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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爱情:不如不遇倾城色》第九十三章 与祸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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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5日,皮博尔延绵的大雨终于停了,今天是一个吉利而美好的日子。

但.......候诊大棚里挤满了哀嚎的村民,雨季降雨造成许多疾病滋养。霍乱弧菌污染了水源,水汇入皮博尔河,造成直接饮用河水的村民感染,薛嘉妮她们从阿科博带回来的疫苗有效预防部分村民,但依旧缺少治疗霍乱的阿托品和肾上腺皮质激素药,幸好tom用直升机运输回来药品。

这几天注定是不平静的,薛嘉妮每天照顾病人,隔离感染霍乱的患者,同时不少从阿科博的努尔难民涌入医院,医院外面的空地也增加了临时帐篷应对,每天有新的伤员加入更加紧张的病床。

“jeannie,过来”tom站在一墙之隔的帐篷外喊她。

薛嘉妮将手里的止血带交给塔班,脚下小心避开拥挤的病人往外走,她移到tom身边,突然看到病床上躺着满嘴吐血的穆尔莱少年,黝深的脸颊痛苦的蜷缩,tom正在帮他止血,他旁边的母亲不停哭泣。

“他中枪,子弹从右脸穿过左脸情况危急”tom知道她曾是口腔医师。在非洲救援期间,在这里她不是经常用到她的专业所学,大部分是协助其他医生处理外伤和临床治疗。

“他需要立即手术”薛嘉妮说完,让其他人帮忙推着男孩往手术室走。

外科手术是yolanda主刀,她从旁协助,高温炙烤着头顶塑胶板发出刺鼻的塑料味,炎热光线从山间攀升到中天,薛嘉妮熟练的递镊子,眼睛瞄着检测器脉搏,转头看输血状况,男孩伤势很严重,牙齿已经嘣坏,下颚骨断裂,血盆大口夸张的撕裂开,她们要尽力保住他的下巴。

“输血”yolanda皱眉。

薛嘉妮已经迅速抱着血袋给男孩输血,可情况不太好,男孩现在还血还没止住,她担心他会失血性休克。

“他心跳很慢”另一个负责手术的医生大喊。

“上帝啊”yolandal嗓音不稳。

“加异丙肾上腺素”薛嘉妮冷然补充,声音焦急而紧张。

薛嘉妮立即拿出肾上激素液袋,针头迅速找到血管,调整输液管调节器,又仔细观察病人心跳。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情况依旧不乐观,薛嘉妮立刻再补上麻醉剂,又换了输液袋,每时每刻不敢放松,她们从死神手中抢人,气氛紧张到极点,大气不敢出,六个小时的抗争,yolanda医生终于支起好男孩下颚,固定好他的下巴缝合撕裂的皮肉。

薛嘉妮盯着呼吸机和监测机器松了口气,至少心跳呼吸稳定了。

“上帝仁慈!”yolanda见情况稳定了,等人送男孩回到病房,她摘掉口罩得以送了口气。

“jeannie,你太了不起了”yolanda夸赞薛嘉妮,她比刚来时更加熟练镇静。

薛嘉妮报以微笑,她在非洲的日子里除了日常医疗救助,还不停恶补临床知识,尽更多的力量帮助这里的人。

做完手术,薛嘉妮丝毫不敢休息,又有其他病人需要她,给疟疾病人打疫苗,给患病儿童输液,忙到中午简单吃了干粮,塔班突然叫嚷她过去,有穆尔莱女孩感冒,病情危急,家里人没立即送来医院而是送去巫医那里,巫医在非洲落后的医疗条件里充当临时医生角色,但她们缺乏医疗常识,经常乱处理病人,这位女孩就是被巫医乱放喂了药,还放血治疗,造成血液感染细菌导致败血症。

薛嘉妮忙碌的冲过去,立即对伤口进行消毒,又从药房找破伤风疫苗并注射进皮肤里,薛嘉妮焦急的观察女孩情况,她高烧不停,额头一直滚烫,干涸的嘴唇苍白,年轻的女孩意识不清,浑身抽搐着,她和其他医生立即给她输液,女孩家属坐在病房外面,焦急地来回踱步。

嘀嗒嘀嗒的脉搏器奏响死亡的丧钟,薛嘉妮惊恐的看着女孩越来越弱的呼吸,手微不可查的颤抖,其他病人不忍看到这一切,面色难掩悲伤。

薛嘉妮不肯放弃,又继续补上药水,握住女孩的手,以求唤着女孩意识,她请求穆尔莱神灵庇佑,让这位年轻生命远离死亡,可神灵并没听从她的祈祷,女孩熬过8个小时,最终,世界没有了声音,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只有持续不断地哭泣萦绕狭窄的病房。

薛嘉妮缓缓的,艰难的放下女孩的手,死亡的疼刺激她麻木的眼睛,她面色镇静地给女孩家属说安慰的话,手习惯性的想去摸裤兜里的烟,女孩家属嘶哑的哭声让充满**的病房更加哀伤。

夜晚,皮博尔天空月光冰冷暗淡,璀璨繁星在这一刻暗哑失色,薛嘉妮平静的给女孩盖上白布离开,她没有时间悲伤,还有其他病人需要她。

凝结的沸腾热气里,源源不断的病人需要救治,不足300平的临时医院,密集的聚了五百多位病人。

安顿好病人已经晚上11点,薛嘉妮独自坐在病房最角落,低头看着怀里的手机。

薛妈妈从远洋打来电话,一开口声音激动:“嘉嘉,你还好吗?”

薛嘉妮勉强微笑,琥铂色的眼睛在橘黄色灯光中坚韧,她声音有些发紧:“我很好,你跟爸爸不用替我担心”

“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跟你爸看到新闻,南苏丹前几天爆发战争,你们那里没受影响吧?”至从他们知道薛嘉妮转移到南苏丹,不由时刻关注这里的新闻。

“没有,你看我好好的”薛嘉妮仰头远眺天际红透的炮火说道。

“你今天过生日,吃了蛋糕吗,吃了长寿面吗?”薛妈妈说道这里声音突然哽咽,一想到远在万里之外的她,心里空落落的酸涩。

“这里是非洲小村落,那里来长寿面啊?”薛嘉妮漫不经心笑,听见母亲要哭的声音赶紧安慰她:“不过我的同事帮我准备了蛋糕,不信等会我给你发照片”

“真的?”薛妈妈反问。

“真的”薛嘉妮怕她担忧隐瞒着说道。

跟母亲聊了十分钟,薛嘉妮怕耽误照料病人迅速终止电话,不一会儿杨玲谢巧清同时发来生日短信问候,她目光翻着讯息微笑,杨玲还发来婴儿照给她,那是她念叨的干女儿,皱巴巴的脸蛋越见粉嘟嘟了。谢巧清也生了一对双胞胎,可爱的猴宝宝调皮的扮鬼脸冲人笑,可爱又烦恼的宝贝,薛嘉妮不由想起今天败血症死去的女孩,眼角无声淌出热泪。

这场发泄不到十秒,薛嘉妮迅速擦干眼泪,手摸出胸口里的项链,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擦着项链上蓝色吊坠,以求慰藉她期盼的温暖,仿佛感受那人曾经予与她的温暖。

突然手机嘟嘟的响了一下,薛嘉妮翻开手机,柔美的眼睛顿时一愣,是条生日短信,短信内容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发来的陌生号码归属地是中国b市,她心弦无意识的震荡了一下。

薛嘉妮想了一下,立即回信问“他”是谁,可那头仿佛闹剧般很久很久没有回消息,薛嘉妮苦笑着想肯定是人发错了吧。

夜晚的皮博尔气温依旧炎热,消毒水的浓烈气味刺激而安宁,薛嘉妮抱着双膝,偏头冷冷的望着天空圆月,不同于中国的月色银辉,非洲月亮更清晰明亮,却总是带着无处安放的野性和狂躁。

这时tom站在月光下朝她招手,薛嘉妮指了指自己,见他点头以为有事赶紧跟出去。

刚到医院帐篷外,tom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块奶油蛋糕,上面点了几根蜡烛,睁着大大圆圆的深邃眼睛,嘴角是意大利最迷人的微笑,他朝薛嘉妮说着不太流利的中文:“jeannie,生日快乐”

同时,其他地方走出一群人来,薛嘉妮看到塔班,章璇,yolanda,还有其他同事牵着手将她围成圈,吟唱着生日歌,温柔又体贴的跟着tom说拗口的中文:生日快乐。

薛嘉妮抱着蛋糕,眼眶顿时浮出水雾,这是她远离父母过的第一个生日,败血症女孩的死亡让她情难自禁的想念远方的父母,朋友,还有......他,她已经很久没这么难过了。

“许愿吧”tom激动的走到她面前说道。

薛嘉妮笑着闭上眼睛,对着蜡烛默默许上愿望,她足足默想了十多秒,方张开眼睛俯身吹灭蜡烛。

将蛋糕分成小份,薛嘉妮分给同事,还有病房里的病人,在同事的祝福和病人的歌声中薛嘉妮度过非洲惊心动魄又难忘的生日,她想她与这里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缘分,她紧密的与这里的生命联系,无论是死亡,还是天灾,还是无法控制的战乱......

人世间,虽向死而往,但她愿化作微小的萤火,照亮一点黑暗。

她没有多大的生命光环,她最爱的人长眠于地,她愿意用自己那点微薄之力,以盼那人年轻不息灵魂。

南溪决定离开的那天,外婆的病房,沈老问过她,她的人生是不是随着那人终结。

她想了很久很久,想起沈宥白细长眼眸,想起那晚崩塌无助的懦弱,想起外婆残忍而内疚的质问,她想,那么多人担心她困于迷茫,担心她始终走不出心结。

当筱筱告诉她无国界医生组织时,她除了逃避南溪这片伤心地,想的最多的是沈宥白用尽余力拯救的,她一定要延续着他的生命力,所以她选择了去最贫穷落后危险的非洲。

每当救活病人,看到他们身上燃烧的灵魂,心里苍茫的遗憾有了慰藉,与祸共生的,除了痛不欲生,还有生生不息的成全。

皎皎明月下,tom踏着月光走过来,挨着薛嘉妮坐下聊天,他张开令人嫉妒的长卷睫毛,神情温柔的问:“jeannie,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秘密,不能说”薛嘉妮摇头想也没想拒绝。

这让tom眼神迷惑的一亮,但还是露出帅气迷死人的微笑,自带意大利的浪漫温柔,他低头身上淡香飘来,手轻柔地捻着薛嘉妮发丝轻嗅,迷惑的声线说出令薛嘉妮瞠目结舌的话。

“宝贝,我想告诉你,我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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