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洲子云:“于是因那一点沉默与温情,成了你注定的劫,我也情愿。”
话说那碧凌因降魔有功,救了天庭一劫,玉帝王母也喜上眉梢,认她为干女儿,并应允她于三界天梯处的清池假山,有自己的居处。碧凌欢喜,因为那里不仅无人打扰,清静不说,还有一点就是中了自己的小心思了:从这里溜掉,神不知鬼不觉,不用啰啰嗦嗦来去记入册了。
这日,王母仙寿,各路神仙皆献珍宝,齐呼“王母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七仙女齐合一舞,众仙赞其温婉孝心。却唯独不见碧凌。原来她得天帝王后垂怜,自然是自由自在,无事儿整日游乐于青池假山,却也闷出个心急。于是趁南天门暮色泼下后,偷入凡尘。
“人山人海呀!可真热闹,这木偶可真好玩。”碧凌兴奋不已。
“姑娘,这是要银子的!”小贩应答道。
“那是什么呀?”一脸茫然的她却被一折扇公子拦住去路:“姑娘若是喜欢,何不都拿走呢?”
“你是谁?我只是看看,让一下”,说罢就要走。那公子仍不死心:“萍水相逢,姑娘若无去处,可否寒府暂住?也好有个照应你的人啊。”
碧凌见状,立刻跑开来。那公子便叫手下疯追。无奈,对凡人使用法力可是忌讳,只能拼命跑了。夕阳下,江边旁,一绿衣女子跑,一群壮年男子追,却吵醒了竹林深处沉睡的人。那人抬头望去:“光天化日,可笑!”随即玉箫携身,利落浮过林梢,立于这群人面前:“快滚!否则一个不留。”风拂过,发如柳。
那伙人见状,带头的开溜,其余皆鼠窜而去。时间仿佛凝固在竹林里,她看着他,半晌没有有言语。倒是他,被看的毛骨悚然:“姑娘你怎么了,没事了吧?”
“哦,没事了,多亏您相救,这伙人都是不怀好意的色贼,多谢您救命之恩。”
“那姑娘何去呀,我送你回家。”言时并未看她,只紧紧攥着那把箫。“我无家可归,只能一个人流落。”说着便故作委屈,心想着这男子会怎么决定,“你住哪呀?”“我无去处,一个人四处行走。秉承先师遗愿,行侠仗义,志在苍生。”
碧凌突然笑了:“那你能不能带着我?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你也是一个人,我们兄妹相称,岂不更好?”“你这……我一个大男人,你还是未嫁的姑娘,素未谋面,怎么就这么信任我呢?就不怕我有别的心思?”“哈哈……反正你就是同意了,我不管,就这么定了!”无奈,他经不住碧凌的软磨硬泡,只得答应,兄妹相称,从此江湖。
夜色渐渐袭来,寒气逼人。竹林里,这萍水相逢的人儿正在聊着。
“对了,你叫什么啊?我叫碧凌。”满眼的期待在熊熊篝火照映下格外显露,那双迷人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世上所有疑惑和逃亡。
“慕风。”
“你没有别的朋友吗?”
“自幼习武,不与旁人来往。也是遗憾。”
“看你的玉箫如此好看,吹出来的曲子也定如天籁吧。这样,你吹一曲,我合一舞,我可是很擅长舞步的。”
曲子如寒夜之魂,冷气弥漫在江面散开,竹叶也瑟瑟发抖。“你冷了吧,来,把我的披风披着。”“那你呢?你还是穿着吧。”碧凌偷笑的眼神,慕风没有看见。
没有再问她,慕风把披风披在她肩上。他看见碧凌唯美的长发正好垂在腰际,一时间竟忘了碧凌在望着他,痴痴的看着。
一阵脸红,碧凌躲开了:“你看什么呢?”
“哦没事,夜深了,你累了吧,睡会吧。”他坐在篝火旁宛如一棵白松,碧凌就这样慢慢睡过去,直到靠在他肩头,露出笑意,安然睡去。
月色清明,梦里的碧凌也许很开心这种遇见,而慕风,依旧沉稳,安静的看着碧凌沉睡的模样,芙蓉出水,可人如画,也许,这样的依偎比起日后千万险阻,尤为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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