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顾柠回过头去，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姐姐……姐姐……”

是……奚儿的声音。

“奚儿？奚儿你在哪里？”顾柠怀顾四周，却找不到顾奚的影子，语气中，带着焦急，紧张的快要哭出来了似得，“奚儿，你在哪啊？”

为什么……我看不到你，找不到你……

“姐姐，我在这里啊……”耳畔是顾奚甜甜的嗓音，一道身影从身后闪过，看不清，也抓不住。

“奚儿……”

“姐姐，奚儿好怕……”清甜的嗓音突然变得很是委屈，“奚儿再也见不到你和哥哥了，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姐姐，奚儿好怕……”

“这里好黑啊……姐姐，奚儿好怕，奚儿好怕……”

女孩的声音染上哭腔，顾柠只感觉嘴很涩，就像刚刚吃下了一整个柠檬似得酸。

“奚儿，不要哭……”这般说着，自己确是不禁流泪，“我还在啊……姐姐还在啊……”

“姐姐……”恍惚之间，她好像看到顾奚出现在她的面前，依然还是五年前的模样，她眼眶红红的，却依然是扯开甜甜的笑容，“奚儿不哭，姐姐也不要哭了哦，因为……”

“奚儿，抱不到姐姐。”

一句话，击垮了顾柠最后一丝理智，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滚落。

“姐姐……”顾奚伸出手，似乎想要拥抱顾柠，却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她愣了愣，双手背到身后，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啊……我怎么忘了呢，我已经死了啊……再也没有办法抱到姐姐了……”

“奚儿……”顾柠抬眸看着那个笑着的女孩，指尖都在颤抖，“不要离开姐姐……”

“……对不起。”女孩愣住，低下头，许久才说出这样一句话，“啊……姐姐，我要走了呢……”

“不要，不要……”她伸出手去，就像个失去了魂魄的人，狼狈的踉跄几步，跪坐在地上，“奚儿，不要……”

这里这么黑，奚儿会害怕的……

“姐姐，再见了……这么久了，擅自来打扰姐姐的生活，真的很抱歉，奚儿只是……很想姐姐。”她歪着头笑着，身体慢慢的变得透明，似乎要消失了。

“姐姐，你要记得，奚儿会融化在空气里，永远陪伴着你的……”

“不要，不要……”几乎绝望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她的手，可是……

为什么只能抓住空气呢？

她的奚儿呢……她的奚儿……去哪里了？

“不，不要！”

顾柠猛地从床上坐起，背上起了一层薄汗，脸颊已经湿透了。

她……哭了吗？

她刚刚好像，看见奚儿了……她垂下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奚儿最怕黑了……

而她，最怕奚儿离开了……

怎么办，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勇气，顷刻之间就被打垮了啊……

“咚咚咚——”敲门声在外面响起，紧接着的，是男人清冷，却带着焦急的声音，“顾柠，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