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墨频频点着头,他对王小树的见解很是认同。既然是个人就能学那些基础学科,凭什么说我们艺大教不好?我们是艺术类院校的执牛耳者,从全国优中选优招到的学生,会不如你们?好吧,基础学科的事我们差得不会太多,算是稍有劣势。
我们再谈一谈美术功底,这可是吃天赋饭的,不是随便一个理工类学生就能具备的。这么说来,双方的优劣一目了然:我们艺术类院校,在理工基础学科并不会被落下太多。而你们理工类院校,敢不敢跟我们比一下美术方面的长短?
想到这里,风校长也是底气十足,说道:“你说得对,现在建筑跟几十年前完全不同。人们以前只在意建筑的基本功能,而现今的建筑,除了保证基本功能外,它的美观、它的艺术性更受人关注。”
“正是如此,是时候让传统建筑人士改变观念了。现在我们国家在建筑的艺术性上,跟国际水准相较,差得太多太多了。不得不说,这也是传统建筑观念造成的。而我们艺大正需要去解决这些问题,努力提升我们国家建筑的艺术水准。”
“这个问题,我会跟教育部去解释的,希望他们能听进去。”说这话的时候,风一墨自己都没有什么信心,只得话锋一转问道:“怎么样,这次招生,你那边有多少人报名?”
“仨人报名。”
“什么?怎么会这样?”
“依然是传统建筑观的问题。唉,还好有三个报各的,否则这课也开不起来。”
“这事有点惨,估计要被那些老牌建筑学院看笑话了。还有个问题,确实是至少三名学生才能开课,但这只是报名,你能保证这三个人都考上?”
“能!”
“哦?怎么保证?”
“不管他们考成什么样,我都会录取!”
“……”
风一墨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心中暗道:“这三个人当中,其中一个就是我孙女。我那宝贝孙女是真对建筑痴迷,才不管不顾地报了名。另个两个报名的考生,又是出自什么考虑呢?在这种环境下,仍然能顶住压力,坚持报名。不是极度热爱建筑设计,就会是毅力坚韧之辈,也值得培养一番,正好随了小树的心意。”
其实风校长哪里知道,云虎可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才打听到这个偏门学科。又怕知道的人多带来竞争,几乎旁敲侧击地问遍了所有考生,才确定没有人报这个高大上的“装修专业”。报考时苏拓刚穿越过来,怕被识破不敢多说话,报名表也是云虎所填,所以这两位也就成了风校长心目中热爱建筑设计的坚韧之辈。
就在王小树和风一墨,各自思索的时候。清脆的敲门声响起,然后两个人走了进来。两人抬头一看,见来人是造型学院的院长董望川,和油画系讲师马晖。董院长走在前面满脸堆笑,马讲师在后面唯唯诺诺,双手紧紧抱着一个画夹。
董望川进来一看,发现王小树也在,便对他报以微笑说道:“王教授也在啊,我们没有打扰到两位吧?”
风校长哈哈一知,把话接了过去:“没事,小树见我还没走,就过来坐会。你们两个有事情?来来~坐下说。”
董望川和马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马晖这时才把画夹放下,放在身边。风一墨见状对马晖笑着说:“小马,你从一进门,就非常小心那个画夹。怎么,你们两位这是要让我看画?”
“校长目光如炬而且一语中的。小马,别慎着了,真接拿出来吧。”
马晖点了点头,再次拿起画夹并打开。从中翻了几下,抽出三张画,递给风之墨,说道:“风校长,这是今天专业考试时,一位考生的作品。”
风一墨接过画,逐一认真地看着。这三张画正是苏拓今天考试时所作,一张人物速写;一张石膏像素描和一张水果静物水粉。风一墨一边看一边点头:“非常好,功底深厚,线条干练,有丰富的绘画经验。这居然是个考生?他多大岁数?”
“资料上看将满18岁,他的三场考试我都是监考,看面貌也确实十七、八岁的样子。”
“可这画明显得苦练多年才能达到的,难道他从小就进行专业练习?”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这样猜测的。”
“不用多想了,可能是从小学习,也可能是刻苦练***之能达到这种水准,实属不易。进入我们艺大绰绰有余,你们造型学院这可是要增加一员大将,可喜可贺。”
董望川这时候,接着说道:“风校长,您对这位考生的评价如何?”
“刚才基本上都说了,只说这份功力,就可以超过我们大部分毕业生。入学的事情,可以特事特办,如果你们想特招进来,我支持。”
“那您觉得他的今后发展会如何?”
风一墨不语,想了一会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道:“说实话,我有点遗憾,小小年纪达到这种成就,本来可称为天才。但他的作品只有熟练,没有闪光点,所以……他不是绘画天才,以后的成就也仅限于实力派画匠。说又说回来,天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哪有那么容易碰到。”
董望川却嘿嘿一笑,又说道:“您觉得我们为了一名实力画匠,这么晚了还会来打扰您?”
风一墨不解地看着董望川,董院长也不再卖关子,对马晖说道:“行啦,上主菜吧。”
马晖等这句话等了半天了,按他的意思,那三张画根本就没必要拿出来,直截了当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才对。他的手伸向画夹隔层中防护严密的一张素描纸,先是看了看茶几上有没有水渍。确认没问题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放到风一墨面前的茶几上。
风一墨被马晖弄得有点晕,今天晚上来找自己的三个人,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先前的王小树为了“装修专业”的事情,跟自己死磨硬泡了半天。后来的老董和小马,上来就跟自己说相声,把自己忽悠晕了以后,居然只拿出来一张白纸。
嗯,不是纯白纸,上面还有几句话:
这是我的母亲,她一直体弱多病,却独立带着一子一女,含辛茹苦十年,将他们养大成人。自己却因为积劳接连地患上各种疾病,并经历极端的贫穷和恐惧,身处逆境,受人挖苦、嘲弄和蔑视。但她从不心怀恶意,善待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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