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鸢穿的是裙子,萧瑾彦背着不方便,最后,用最浪漫的公主抱,抱着她一路走下楼梯。
走出大楼之后,萧瑾彦放她下来,将她鬓角散落的碎发拨到耳后,声线染了秋的凉意,夹着淡淡的潮湿,显得有些沧桑,“墨初鸢,给我省点心。”
墨初鸢朝他眨了眨眼睛,略带俏皮的笑了下,“我怎么不省心了?洽”
萧瑾彦知道她向来聪慧,不会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脸色微微一沉,严肃道:“别再有下一次。”
“吃醋了?”
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墨初鸢笑着在面前转了个圈:“我和陈白宇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萧瑾彦视线落在那旋转的裙摆,开口:“我知道。”
陈白宇是他带出来的兵,是什么样的人,他最了解,纵然那会儿再盛怒,也不是不明白陈白宇帮墨初鸢走出了舆、论的漩涡。
如果连这点都看不明白,他智商真的不在线钤。
“别再穿裙子。”他又道。
墨初鸢又转了个圈:“不美?”
萧瑾彦冷漠地转身,甩给她一个高冷的背影。
墨初鸢站在原地,望着那道没入夜幕中的身影,低低地笑出了声,转身,背着小手,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朝宿舍楼走去。
如果这就是两人以后相处的方式,那么她愿意继续这样下去。
至少他还在她身边。
她懂得了珍惜,可仍是逃不过命运的作弄,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不曾认识他,宁愿在那场地震中死掉也不愿意在幸福一点点靠近她的时候,骤然失去他。
陈白宇离校那天,墨初鸢站在队伍中给即将进入部队的学长学姐们送别。
她永远记得那天,也是第一次感受这样离别的场面,很多人都哭了,包括墨初鸢。
陈白宇与她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很久以后,据说他进入了特种部队,两人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偶尔能知道他一些讯息,也只是简单的一封邮件。
再后来,基本联系不上他,她大概了解一些,他在西南边陲深入虎穴执行任务了。
她也渐渐地明白为什么萧瑾彦在训练场上总是对她那么严苛,也因为在军校有他言传身教,手把手的教她,以至于后来她做警察的时候,凭借他教给她的本领次次在逆境中救生。
她不是最优秀的军人,不是最优秀的警察,也不是他最优秀的兵,但是,她总是以他为傲。
在她心里,萧瑾彦占据她了全部,是神一样的存在,可是,即便是神,也会犯错。
那是十一月份,一次联合军演结束,军校教员和部队来的几位干事在校外会餐。
饭桌上气氛十分热闹,不少人喝多,话就变得特别多,男人们的世界话题总是离不开女人。
大家相互打趣,互揭老底,谈论各自的恋爱状况以及张罗着要介绍对象。
其中一个军区干事,文绉绉的,戴着眼镜,是军演报刊记者,是个话唠,喝了几杯酒,不免的话更多了。
他拍着身边方帅的肩膀,口齿不清,问道:“方少校,听说你看上了军校一个女学员,是真的假的?”
此话一出,饭桌上的人哄然大笑,有人打趣:“你们有所不知啊,方帅连队的兵一年到头都看不着一个母的,就连卫生所的兵都是男的,所以,咱们有些兵啊倒是羡慕后勤兵了。”
“为什么啊?”有人好奇,问道。
“因为后勤兵一天到晚待在养猪场,至少能看到母的啊。”
“哈哈哈!”
方帅年轻气盛,经不起开玩笑,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红色,当即,推了酒杯,骂道:“滚滚滚!不懂别乱叫!”
那个四眼干事八卦道:“呦呵,这是有情况啊,我看这次军演,你总是往一个女学员身边凑,莫不是看上她了?”
“你说的那个学员好像叫墨初鸢,我对她印象很深啊,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不错,这次在军演中表现就很突出。”
宋裕华和萧瑾彦坐在另一桌,隔壁桌上的谈话,字字句句听得真切,他能感受到身边萧瑾彦身上散发的森寒气场,摁着额头,心想这帮人绝对是要找死。
旋即给一旁一个教员使了个眼色,要他提个醒,别让这帮人闹的太过。
那个三十多岁的教员早已成家,在军校资历颇深,听不惯这些年轻人的糙话,更不喜欢自己学校的学员被人开玩笑,于是,站起身,骂道:“你们这帮不要脸的,脱了军装就是一帮禽兽,人家还是个军校学生,你们谈论小姑娘也不嫌龌龊,那个方少校,把你的歪心思收起来,你和军校生还是未成年的女娃娃谈恋爱,那是违反纪律的。”
“开玩笑,都是开玩笑。”
其他人一笑而过。
本就是闹着玩,大家也没放在心上,可是,这些玩笑正中方帅的心坎里去了,今晚他喝了不少酒,此刻,有些醉意阑珊,便有些口不择言:“我还真就是看上墨初鸢了,我自然不会违反纪律,等她毕业时,我倒是希望她能分配到我那块儿。”
“你这是提前预定了啊,太阴险了。”
“嘭”!
玻璃杯子碎裂的声音。
宋裕华扭头一看,萧瑾彦掌心鲜血直流,玻璃碎片随着血液淌落,他意识不好,反应再快还是没有萧瑾彦动作快,只看到萧瑾彦猛地站起身,走到隔壁桌,身型一跃,一脚把方帅踹到饭桌后的墙上。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