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安静下来听师父说,“这几天,你们先按各自舒适的程度来修吧,我们这段时间再好好研究下一步该怎么走。”
见大伙都是如释重负的样子,‘好没有进取心的一群人啊!’易建峰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说,“我和孔师弟两人还是按既定计划走吧,师父。”
陶师父望着自己的眼神里有探寻和企及,当然少不了掺杂的疑虑。
为打消师父的顾忌,“我确定可以的,孔师弟,你觉得呢?”易建峰朝向孔信那边,希望得到满意的答案。
“没问题,大师兄!”孔信挤出人堆,他伸着脖子,高瘦的身躯也仿佛透着无限自信,这让易建峰颇有面子。
他望向师父,后者马上回以肯定的目光,“嗯,好吧,你们两个可以继续,但一定要注意分寸,以防万一!”陶师父自然少不了再叮嘱一番。
接下来这星期里,除了易建峰和孔信,其他人都暂时蛰伏在各自的安全范围内修炼,不敢越过雷池。
易建峰虽然对师父夸下海口,其实也忍受着极大压力,他觉得自己每过一秒,壁障的压力就增强一分。
陶师父帮他引导了几次,说这能够让自己感知那种突破过程中所需要的几个节点,但易建峰只感觉到生魂突然被抽离,哪有过程?问师父,他也实在说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他只能希望于专注力的突破上面,‘努力向着6小时前进吧!’他把一生的幸福都捆绑在这上面。没有人的努力超过自己,再加上自己的头脑,‘我一定会成功!必须突破极限!’
每次遇到障碍和困扰,他就会想起基督山伯爵,‘我至少还能吃饱,没有鞭打和牢狱之灾。’床头那本书,似乎总能给他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
由于店里有些事,今天被耽误了,外面又下起雨,看来是去不了陶师父家。
但自己还不困倦,就在店铺的床上翻起道德经,师父给他们安排了通读此书的任务,说是智慧之源头。不过他喜欢看孙子兵法之类的谋略书,在床头堆着,颇像陶师父回忆里的那个颓废大叔。
他有些奇怪的是,总看不进书,内心被什么搅扰,仿佛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入静吧。’
是想坐桩的感觉,他判断。
这个声音盘绕着自己。终于,他扔下那本书,从斜躺的姿势调整为坐桩,‘好吧,如你所愿,那就试试今天能不能突破自己。’当然,他根本没抱什么希望。
‘松……静……空……’
他开始默念口诀,这是一把钥匙,开启灵性之途。
四周逐渐沉静,身体的小宇宙开始接引天地的能量,弃绝内心杂音,只留下细雨在窗台前的沙沙作响。
但他突然想起来,‘不好,陶师父规定大家不得自己独自修炼,一则怕走火入魔,二则怕有其他意外,吸血鬼兰斯还在羽化洞那里盘踞。’
但转而一想,‘自己也从没遇到过什么兰斯,他有什么理由会找上自己?至于走火入魔,连师弟谷晋都没事,自己怕啥?’
疑虑在最初快速升腾中缓缓下降,‘入静吧!’一种异样的微感又在耳边漾起波澜,奇了怪。
‘好吧,听你的。’
他安放好自己思绪,像一个老司机那样,调整后视镜,左右反光镜,係紧安全带,点火,挂挡,松闸。他的灵性之车开始进入轨道,慢慢滑行,加速。
三十分钟过去,感觉周围慢慢祥和,暗沉,他需要保持一点清明,眼里余光注视着前方那盏微光,这是他刚才特意点上的蜡烛,店里防止停电用的。
烛光似乎有些摇曳。
‘松……静……空……’
又复一轮沉降。
心……如……止……水……一切皆空。
烛火有些模糊,只有一小团红光在不断地膨胀缩小,周而复始。
‘建峰,’
……
烛光还是在不断地变幻着各种形态,好似歌姬的长袖挥舞。
‘易建峰……’
一个极细微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慢慢着落在他思维空间的某处。
‘易……建……峰!’
他的生魂终于感知到这个声音的触摸,柔软细腻像一双温暖的手,他似乎曾触碰过。
‘易建峰,你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站着的是被他一生都刻骨铭记的女人。
还没反应过来的他不自觉地下床,穿上拖鞋,再起身向她走去,‘张娟。’他被自己嘴里的喃喃自语吓了一跳。
‘张娟?’
‘张娟!’
是的,她正用一双温如秋水的双眸凝视自己,柔情似火,亦如当初?但她何曾这样过?她从来就很平静,是的,她不可能会这样!她只会把蛋糕扔地上!
突然,往昔的愤怒和屈辱如潮水般淹没了他,自己已经无法呼吸,胸腔憋闷,那想抱住她的双手停留在半空。
‘张娟!!!!’他开始用力喊,好像是一种发泄,所有淤积而腐烂的液体都向某个突然破开的孔洞倾泻而出。
张娟的脸突然变得那么惊诧,美丽的双眸漫溢失望,她似乎还想召唤自己,但易建峰的身躯已被怒火灼烧,烈焰笼罩。
他终于能嘶喊出声。
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喊,身体则端坐在床,大汗淋漓。
‘天哪,这是怎么了?’
他平静下来,开始害怕自己走火入魔。墙上的钟,指向凌晨2点,整整坐了5个小时,他转而开始欣喜,‘刚才是出体了吗?’
接着是一阵沮丧,‘会不会是做梦了?应该是梦,不然怎么可能会看到她!’
但看到她的那刻感觉,想不到还是那么好。
易建峰不想放弃这种貌似出体的机会,必须证实它。万一是真的出体呢?出体穿越到以前和张娟那段美好的时光。
至于出偏的危险,他才不怕,如果不是自己被怒火攻心,那次早就温香软玉满怀了,这样的走火入魔,他觉得可以有。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