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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天》14.第014节 易建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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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526年,春秋战国的楚国,宛地。

范蠡从小受教于启蒙老师庄伯,这位老师是很了不得的人物,庄子也是他的弟子,在他的启蒙导引下,范蠡的心智成熟迅速。

15岁后又受教于计然子大师门下,经过3年熏陶,真正的智者即将诞生。

但凡大师,生性总是散漫无拘束的,计然子也是如此,各地云游,往往是在关键时刻来提点他。

他自喻为船长,把握着大船在茫茫大海的方向,至于怎么开,完全给大副范蠡自己去操持把控。他常丢给范蠡的一句话就是,“我只是用你自己的种子,找到了合适的泥土,至于怎么长,我没工夫管也管不来。但可以剪剪树杈,除除虫。”

于是这颗幼苗疯狂而不羁地成长着,直到有一天,老师说,“我要离开很久,师徒这一别也许再也不见,你多自珍重。”他凝望着范蠡,依然是那么严肃。

“少伯啊,你是时候出山了,笼中之鸟飞不高。”范蠡在老师面前总觉自己像根飘摇的小草,完全抽离了在他人面前的那股狂傲。

“我可以吗?”

他在老师眼中找到肯定的答案,对方深深地点了下头,然后又重重得拍了下他的肩膀,走了。

留下很多送给他的书,这个带着几分惶恐的徒弟,从此得靠自己打拼。

‘不能老是依靠哥嫂,必须要先养活自己。’

范蠡也深觉痛苦,虽然哥嫂待他不薄,但毕竟从小失去父母关爱与守护的他,就如海中的小鱼,不能坚强,随时都会被吞噬,自强是他从小的座右铭和加持。

没有安静的读书地方,他就找一个山洞。那是个能躲雨又清净的地方,能让人沉下心绪看书思考,他很喜欢。

他把两位师父赠与的《书》、《易》、《诗》等大量书籍堆在这里,小偷也不会去偷这些。

只是为了防潮,还堆了好多稻草,一有时间他就沉浸在这里。农活也懒得去干,被四邻耻笑,但哥嫂却随他,从不叱责。

书海中荡漾的他很随性,连姜太公的军事书籍《六韬》和《三略》也研究。他喜欢这种谋略性的思想,他觉得自己能把这些和道融会贯通,形成自己的策略。

当然,他以研究《老子》为主,这本书就是在计然子的指导下,由环渊整理出来的,保留了老子的虚静无为思想,还有老师自己写的几本书,《贵流通》、《尚平均》、《戒滞停》等七策,这大约是中国古代最早的商业理论书籍了。他用传统五行之说解释农业发展规律,在他看来,商业和农业对国家同等重要,都是国家强大的必要基础。范蠡从这里学到了经商的基本知识和精髓,这是他成为一代道商的思想基础。

计然子大师曾经游学到齐国,收彭蒙、田骈、慎到、环渊为自己的徒弟,后者形成了黄老之学,使齐国的文化达到了一个顶峰。

齐王曾经问计然子,‘治国何如?’对曰:‘夫赏罚之为道,利器也。’君固握之,不可以示人。若如臣者,犹兽鹿也,唯荐草而就。”其中的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就是老子的思想主张。计然子的思想内核很明显就是老子道家学派思想,在政治和经济上的延续和发展。

所以在文化方面,范蠡也承续着他老师计然子,逐步演变为开启黄老道学的重要一环。同时也为道学的入世作了充足的准备,范蠡用身体力行证明,道学不但能出世,还能很好的入世。

要吃饭,就得卖出学识和策略,‘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现在怎么把自己推销出去成为首要任务,一个没有父母,没有财力,又缺有名望的亲戚朋友帮他推荐。想让自己得到君王的赏识是很难的,第一步必须让自己出名。

于是范蠡只能使出最擅长的东西,‘搞怪’,用厚脸皮加持,或可一战而胜。

范蠡性情豪放,好动,由于父母早逝,哥哥也管不住,从小就调皮捣蛋、爱搞破坏、常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行为。随着身心的进一步成长,贫穷与才华的不能释放让他变得更加孤傲轻狂。

“好吧,更疯癫,”

只有把这做到极致才是出名的唯一方法了,范蠡痛下决心,撕下脸皮,放手一搏。

于是,他做了更奇异的行为,这可能是最早的个人求职行为艺术。这并不容易,需要彻底放下自尊忍受唾弃的《忍术》,还要有很强的创造力《创力》,自编自导自演的全方位能力《演技》,在这三把利器护佑下,从社会最底层直达政界顶峰、又坐上商界头把座椅的非他莫属。

因此范蠡的成功从不靠侥幸。

经过多次和陶师父的磨合,易建峰他们总算能进入到相对准确的年代。

陶师父说要让易建峰看看范蠡的政治家和商圣之路,又一番折腾下,总算是到了这个时代,不容易。

老师显得非常疲惫,他们休息了很久才恢复了精力。

接着他们开始见证一代商圣的奇迹,陶然居边切换场景,一边在旁白。易建峰在各个场景的变幻中享受着观赏的乐趣,也有强烈的感同身受的激励。

范蠡已经开始了,这次,他爬上自家的房顶,头朝房檐脚向下,因为是人字斜坡,这样才不会滚下来。

不出所料,人们好奇地围观上来,指指点点,叽叽喳喳。

‘麻雀们开始来了!’

他在上面站起来伸个懒腰,走两步,瓦片在脚底下‘咔啦咔啦’的响,人们去房里喊他哥嫂,后者说不管他。其实事前范蠡已经跟他们好好沟通了下,并得到了支持,弟弟的苦做哥的很清楚,自己别的帮不了,也能帮衬这个。

人们还看到有个放着竹简书的筐在他旁边,他拿出里面的竹简看书,居然还沾着笔墨写写画画,工具倒蛮齐全的。

底下围观的人们越发好奇,“问他在干什么?”他狂笑数声,大声对他们说,“高士只有在高处才能通晓高深的学问。”

“你不怕摔下来吗?”一个小男孩的问题。

‘人还是不够多,还有些人要走,得加料。’

他想一想,索性开始把衣服一件件地脱下来,人们顿时一片喧哗,惊叫的,遮眼的,叱骂的,乱成一团。

人们又开始蜂拥而至,连远在集市上的小贩也闻风而至,陆续赶来。

在众人哗然中,范蠡脱到只剩一条遮羞的开裆裤,底线还是得有的。虽然头顶着稀薄的阳光,但春寒料峭,依然让他感觉冷风刺骨。

“你不冷吗?”一个好心妇人的问题。

“你不害臊吗?”一个女家长的问题。

“你咋不脱了嘞?”一个好事男人的挑衅。

他想躺下,皮肤刚接触到瓦片,冷冽啊,一阵哆嗦,‘没有退路!’一咬牙,他完全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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