老外观光团在内的预约参观人数，手拉着手都可以绕蔚蓝星一圈。

岚山剑仙的传说吸引了周边的人们，络绎不绝前去探寻。

如若真有剑仙，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遗留的宝藏是什么？

会是传承吗，至不济，也得来柄好剑的说！那可是剑仙的仙剑啊！

自古岚山一条路，上山必经盘山口！

下午瞒着家人、偷偷跑出来的向子峪来得正巧不是时候，正好赶上“昧光集团”团建、一伙人包圆了此处。

他们竟敢封山，占用公共资源！

“让我上去看一眼吧！我都等了一下午了，可不能白来这一趟！”

路灯昏黄的灯光照耀在这小子身上，作为坚持到最后的人一拨人，十六岁的向子峪满脸通红，使劲推搡着面前两个高头大马的汉子。力量差距太大！习武者的实力也开始跨越式发展。

离末班公交车过来还得有一个小时，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十六岁少年心急如焚。

可他想过去！

被班级同学渲染神话了一番的岚山，哪怕新世纪之前来过几趟，也颇具吸引力。

“你走吧！别让我俩为难，就你这小身材，挤过去了爷爷我跟你姓！”黝黑脸说道。

这人站在山路上，身形好似铁塔不可撼动。

两汉子呈防守姿态，紧紧地将向子峪挡在外面，毫不费劲。

“傻狗‘昧光’集团，都什么时候了，还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啊！就你们这样强横劲，明天就到网上曝光你们！指不定就有‘自然觉醒’的高人，给你们来个狠的！”

站在最前面、独挡两名壮汉的是瘦弱的十四岁少年向子峪。

向子峪身后，是文彬彬、正在说话的戴眼镜青年，声色俱厉，怒发冲冠。

生气的时候头发直竖，能不能顶起来帽子不知道，却气红了青年人的眼睛，更此时头顶上的残阳色彩极为相像。

“你们太过分了！”

“侵占公共资源，我要到市政府举报你们！”随后，是竟然爆发了集体的躁动。

本被震慑到的人群，好似集体被少年人向子峪的顽强所感染。这一次他们充满了勇气，无可畏惧，奔涌向前，不再屈服于壮汉的淫威。

再之后，一群人打了起来。人们似乎越来越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冲动、暴躁？

昧光集团的两个壮汉，对阵二十来个成年人。

“不要冲动，各位朋友，请你们冷静！我这边也是老板下了死命令，对不住大伙了。可是，错过了今天，你们明天后天仍然还有机会过来的不是，大伙相互体谅下，劝一劝你们朋友，降降温，免得吃苦头！”

腿扫一大片，一出手便是狠手！

三五名越过了向子峪的成年人直接被大吼意图震慑住氛围的“黝黑脸”给扫飞出去了三五米远，重重地摔到了石板地上。

“黝黑脸”正在劝架，苦口婆心。

哪怕无数人宣称新的纪元已经到来，可现在毕竟还是法制社会，出手太重，进去蹲两年，也不值当。

而另一个壮汉没等“黝黑脸”继续开口，就直接就冲了出去，硕大的铁拳正对着恰好落后了一步，避过了“重腿”的文质青年打了过去。就青年这小白脸的样子，经受这一拳，怕是得去医院里面躺上几天。

“光子，住手！”“黝黑脸”大声喊道，感觉事态严重程度似乎远超自己的预估，变得不可控。

自信能够打爆在场每个人的他，心底再一次涌起嗜血的渴望。这帮惹人烦的废物，好想打死他们啊！

可在场的竟没一个是废物，哪怕方才横倒在地上，似乎再也爬不起来的几个人，也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扑了过去。

他们似乎完全不怕死！

难忍暴戾的“黝黑脸”，也不忍心让现在明显不够理智的“光子”一个人身陷重围。围攻他们的人们甚至动用了包括牙齿在内一切攻击手段。

两伙人正式杀红了眼，在这如血的落日下，再也容忍不了谁！

甚至都短暂地忘了自己来到此地目的。

一心一意想着致对方于死地！

山腰公交站台的斗殴明显没有影响到一心进山瞅瞅的向子峪。甚至没有注意到斗殴的环节，就已经跑过了“盘路跟前九曲八弯”。他竟是唯一一个保持理智、脱离了斗殴现场的人，撒欢一样向着观景平台跑了过去。

此次岚山不虚行，如若得道，也让你们这群嘲笑我没有见过新时代面孔的人，鸡犬升天吧！把你们拴在身边，找机会给你们添堵，将是我这一生中最为难得的乐趣啊！向子峪满脑子幻想，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场面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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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山有异人，自号名剑仙。掌中执日月，脚下履清风。

——《江北奇闻·三一：岚山剑仙》

1.2朝拜者

“求吾主赐予力量……”

山顶上的观景平台正对着辽阔大江，游客立足，能够贪婪地将辽阔江面、秀丽山谷一览而尽。

而此时，红日西斜即将隐没的关口，观景平台上聚集着数十人。

与普通的“剑仙旧居”寻访者，极大区别的是，这批人无疑是一批宗教的狂热爱好者，华夏国少见的狂信徒！

这数十人，以着五体着地的方式，将自己紧紧地贴在了地面上。

西装革履和画风明显不符的他们，即使身子已经如同破洞的筛子一样颤动着、摇摇欲坠，依旧咬牙坚持着。

俯首朝拜！

面对着夜幕里挂在山峰顶上，很近偏又遥远的残阳。

早该落日，却不愿匆匆退场的残阳，以它亘古以来同样的方式，俯瞰着大地。

“我等愿为仆从，世间行走，扬主之名……”

这些凌乱、虚弱、梦呓一般的话语纠缠在一起，远远地传到向子峪的耳朵里面，并不清晰，如同蚊子嗡声，毫无中气，却出奇的一致。

如同操练过千百遍一样。

好一批怀抱着侥幸心理，极度虚弱，还憧憬着超凡能力，到了走火入魔地步的可怜人啊！

真是可怜人吗？

为首的那个不正是蝉联江城财富榜首位好几届的朱有为吗？

怕是看到了很了不得的事情啊！

眼前的一幕，让躲在弯道处的向子峪手脚冰冷。胸部挂坠持续传来的、凉飕飕的感觉让不经意间看了天空一眼、福至心灵、脑门一热后偷偷从江北家里过来，而停留在山里等了很久的一根筋少年郎，冷静了下来。

打小聪明的他懊恼着，为啥是今天，为何非得这个时候，什么时候来不是来啊，造孽啊，作死啊！

好想回去，陷到被窝里面，让眼前的一切如同梦一场，睡着梦醒而消散。

小向想要拔腿就跑，可竟完全挪动不了双腿，身体完全不听大脑的使唤。以至于小腿在轻轻颤动着，肌肉们想要摆脱身体的束缚、自由地奔跑向朝拜的人群，如人群所有人一样，作妖到死。

“呼吾主‘血玉’之名，愿您降世……”

红日下沉，由远远挂在天空时的圆磨盘大小，逐渐放大。

山顶亮如白昼，借助夜色、躲在转角的少年，在炽红的光中无所遁形；此时，却并没有人搭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少年郎。

呓语般的声音竟然明显地高昂了起来，朝拜者们举起了双手，抬起来却依旧倾斜着的身子正好正对着红日。这群人不要命一样呐喊了起来，声音嘶哑，却依旧一遍遍地重复着，歇斯底里，激昂壮烈。

向子峪瞪大着眼睛，如同被施展了定身符一样。直到身后的声响传了过来，此时唯一能做的事情也仅仅只是微微地转动下脖子，往身后看去。

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对岸滨江公园的沙滩，和来时的山路。

毛骨悚然！

来时山路上，封路的黝黑脸、光子两个壮汉，以及之前同样等待在青年人们，亦步亦趋，步履蹒跚；明明行走困难，却又如同观景台上的朝拜者们一样，狂热地高举着双手想要触摸到无法企及的高度，扭动着身体。

甚至有打斗中受伤、身体虚弱不堪的，掉了队，瘫软在地上，却始终朝着离红日方向努力爬动着。

“呼吾主‘血玉’之名……”

这批人口中的喃喃自语也在不停地传来，和早一批朝拜者口号完全同步。

红日继续临近，强烈的炙热如浪潮，比大江里面的水还要波涛汹涌，传递到了身体里，直达灵魂。

向子峪回头，直视让人越来越睁不开眼睛的“落日”。

“落日”近在眼前，强烈的血芒中，向子峪隐约可以看清占据了半扇天空的物种！

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完全是神话故事里面龙的形象！

真的是龙？

那么今夜看到的落日竟然是它的眼睛！

这是条“独眼龙”，一只眼睛日落后，冒充夕阳挂在空中接近两个小时。而另一只眼睛的位置，空洞洞，可见明显伤痕，似乎是被人给强行拔了下来。

“封印节点崩溃，嘿嘿！真言宗，妙法，我回来了，来取你的狗命来了！”

恶龙一声咆哮，于夜色中翻转身子，掀起了阵阵血红色的云，独眼里的赤红色更甚。

平台上朝拜的人们终究是没有将嘶吼般的卖命祈祷到底，仅来得及哀嚎一瞬间后，身体便在血色中不断的瓦解，如同烧尽的灰纸，随风飘零。

而光质、依旧保持着朝拜姿势的魂魄，却残留了下来；保持着痛苦的神情，随着恶龙的翻转，被吸收了过去，环绕在恶龙周围，如同光晕。

面临同样处境的还有向子峪，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在飞，五块钱买到的吊坠随同魂魄一起离体，而身体却保持着动弹不得的姿势消散。

天旋地转间，他变成了环绕着恶龙的光晕里面的一角，随着恶龙俯瞰大地，身边尽是此前狂热者的哀嚎。

哪怕已经没有了肉体，依旧感觉到无边的虚弱。

这就是死了吧？

多行不义必自毙！对不起，向初然，今天早上不该抢了你的糖吃，还告诉你，一点儿都不甜。对不起，向山行，不该在你出差回来的时候，偷偷塞张小卡片到你的公文包，跪键盘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跟现在的痛苦比起来呢？老一批的光点逐渐变淡，似乎被恶龙抽取了力量，而身边新的光点不断地进来。大江南岸浩劫，凡是直视恶龙而无法坚守自我的人，惨遭屠戮。

恶龙过江，魂灵们随同着恶龙一起朝着江陵区前进。不出意外的话，片刻过后，这一批魂灵将与肉体一样，不存于世。

这就是名副其实的死了吧？魂灰魄散！

而人口过百万，江城最为繁华的江陵区，完全暴露在了恶龙的视线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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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道年少任狭，行事果断，尝自号“妙法”。仗义执言后多留名号，称“有德报德，有怨抱怨，一切因果归真言！”

佛道二宗，一时纷争不断。

——《修真手记·道门·三-拔道传》

1.3刘拔道

天边恶龙刚出现，就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尤其是吸收魂灵后，恶龙眼中的赤色更甚时，对岸江边无数人如同隐藏在夜色里观看恶龙的向子峪般呆滞着，好在，眼下他们处在一个相对遥远的距离，并没有立即惨遭魂体分离。

“陈又彦呼叫总部！江城出现状况，能量密度已超过最高级别！”陈又彦将印着“特勤”二字的越野装甲车停靠在沿江路边，鹰眼加持的她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恶龙的身影。

作为新武部江城负责人，她果断选择了呼叫总部。现有的能量密度不足以判断是否已经达到了“国家级”灾难等级，江这边不断融入恶龙周边光晕的人形光影，一直挑战着她的认知。

“什么情况，这么紧急？”风吹动着裤腿呼呼作响，周建康凑了过来，他是江城特勤支队队长。

其实也用不着陈又彦解释了，恶龙泛着血色微光的身影在夜空中愈加地清晰，占据了半个南边的天空。

它持续地低声咆哮。

狂风以恶龙为中心席卷向了江北，江水横流拍打着北岸，大道上的林荫随风飘摇，甚至高耸的写字楼在声波里轻轻颤动着、吱吱作响、形同不堪负重。

城市的万家灯火昏暗交错，原本打算开往江边儿的车流也发现不对劲了，纷纷转向；不到片刻时间里完全堵死了交通；经开大道上的人们惊慌失措，甚至开始弃车逃亡。并且不断地有来自于写字楼、住宅、商场的新生力量，汇入他们，向北逃走。

恶龙过江，一片末日的景象。

“地震啦，逃命啊！”戴着花镜的老伯推搡着身边吃着炸鸡的年轻人喊道。

“不是地震，绝对不是地震，不信，你看那个。嗯，真香……”衣着白色t恤、牛仔裤，却背了把长刀的年轻人，一手拎着炸鸡咬了一口，一手指着大江的方向，神情淡定。

如同来自食物链的碾压，让大部分人们，第一次意识到，能力者的出现，带来的可能不仅仅只是场盛宴，更伴随着无法预知的巨大浩劫。天边出现的恶龙，绝不是已知晓的哪怕任何一个普通觉醒者可以阻挡的。

它如同大自然的反噬、天灾一样，让人自觉渺小、完全兴不起抵抗的欲望。

“不要乱，不要乱，请大家有序撤离。”自然觉醒者陈右彦接过了民警递过来的喇叭。

“周队，根据《新时代灾害预案》，我宣布，正式全面接管江城治安。”

“第一，让你的人立即通知省府，启动预案，直接启动行星级战略支援；调动特勤处、公安、觉醒者协会以沿江大道为第一条防线，狙击恶龙；我们的反应时间只有五分钟。另外，通知右岸防空部队，直接开火！”

陈又彦两眼含着清泪，转头对着周建康说道。手里的能量探测仪“哔、哔”作响，代表着监控位置的能量已经爆表。

恶龙过江速度并不快，它慢悠悠地吸纳着周边鲜活的灵魂，这给予了陈又彦充分的准备时间。

“是，收到！”身强体壮的周建康敬了个军礼，而后带头进入了指挥车。

“第二，设置江北客运中心、江北火车站两个疏散点，聚集民众转移；让方刚毅为客运车开道，所有挡在路上的车辆由他负责清理；调集青山站所有动车组列车来江北。民众有序撤离为第一要务。”

“好！武装警察部队将在云集路设置第二防线，掩护撤退。”周建康重重地点点头。

“子弹上膛，做好战斗准备！”陈又彦扭头走出指挥车，吩咐着身边的民警。

没有第三条防线的说法了，前两条二条防线打穿后，就是两个疏散点了。命令外的其他事情，对她来讲，都是身后事了，也用不着她来操心。眼下，只用盯紧对面的那条恶龙就行！

至于路边啃着炸鸡、一直没走、负刀的年轻人，也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大江上空上演了绚丽的烟火表演，沿江空防阵地的拦截导弹源源不断、恶狠狠射向了恶龙。

然而这批导弹，没有建功！

甚至没有破防！

恶龙身躯上环绕的光晕自动将这波持续数十分钟之久热武器的攻击给挡了下来。光晕随时断裂，又不停重组，爆炸的冲击被光晕阻隔，远远不能够抵达核心，给它造成丁点伤害。

真疼啊！

身边全是逐渐陷入无意识状态的魂灵们，而后快速消融；向子峪同样感觉到了那种撕裂般的痛苦。可胸前的挂坠散发着一阵阵清凉的光芒，让他不停从崩溃的边缘恢复过来，然后又在外力冲击、恶龙抽取两种力道的作用下崩溃，周而复始。

恶龙受到了挑衅，又是一声怒吼；声威震天，冲击波更甚。

天空如同撕裂成了两半，而江边的土地也在冲击力的作用下，狠狠地翻转，撞向了着城市中心。临江的高层在岩石的撞击和冲击波的作用下，一栋栋轰然倒塌。

自向子峪的角度，高空视角看过去，废墟不断蔓延，而浮光点点，从废墟中面升起，又逐渐汇集到了恶龙身边。它的气势更甚，愈发的强大；独目幽幽里，血色更加得强盛。

陈又彦已经绝望！

这个遮天改日的怪物给了她一种不可战胜的感觉，尤其是感受到身边普通人、不少持枪民警甚至已经开始进入迷离状态、魂不守舍过后，她心底长叹，准备出手，即使，她知道这样毫无意义。

“醒醒！”负刀年轻人来到的她身边，轻拍着她肩膀，促使她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周边的天地灵气不停地汇聚到负刀年轻人身上。

陈又彦恢复了自信，她看着周围同样清醒了的民警，喊道：“做好战斗准备，我等职责所在，当守卫人民！死战不退！”

“是我的疏忽，哪想到作为封印主祭品的血玉龙王竟能打破节点，这场战斗用不着你们出手，我来！数十万年一轮回，灵气还是过于稀薄，我的元力还是没有得到恢复，勉强上了……以后的战斗，都是属于你们的，年轻人，为生存而战吧！”

负刀年轻人老气横秋地说着。甭管他透露的信息有多庞大，陈又彦听到后是怎样的惊骇；负刀年轻人出手了，于空气中虚弹了下，自指端弹射出去的光珠飞射出去，瞬间出现在了恶龙前方，炸裂开来。

光珠化网将天空隔绝，挡开了恶龙锁死江北的目光。地面上飘舞向着恶龙的光影，停止了下来。

“恶贼妙法，你果然还没死！真好，来得正好，让我亲手了结你，了结心愿！”恶龙在低语，语调怪异，声音嘶哑。

很好，貌似来自于远古时代的一人、一龙，他们说的话，大家都能听得懂。

“倒是得让你死个明白！我可不是真言宗的妙法，我叫刘拔道！记仇也得找得对人，活了几万年，还是一个傻帽。”年轻人踏出了一步，身形快速在陈又彦面前消失，于虚空中闪现，出现在了恶龙面前。

他俩第一次碰撞，便产生了绚丽的光芒。哪怕是鹰眼加持的陈又彦也没找到他们的身影，看不清战斗的样子。

光芒消散后，刘拔道和恶龙似乎已经完全消失，只是半空中能量的波动持续了整整一夜。

此役，江城人知道，天崩地裂时，挺身而出，挡在他们身前的那个英雄，名叫刘拔道，曾冒充真言宗的妙法，行走天下。恶龙和刘拔道的那些故事，似乎发生在很久以前，久到时间跨度，可能能够用万年来形容。

过去了的事，终究是故事；灵气复苏后，更加多元的新时代画卷，才刚刚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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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道与山尊品茗，

尊者考校，问：“人心不齐，然而暗界来袭，我道门奋起直击，死伤惨重，可有良策！”

拔道回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将道拔高三丈！”

尊者瞠目，后颔首，浮人生一大白！

——《道门杂记·三十三-拔道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