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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天》15.第015节 易建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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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拿起了竹简看起书,等围观的邻居和路人都在问他为啥把衣服脱了看书,好奇心已经到达顶点的时候。

他清了清嗓子,说,“范蠡我读了那么多年,肚子里已经装满了杂七杂八的书,存得实在太多。乘着今天太阳日头刚好,要晒晒肚子里的这些存货,不然要发霉,那些书可价值连城啊!”

据说这一招被王羲之学了过去,最后传给苏轼。

隔壁张大娘边抹着泪边说,“可怜这娃,疯了,他终于疯了,是不是饿疯的?”

她平时也蛮照顾他的,常给他一点零食吃,也给不了多少,因为自己家也够穷。她朝范蠡喊,“小范,你是不是饿啊?到我家来吃饭吧,上面冷啊!”范蠡一阵感动,他忍下眼泪的奔涌。

60%的人已经确定这个人,“心里有病。”剩下的给他标记上“狂人。”

这一幕大戏到这里,易建峰禁不住感叹,‘这得需要多大的抗压能力啊,什么样的意志才能面对芸芸众生的围观斥责还能不动心?”

‘我也有这样的抗压力吗?唯有如此才能得到我要的东西!’他默默地下着决心。

他从小就好胜心强烈,不服输,倔强是他唯一能活下去的依仗,对父母对兄弟他都这样,不服就吵闹,甚至对哥哥动手,直到对方服输才觉得舒坦。否则就会耿耿于怀,觉也睡不踏实。

而面对比他强悍的人,他会奉承,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本领,就像婴儿吃奶那样自然,脸上会情不自禁的浮出合适的笑脸,面对满脸鄙夷。他熟悉自己的情绪和拳头,就像一只家养的狗,对弱者如果有需要他会毫不犹豫地放它们出去撕咬。

易建峰从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弱肉强食,丛林法则,历史从来就是胜者书写的,不是吗?其实他更想去秦始皇那里,嬴政多威风霸气啊,但陶老师要去范蠡那里,也只能依着他。但他有机会还是要去秦朝的,必须去。但他从没表露出这些,哪怕在自己的梦境里,他也很自控。

此时,谷晋又一次出现在他们的另一端,也在这里看着范蠡。

他看到有人在自家身体中来回穿梭,已经习惯,他并不知道现在是处于灵体态。

‘是个梦吧!’他在心里判断。

他知道自己做什么都影响不到其他人,而他们的所有言谈和举动却能影响到自己的思想。他不怕他们对自己会怎么样,虽然周围是那么的真实,一切事物都似乎触手可及,但真的去拿却根本拿不着。但他还能依稀记起三个月前那次被暴风差点撕裂的惊心动魄,还有那两个人。

他觉得自己也许不是梦,可能是灵魂出体,这是在图书馆查阅到一些资料上判断的,但灵体出窍怎么可能来到这里呢?

上次自己跟着那两个人走,最后差点回不来,幸亏及时跑到了那个气场中心,有股力量接走了他,如果遇不到他们会发生什么情况?谷晋心里有些慌。

接下来谷晋眼前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这是一个集市。

看到范蠡拿着一根竹竿,上面吊了一个竹简。

‘钓鱼?怎么可能?’谷晋好奇了。

‘还是钓啥?’

范蠡在路旁坐下,身边很快又招惹了很多人围观,他自房顶下来后,就变成名人,拥有很多粉丝。

‘是一个臭鸡蛋招惹了一堆苍蝇呢?还是一朵鲜花引来了一群蜜蜂?世界永远不缺好奇的人。’

谷晋窃笑,他站在附近的一座小桥上,知道今天范蠡身边肯定又会围满好多人,所以他事前就占据了高处。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问范蠡,有人还往地上扔钱币,他闭上眼。

坐着,像一个入定老道。

一声不吭。

纹丝不动。

手中的竹简在风中不断摇摆,晃动,就如鱼钩上吊着的鱼饵。

‘这鱼饵也太奇特吧?’谷晋望向周围。

“竹简上面啥字都没有!”好事者凑前看过后,回头大声对其他人说。

粉丝在解释,这就是在自家房顶脱光衣服晒书的那个疯子,众人一阵笑声。

“范疯子”。

“又出来疯了,他爸也不管他吗?换了我早一顿狠揍了!”

一个红脸汉子满腹怒气,因为人群开始挡着他店铺做生意,他挤出人堆,狠狠地瞪着范蠡。

“他父母早就去世了,没人管他。”有人解释着,众人一阵唏嘘。

“难怪,没有爹妈教养的东西!”红脸汉扔下这句话,挤回了店。

易建峰看到范蠡的脸有点抽搐,“刺激到他了,还真能忍下去,是一条汉子。”

人越来越多,快到了阻塞交通的时候,有几个管事的小吏已经在试图拨开层层人群,一边吆喝着要进来干预。

是时候了,他拿出笔墨,放下竹竿在竹简上迅速提了几个字,并把它们都扔到了一边地上,乘人们上前哄抢的时候,从缝隙中迅疾溜走了。

然后最机灵的好事者抢过来一看,是一行,“钓到一头呆头鹅”。

当人们知道了上面的内容后,引来一阵哄笑。

范蠡知道人多就有他表演的市场,他脑子里从不缺乏各种搞怪想法。

粉丝越来越多,人们一看到他就嚷着,“范疯子来了”大家都很自觉地让开一条道,然后开始观赏起他的街头即兴表演。那时候既没有电视,又没有电影,也没有什么其他娱乐,范蠡的这种行为,确实能迅速带来足够多的粉丝群体和传播效应。

但在这种充斥着鄙夷、好奇、惊讶的各种神情的现场,谷晋能从他们眼中读到最多的可能就是鄙视,还有责备、辱骂、甚至推搡。‘这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在那边,谷晋心里发出一阵感叹。

“为了出人头地,能把自己糟蹋到这样的地步!”他不由说出声。

“咦?”

“你?”

一个特殊的区别于周围嘈杂的声音,从谷晋左手边的不远处传来,明显就是朝向他说的。

他愕然,“啊,难道又跑去别人梦境去了?”

第一次是那个太阳的梦,第二次是明朝那次。

怎么办?跑还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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