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一切都是那宇文小儿的错!”小二语气出离的愤怒。
言问雪闻言一惊“这与前段时间镇压百姓一事有关?”
“那可不,要说那宇文硕在本地欺男霸女也不是一两天了。这些子烂事,都是因为宇文小儿掳走一名戏子而起”
“哦?还请店家细细说来。”言问雪迫切道。
“前些日子,本地来了个戏班子。这戏班子内,有一名当家花旦名唤柳梅。这柳梅不但戏唱得好,本人更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小二说道此处神情微憨。
“看得出来,这柳梅确实姿色过人”言问雪笑道。
小二不服“客观你莫要笑我,你若见了,肯定与我差不了多少。”
“在下抱歉,请问这柳梅唱的可是黄梅戏?”言问雪不想纠缠于此。
“不错,这柳梅一来仁覆城,便凭借上等的姿色和一流的唱功火了起来。只要是有她的场子,几乎是场场爆满。但可惜,她这漂亮的脸蛋儿,成就了她,却也害了她。这柳梅还没红多久,便被那宇文小儿掳了回去。”小二惋惜道
“如此目无王法,便没人管管吗?”言问雪愤慨不已。
小二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言问雪“客观,你也不想想。人家是谁?人家可是皇亲国戚。再说那柳梅,说破天也只是个戏子。谁敢去找皇家的晦气?”
听至此处,言问雪沉默了。他前世之时,一直向往着如今的世界。民风淳朴,行侠仗义,何等快意。事到如今,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天真了。不管在何种社会,身份地位的差距的永远存在。甚至在如今的世界,更加的赤裸裸。
“然后呢?”
小二理了理思绪,面上又出现了恐惧之色“其实,本地百姓一直以为那些被掳去的良家妇女,在宇文府中活的好好的。直到这柳梅被掳走的第二天晚上,便出现了怪事...”
“半夜的黄梅戏???”说到重点,言问雪忍不住出声了。
小二惊惧之色大胜“客,客,公子,你...当真遇上了?”
“嗯”
言问雪不知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小二的话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小二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言问雪。
“客观,听在下一句劝。别管什么科举了,性命要紧!赶紧趁今夜之前,离开这是非之地吧!要知道,前段时间如客观一般遭遇的人,绝活不过第二天晚上!!”
话音刚落,街上传来了呼喊声“又死人啦!又死人啦!”
言问雪听闻,顾不上洗漱。赶忙下楼跟着人群奔往出事地点。
言问雪到达时,出事之处已聚集了不少人。好不容易挤到前方,言问雪看到了地上的死人。尸体浑身枯槁,恐怖之极。虽已无法辨别是什么人,但尸体的衣服言问雪见过。这衣服正是昨夜,那梦游之人所穿。
言问雪呆立原地,咽了一口唾液“死,死了...因为昨夜那唱黄梅戏的...‘鬼魂’!”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言问雪却感到浑身冰冷。言问雪脑中不住的回想小二的最后一句话。
‘前段时间如客观一般遭遇的人,绝活不过第二天晚上’
言问雪呆立之际,一队差役来到人群之中,将尸体抬往府衙。围观人群亦跟着前往府衙,言问雪跟着人流带往府衙。
府衙门外,群情激奋。
“我等需要解释!!!”
“宇文硕的罪过,凭什么让我等承担!!”
“让宇文硕出来偿命!!”
群众情绪高涨之际,府衙门内出来一名身穿华服之人。言问雪发现,这人竟是昨日提醒自己之人。
只见此人双手抱拳“在下李明,各位请听李谋一句劝。怪力乱神,不过谣言。这当中乃是有心人的挑拨,请大家放心。此事官府以着手调查,恶人定会被依法惩治”
此语明显敷衍,百姓们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撒谎!撒谎!”
“官府如今只会说场面话吗?”
“叫宇文硕偿命!”
“偿命!偿命!偿命!”
就在冲突将发之际,府衙大门猛然大开。
“何人敢叫我胞弟偿命!”
伴随这声怒语,一道凛冽剑气由门中直射而出。越过众人头顶,直接在众人身后墙上,开了个大洞。洞口边缘,还附着白霜摄人心魂。
此招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有人想说些什么,但咧了咧嘴,却未敢再出声。
“这宇文辰竟是如此高手!这是打通了几脉?”言问雪被这一招惊得说不出话来。要知道他自己,虽已气盈丹田。但他此时最多能用真气吹动远方树叶。
“大家请回吧,此事官府会尽快给各位一个交代”
随着李明话语,百姓渐渐散去。但却不是这话奏效了。
府衙大堂之内,一人剑眉朗目,穿一身白色丝袍立于堂上。整体看去,英朗不凡。但此刻却被紧皱的眉头坏了气质。
不一会儿,李明来到堂上。
“禀州主,百姓已散去了。”
“终于散了吗...我不是说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
“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李明坚持道
“算了...李明,我不想这样的...”
“属下明白”
“我只是想保住我唯一的血亲...告诉我...我做错了吗...”
“世上本就无两全其美之事。”
就在这时,宇文硕走了出来,一脸的蛮横。
“李管家说的对,既然无法两全。兄长还管那些贱民干什么!谁敢说什么,就杀了他!”
“给我闭嘴!”宇文辰神情一怒,运起真气将宇文硕震飞开去。
宇文辰稍微冷静之后“方士那边,可有了应对之策?”
“州主,你兄弟二人有皇脉之气护身,何需理会。”
“我不能让百姓,代我胞弟偿罪。”
李明始终平静的面色,此时终于有了变化。但仍是沉默不语。
“李明,自我双亲去世,你便一直辅佐我。你我二人,早已亲如一家,还有何话不能说?”
“据方士所说,她们怨气极大。”
“她们!?”宇文辰面显惊色。
“方士说,这不是一般的怨灵。一般人死之后无法在阳世停留太久。而城中这股怨气,能停留几个月之久。非是个体所能达到。”
“我只想知道解法”宇文辰眉头越皱越紧。
“方士说除了让她们泄恨,别无他法...”
“不要再说了!!!”
......
回到客栈,言问雪躺在床上,内心纠结不已。
“我该怎么办,爹娘在盼着我,雪灵在等着我。要我这么回去,眼看雪灵委身他人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便被言问雪迅速掐灭。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外挂!对!或许它可以帮我!”
抓住救命稻草,言问雪赶忙进入神秘空间。
“教我应对鬼魂的方法,求你教我。雪灵还在等我,爹娘也在等我。我不能回去!”
然而,任言问雪如何喊叫。他面前的太极球却没有任何反应,。
“为何不帮我!你不是我的外挂吗!为何!”
从床上醒来,言问雪内心绝望。
“我不能坐以待毙!绝不能!”此话说完,言问雪奔出客栈。
……
傍晚之时,言问雪背着个包裹回到客房。
关上房门,言问雪将包裹放在桌上打开。琳琅满目的物件,展现在眼前:钟馗像,桃木剑,黑狗牙,玳瑁,开光玉。
‘全副武装’之后言问雪终于有了些安全感。
“对了!我已能冲脉了!”
言问雪欲为自己加一道保险。但他却无法做到屏息凝神。死亡的恐惧让言问雪无法冷静。
“相信自己!”
言问雪强行运功,引导真气冲击阳跷脉。然而,言问雪此刻精神不稳,真气聚而不凝。阳跷脉的第一道关卡,申脉穴便挡住了言问雪的步伐。言问雪连续几次,皆是无功而返。渐渐的,言问雪这一年修来的真气开始匮乏了。
“再来!”
言问雪此时,就像个赌徒。在他最后一次,冲穴过程中,情绪过于激动。一时不慎,运气出错。真气顿时在体内乱窜。所幸此刻真气不强,因此并未伤到性命。但言问雪却不可避免的受了内伤,鲜血从言问雪嘴角溢出。
言问雪睁开眼睛,神情灰暗“天亡我也吗?”
……
深夜,言问雪将自己蒙在被子之中。
“睡觉,睡觉,只要熬到天亮便没事了……”
言问雪想用熟睡麻痹自己,他此时很困,但他今夜却失眠了。
子时一刻,黄梅戏声开始回荡于言问雪双耳。
“没事的…没事的,唱戏而已,不用理会。”言问雪面色苍白。
这一夜,黄梅戏的内容是‘天仙配’。本是个令人向往的爱情故事,此时却如上次一般,唱的凄婉幽怨。好似要诉尽自己生前所受的不公待遇。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言问雪的身体开始忍不住发抖,他想假装自己听不到。但这黄梅戏,却如催命锁魂一般。言问雪听得到,这声音越来越接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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