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弟弟,还没成年吧,旁边的系你小女朋友?妹妹她是睡着了还是泽么啦?”
开车的老司机不到五十岁,肥胖方脸,眼睛眯成一条缝,操着一口港台腔,用很自来熟的语气问道,边问还边用后视镜看看他们。
夏裴朗:“……”
如果此时安越溪醒来,听到这番话,一定会狠狠鄙视老司机:
凑不要脸的,谁是你弟弟?谁是妹妹?明明不是港台那边的人,却装着一口港台腔,自以为高大上,实际low到爆。
温馨的氛围被司机硬生生掐断,夏裴朗内心不爽,但却没有抬头,只是作沉默不语状。
老司机以为他内向害羞,继续不要脸地自顾自说着:
“现在的学生啊,也太早熟了啦。”
“哥哥我……多嘴一句,啊,早恋要不得。学生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等成年了,人成熟了,才能恋爱,才能肩负起对另一半的责任。”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之后,夏裴朗这才抬眼,不温不火地来了一句:
“您的一句可真够长的,大叔……”
“啊?咳咳,排比句,排比句……”老司机听出了讽刺意味,干咳了几下,完了,还嘟囔几句:“哥哥我才三十多,可不是semo大叔,别把我叫老了。”
这时刚好遇到红绿灯,老司机忙把车停下,脸纠成一团,掏出手机,打开微博,发了一条长长的内容:
「卧槽,今天开车又碰到了一对早恋情侣,被虐到了呜呜呜~
此时,作为一个活了三十又八年的连早恋都没有的单身狗表示受到了上亿点的暴击,还让不让人活了。
balabalabalabalabala……」
最后,末尾,还加了一句:「不管,拆散一对算一对。」
发完后,那个老泪纵横啊,啊呸!哥哥我才不老!
老司机觉得心疼难受,痛哭流涕,一边抹眼泪,一边等着单身狗朋友们的回复,抱团求安慰555……
这时绿灯亮了,老司机继续驾车前行,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又忍不住开口了:
“弟弟,我跟你说哦,早恋的都不会有好结果的,毕业了照样分,到时候受到的伤害,比现在痛苦一万倍,长痛不如短痛。”
说着,拿出手帕,擦擦鼻涕,感觉不对,又深吸了一口气,一不留神,鼻涕,流到嘴里,变痰,顺势他便咳了出来。
目睹这恶心一幕的夏裴朗仍面不改色,只是冷漠地回击道:
“难怪你单身,近四十年……”
“……”老司机被打击得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好半天缓过神来,“呜呼,什么四十年,哥哥我明明才三十好几,四十不到,哎,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单身?”
停好车,老司机转过头望向后座的人,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尤其是在接触到他无比阴冷的眼神之后,就更渗人了。
他丝毫不知道,夏裴朗早就已经看到自己发的微博内容了,还傻傻以为可能是遇到灵异事件了呢。
夏裴朗慢条斯理地付了车费,看着愣在一旁的老司机,语调优雅地吐出一串流利的英文来:
“shakespearesaidthatjealousymakespeopleugly.”
老司机全程懵逼,呆呆地问了一句:“傻什么b2……啊嘞?”
夏裴朗冷哼一声,起身下车,抱着熟睡的女孩,离开了。
这时,老司机才发现车子后排座椅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sb”这两个特别刺眼的大写字母。
****的老司机:……
回到安家,夏裴朗径自把安越溪抱到三楼自己的房间里,并轻放到床上。
他俯身凝视熟睡中的女孩,看着她疲倦苍白的脸庞,不由地万分怜惜。
这丫头,为了过年时庄翎菲无意间提起的一句想要回安家过生日,惦记了很久,昨晚,就为了精心准备这个特别的生日宴会而忙活了很久。
结果,生日的主人没回来,她硬是扛着坚持等了一整晚。
真不知道该说她天真呢,还是傻。
“咚!咚!”
背后传来敲门声,夏裴朗收回正准备抚摸女孩脸蛋的手,不慌不忙地给她盖好毯子。
不用回头,光听那叮踱的脚步声,也知道是谁,不过她怎么会回来,夏裴朗沉思着。
房间门开着,对方也只是礼貌性地敲下门,提醒一下房间主人而已。
“哟,这是准备要下手了?”
庄翎菲轻轻推开门,优雅地踩着高跟鞋进来,视线瞄到床上的人,再转向夏裴朗。
穿着一身女神范儿,口里吐出来的却是轻佻的话,世人都被她的外貌所欺骗,连他的乖女孩都被她迷得团团转,夏裴朗微皱眉头,有些心塞。
庄翎菲见他不说话,心念一动,想来是戳中了他的龌龊内心,质问的话,脱口而出:
“我去,你还真有这样的念头啊,真特么恶心。”
夏裴朗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一句:“为什么要回来?”
一个只是偶尔借宿安家,一个学年都住学校,读书期间从不中途回来的人,突然在非寒暑假的时候回来,不得不让人起疑。
难道她知道安越溪为她准备的生日宴?可是不对,以他对庄翎菲的了解,当时她说的话,根本就是言不由衷,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罢了。
更何况,他早就在她们的手机上做了手脚,切断了她们之间最便捷的联系,因此他敢肯定庄翎菲回来一定另有原因。
“我回来……哎,你什么意思,我还不能回来了?这也是我另一个家,况且要不是我回来得早,你是不是准备要辣手摧花了?龌龊!下流!”
还特么好意思问她“为什么要回来”,这么明显的不待见她,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肯定是因为自己坏了他某种“好事”。
庄翎菲恨恨踩着鞋,走到床边,看到床上面色苍白的安越溪,不由冲到夏裴朗面前,怒气指责道:
“小越溪她怎么了?是不是你给她下药了,解药,快,快把解药给我。”
一边说着,一边还对他动手动脚起来。
夏裴朗适时截住她的手,额头冒黑线,要不是明确彼此生厌,还真有可能会误会,她找解药是假,占他便宜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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