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海中的鱼,因为只能在海水中生存,便只能吃鲜不吃活,一打捞上来,立刻以大块冰进行封冻,连夜从东海运至内陆,一路加冰。运到王侍郎府邸中时,那鱼都还栩栩如生地冻在冰块里,保留着刚被打捞起来那一刻的表情。遂将冰块打碎,待鱼自然解冻,片成一盘,又别有一番风味。王侍郎也曾十分热情地邀约同僚和朋友一起享受美食,味道固然确实鲜美,但吃东西的人好歹总是感觉生食别扭,能找到共同爱好的同伴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龙泉吟听着形象的传言,身上总是不寒而栗,不知道是不是来自于身为动物的同病相怜。
但王侍郎眼下正在四处求医。
听说最近王侍郎水米不进,腹胀如鼓,纵然如此仍然觉得口燥咽干,饥饿难耐。郎中试过健胃消食,破血化瘀,行气消肿统统无济于事。只是把正气伤了,一日更比一日精神差。
花逝红也带龙泉吟去看过一次,用手摸他的肚子时能感觉到一团一团的硬结,仔细体会仿佛还有条索的感觉,好像手指下面有东西隐隐约约在动。此时王侍郎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婢女赶紧递上痰盂,王侍郎先是在床上俯仰屈伸一番,捶胸顿足不已,半刻之后才“哇哇”两声吐了出来。
竟是一长条白色的物事,无嘴无眼,还在痰盂里徐徐蠕动。
婢女变了颜色,赶紧直起身来避让在一旁。
龙泉吟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好像自己也要被这恶心的情景刺激到呕吐,赶紧把脸一偏。
花逝红问王侍郎的儿子,“其他的大夫都是怎么说的?”
“他们说叶腐化为虫,兽死为荧惑,万物生灭转变。父亲所食的每一块鱼肉,都化为了一条长蛇,居于他体内。”
花逝红摇头:“这病我治不了。”她示意龙泉吟,“走吧!”
“大夫请留步!”王侍郎公子急急把花逝红唤住,“若是诊费不满,我们可以再行商议。也不强求您一定保证治好父亲,但求放手一试,若放任不管,父亲恐怕……”
“并非诊费的问题,”花逝红回过头来,“只便是他自己的造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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