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妖啊”

怀中的少女闭着眼睛，长长地睫毛颤动着，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上挂着笑容，绝美的容颜让苏晨一阵发呆。

恍惚间，苏晨似乎看到一些画面，在脑中闪现着。

在一处风景秀丽地山川

有一对年轻男女依偎着，看不清其容颜，他们的身影被几缕迷雾笼罩着。

“你父母会同意我们的婚事吗”

那少女这样问，声音有些低落。

“自然，此生我非娶你不可”

少年意气风发，这样承诺道。

“可我毕竟是妖族中人，怕是配不上你”

“不怕，我会保护你……”

……

画面一闪，大战连天，整片大地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

“杀……！”

依旧是那个少年，他身穿甲胄，在战场上厮杀，他流着血泪，挥动着手中的兵器。

他怀中抱着一个少女，身体早已冰冷。

“我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

那少年如同一头绝望的野兽，悲伤的嘶吼着。

他杀到癫狂，直至倒下……

……

“这是……什么？”

苏晨心中忽然有些伤感，他感觉脸上有些微热。

用手抚了抚，指尖一滴晶莹的液体，在阳光下格外璀璨。

怀中的少女皱了皱眉头，她揉揉眼睛，看到苏晨茫然地盯着自己的手。

脸上两行泪痕，格外醒目。

少女忽然有些慌乱，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苏晨，在她的记忆里，这个少年一直都是阳光的，脸上永远挂着温和的笑。

让她心中感到温暖。

“你怎么哭了啊”

她声音有些慌张，忙用自己的小手把那少年脸上的泪痕抚去。

她伸出双手，抱着这个少年，轻轻说着

“不哭……”

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看着眼前哭泣的少年，她心中一阵刺痛，好像难受的是自己一般。

感受到少女身上传来的温度，苏晨回过神来，他有些茫然

“我怎么……哭了”

他想到脑中闪过的那些画面，有些不解，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些？

他看到面前神色慌乱的少女，有些怜惜，便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道

“我没事，不用担心”

小狐狸又躲进他怀里，生怕下一刻，眼前的少年就消失了一般……

……

“我得回去了”

苏晨对怀中的人儿说道。

出去这么久，先生怕是要罚他抄书了。

他有些头疼，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不太好接受，一只小狐狸化成了人，还是个如此好看的少女。

“回那个书院吗？”

小狐狸有些不舍，她喜欢跟苏晨待在一起，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她觉得很舒服。

“嗯，先生不喜欢学生逃课”

苏晨没注意到她的神情。

他想了想，又说

“你的伤看来不碍事了，你虽然是妖，离家这么久，家人想来也会很担心你，还是早日回去吧”

说出这句话时，他有些不自然。

他毕竟只是一个凡人。

而她是妖。

人妖殊途。

……

“他们才不担心我呢”

小狐狸没有说出这句话，她听出了苏晨那句话的含义，她突然有些伤心

“你是不是嫌弃我是妖”

她松开被自己抱着的苏晨，柔弱地声音带着哭腔。

苏晨站起身来。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他离她越来越远。

他听到了她无助的哭声。

他有些怜惜，脚步一顿，想折返回去。

“我毕竟只是一个凡人”

他在心中说道。

那个妖族少女为保护那个人而死。

那个人，最后不也没保护好他决心要保护的人吗。

人妖殊途。

他摇摇头。

……

“呜呜……”

小狐狸坐在地上，无助的哭着，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水，她心中一阵刺痛，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少年，那个熟悉的身影，渐渐远去……

“我会等你回来的……！”

她大声喊道，她不知道苏晨是否听到，她摸着自己的胸口，那个位置，很难受。

“男人啊，都不是好东西”

她想起以前母后对她说的话，她甩了甩脑袋

她生平第一次讨厌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自己是妖。

为什么自己，喜欢上一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