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身材不怎么高大的蛮汉一下坐到了唐栎桌子上,他身后跟着好几个人,这个蛮汉用竹签剔着牙:“这里很快就有点事情发生,快去问问有没有房,有房就赶紧要间房子进去呆着,没房就放进走人,听懂了吗?”
唐栎抬头,他的五官被兜帽遮挡,阴影之下没能让别人看到他的表情,唐栎的头才抬了一半,但并没有正眼看到对方一面。
“多谢兄台提醒,慢走不送。”唐栎轻轻一句话回应了对方。
那个蛮汉忽然感到自己被羞辱无视了一番,脸面挂不住了,旁边又有他人看着,自己根本没有台阶可下,不由得闭眼深吸一道气,举起手手指唐栎:“真不走?”
唐栎轻轻一说:“不送。”
蛮汉抬高下巴看着唐栎,忽然站了起来,双手猛拍桌面,反手抬起桌底就要掀起来。
唐栎几乎没有多少动作,单手按着桌面就让它稳稳当当的,顿时让蛮汉的动作变得逗趣起来,其他人看着他们两个人一个掀一个按的,但桌子纹丝不动,蛮汉再使劲,但就是掀不起桌子,想要耍流氓也做不到了。
“你有种,那就别后悔!”蛮汉临走不忘留一句话,充个场面也不难看。
唐栎没有刻意观察周围,继续吃他的菜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些在场的人渐渐离开了他们的桌子,他们部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有些没有房子的只能往门外走,但外面风沙太大,他们踌躇了许久,一直未能下定决心离开。
那个蛮汉回过头来,他发现唐栎还是没走,于是大声鼓掌,大声说话:“我本来已经下了逐客令,但就是有人不听劝,那老子也没办法了,天色已晚,这里是江湖人的地方,既然有人想见识江湖人的事情,那老子这回就便宜便宜他。”
说完,他招手一挥,身边的几个人出手空拳冲了上去,唐栎刚举起杯子,杯子里有满满的酒,右手横扫一挥,酒水在空中画出一条弧线,几个冲过去的人没看个仔细,双眼都被酒水溅到了,谁也睁不开眼看东西,唐栎没有继续做些什么,竟是继续给自己倒了杯酒。
众人看了都有点傻眼了,在楼上房间门外,有些人听到了大堂的声音都偷偷探头来看,一看是好戏,都舍不得进去了。
蛮汉看着自己的几个人都追打不成,感觉自己也是惹不起这人,可面子已经挂不上去了,他抬头看看客房那边,好些人都在看着,又回顾其他江湖人士,忽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另外一边,有几个人坐上了一桌,其中一个人盯着秃头,络腮胡却是不少。这人还浓眉大眼,挤着眉头却是对唐栎看了又看,这时拍响了桌面,好些人都被吓着了。
这桌面一拍,响声还没停止,这秃头已经离开了座位,论起拳头冲向了唐栎,唐栎还没能喝完这杯酒,站起来双手框起桌子,转身就把桌子砸向了秃头,后者一拳迎面冲击,桌子当堂碎得四分五裂。
这一拳下去后还有连贯动作,秃头抬手冲来一次肘击,唐栎没有躲闪,左手放到后腰,右手伸了出来出掌轻轻应对。
当众人以为这一下会让唐栎狼狈不堪,但发生在眼前的竟然是另外一种景象:秃头的这一次攻击就像是无力无气,唐栎轻轻松松就接下了这一招,还没等到秃头反应过来,便被唐栎一脚踹了出去。
其他人纷纷有些忌惮,一时间谁也不敢再对唐栎动手,唐栎掏出一枚碎银,只让店里的其他人帮忙开门,门一开,外面的狂风已经让所有人睁不开眼睛了,唯独唐栎毫不迟疑地往外面迈步,直到他人走了出去,那几个人生怕晚了一步,赶紧将大门关上了。
一个晚上过去,风沙也停了。
一波人马风风火火赶到了这里,正有些人开门出来,这波人马二话不说就拉弓放箭,一个个无辜的生命就在门口被解决了。
还在里面的人看到这个景象后完全不敢出来了,一个个躲在里面像缩头乌龟,这波人马很快围绕着这里,然后在旁边堆积了稻草烧物,一把火点了起来,将这里烧成了废墟。
唐栎并不知道奇石城和中原之间的位置关系,也许是在疆土之外,也许是在域内不可知的地方,他一直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着,直到他看见了非常远处的城墙。
一支巡逻的队伍迎面而来,大约有十几二十人,他们一发现唐栎便马不停蹄冲了过去,将唐栎包围起来。
“你姓甚名谁,在这里做什么的?”
唐栎侧面回答:“在下远游还乡,是京安人士。”
那询问唐栎的人还想开口,忽然被远处的情况吸引了过去。
那一波人马浩浩荡荡地出现了,这群人并没有减慢的打算,这边巡逻的士兵看对方人多势众,才下令撤退,没想到两边包抄已经断了他们的退路。
这时候,最管用的方法有两个,一个是下马投降,另一个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巡逻士兵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血性,他们选择了后者。
一阵喊杀声过后,后方一片混乱,这群人几乎没有将唐栎放在眼中,所有人无不对马背上的人一一出手。
城墙一处,一名鲜血染身的士兵好不容易逃了回来,城上士兵有人认出了那是巡逻队伍的其中一个,询问下才知道是要来报信的。
然而在那个野外,其他巡逻队伍的人浴血奋战,最后因为人数相差悬殊而不得不面对被杀的命运。
这些人马在确认自己的胜利后,他们围绕着唐栎,均是发出一阵阵的嘲笑和讥讽。
“你就是唐栎?可知道你已经是黄金宫的通缉犯,若寻了,就马上杀掉,但我们觉得长途奔波就这么结果了你,太没意思了。”
“敢问你们带了须弥草了没?”唐栎放沉了声音问道。
“谁会带这东西。”那人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在他眼中,这不过是一种漫山遍野都会长出来的杂草。
“依我的看法,你应该是求个饶,然后让本大爷回去有个交代,没准就能留条小命。”嘴里话是这么说,但他其实就是想说着说着就给唐栎来一刀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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