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来s市,可能不太清楚。这要说s市最富有的人,非云霄莫属。”
“对啊!云氏集团那是首屈一指的企业。他有一儿子,噢不对,是两儿子。一个是正宫娘娘生的太子爷,一个是小三生的私生子。现在,正宫已故,小三转正。”
“诶,听说太子爷折了半条腿是个残废,而二皇子随他娘,生的那叫一个倾国倾城。”
......
陆璞初从办公室出来,便听到几个医护在无聊地乱嚼舌根。
若是早些年,她听到这些话,非撕了说话之人的臭嘴不可。
可如今,她只是一笑置之,不疾不徐地穿过大厅。
不知是谁按了遥控,大厅的电视换了台“云教授,您在国外发展前途一片光明,也传闻您曾婉拒q大研究所的邀请,如今又为何接受何老先生的邀请留在国内发展?”
陆璞初猛然驻足回首,望向电视屏幕的眸子里溢出了贪婪。
屏幕里,几位西装革履的生物学家现身hiv研讨总结会。其中,一位外貌十分标致的年轻男人正襟危坐着,半响,他信手调高麦克风,清浅慢笑“导师盛情难却。”
掌心里,一道两厘米的刀疤赫然出现在镜头里。
“听闻您与已逝的外交官许唯一小姐私交颇深,传闻她在死前曾给过您电话,那么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何老教授见身旁的学生面色寡淡,似乎并不打算开口“抱歉....”身旁的人伸手轻触何老的手背,温声道“没关系。”他转而面向媒体戏虐“各位似乎对我的私生活很感兴趣,我是否该单独召开一个座谈会嗯?”
台下,一片唏嘘。
陆璞初目视着屏幕里,年轻的男人浅浅的笑着,眉间微皱,疲于应对。
这张精致的脸,连生起气来都别致的迷人。
陆璞初沉浸在这张朝思墓想的脸孔里,耳旁有声“听说那个死去的美女外交官是他的前女友,他是接受警方传召才回国的。”
“不是吧?有这么帅的男朋友竟然舍得死?”
陆璞初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继而若无其事的迈向电梯口。
“陆医生,等一下。”
陆璞初止住欲迈进电梯的腿,回头望去,一位面容俊秀的男人正疾步而来。
“陈医生,有事?”
“陆医生有空吗?一起用晚餐。”
“抱歉,一会我还有事。”
“男朋友?”
“不是。”
“好吧。”
电梯里,悄无声息,这让陈医生有些不习惯“陆医生听说了吗?医院要派医护参加去西非的医疗队。”
“嗯。”
“这次埃博拉来势凶猛,这被列为生物安全等级4级的病毒该是现世最可怕的生化危机之一了。”
“陈医生要毛遂自荐?”
“作为一名专业的医生,救死扶伤是职责所在,但在做一名医生前,我先是父母的孩子,应以孝道为先。虽然我不害怕死亡,但我怕父母伤心。”
陆璞初听闻男人振振有词的解释着,不由想起几个月前,陈医生的父亲好像住过一次院。那时候,她还瞧见他与几个女护士勾搭相约夜场来着。
陆璞初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叮!”电梯停下,两人走出电梯。
“陈医生再见。”
“再见。”
男人眯缝着眼望着女人的背影,身段窈窕,分花拂柳,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陆璞初,s大医学硕士毕业,心外科的一颗新星。
有这么一株紫杉,她漂亮,她清冷,她高傲并且优秀着。
试问,院里的未婚男子谁不想摘得这朵娇艳的花?
城北的月白山脚,一带别墅群,山光明媚,水色秀丽,空气极好。这可谓是s市地价最昂贵的地带之一。
一辆黑色的奥迪驶入,在一幢雅致的别墅前停下。
女子将车熄火,而后漠然地打开副驾前的抽屉,一张卷曲的报纸从里边落出。她将其从地上捡起来,展开。
报纸的头条醒目的印着“美女外交官爱而不得,抑郁成疾,冰窖自尽。”
她急忙将其□□成团丢回原处,进而从里掏出一个丝绒的锦盒,信手打开,一枚蓝钻水纹戒在她的瞳孔里熠熠生辉。
她面无表情的将其戴在无名指上,才不紧不慢地下车。
“璞初,回来了呀,就等你开饭了。”
“张婶,下次可别等我,不然他们会饿坏的。”陆璞初戏虐的应答着进了洗手间,待她洗过手,走进餐厅。
餐厅里,主位上坐着一位中年男人,云霄,年过半旬,俊容依旧。
男人的右手边上是他的第二任妻子,沈音,岁有半百,风韵犹存。
男人的左手边上是一位坐在轮椅里的男子,而立之年,一身冷冽俊逸。正是云霄的长子,云执庭。
这一切本是寻常的场面,可奇怪的是在沈音旁边的座位上多出来一份摆好的碗筷。
这不由令陆璞初一阵痉挛。
难道是?
古典雅致的拱形门处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砰!砰!砰!”的撞击着陆璞初的心脏。一道高大的身影越过陆璞初,径直朝沈音身旁的座位走去。
顷刻间,陆璞初抬眸,眼带贪婪,男子回身,墨眸清冽,四眸在空气中不期而遇。
一周不见,他的头发似乎修剪过了,短了些。面色显有疲倦,该是累的吧。
男子平淡无波的墨眸直逼陆璞初对其打量的秋瞳,惊得陆璞初当即视线下移,无意中瞥见男子一身剪裁合适的深色西装,干净整洁,令风光霁月的他愈发风度翩然。
陆璞初心想,很少见他穿的如此正式,应该是刚从什么会议上回来的吧,一派考究的学者模样。只是,抬眼间便可见男子眸光清冷,这倒是可惜了他那副出色的皮囊。
陆璞初只一眼扫过他,便不敢再看,随即泰然自若的在云执庭的身边坐下。
一桌五人,安静的进餐,偶有云家父子谈论商事的声音。
云执庭一边与云霄交谈,一边细心的为身旁的女子剃去鱼刺,自然而然的放进她的碗碟里。
陆璞初的碗里满是她爱吃的翘嘴红鲌的鱼肉。她没有欢喜,亦没有反抗,而是面无表情的夹起鱼肉放进嘴里。
偶有发丝垂落女子脸庞,轮椅上的男子细心的将她齐颈的短发捋起,置在耳后。
“执庭真是宠妻无度啊!”
陆璞初抬眸,看着沈音,浅浅一笑。后者随即念叨旁边的人“阿尧,你也是,老大不小了,该早点成家了。”
被唤的男子,扬起漂亮的脸蛋,漫不经心道“找不到像嫂子一样的女人怎么成家?要不,嫂子帮忙介绍一位?”说着男子殷切地将目光投向陆璞初,眼带笑意。
陆璞初执着筷子的手,一时松了,鱼肉掉进碗里。
男子见陆璞初心神不宁,追问“嫂子,你觉得如何?”
第七次。
嫂子。
陆璞初心中陈杂百味,恍惚间“嗯?”
云执庭见状,温柔地握住陆璞初的手,替其回道“阿尧,类似初初的性格不一样与你适合,适合你的你得自己寻找。”
“这也说不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男子一派玩世不恭与云执庭隔桌对峙。
主坐上的云霄发话“婚事不急,公事急。阿尧,你把手头的事放放,回公司帮忙。”被唤者这回连眼皮都懒得抬,直接赏了句,“我是学医的,不懂生意场上的事。”
“你这么聪明,很快就能学会的。”云霄又语“你哥现在身体不好,你也姓云,云氏也有你的一份。”
“特稀罕!”
“怎么说话的?”
父子俩争锋相对着,让一旁的沈音着实担心。
“阿尧,别老和你爸犟嘴。”沈音的劝解并没有起到作用,男子慢条斯理的起身,丢下一句“我吃饱了。”
“云濯尧!”云霄浑厚的咆哮声。
被唤的男人离去的背影顿住,回身“我没聋,喊这么大声招魂吗?”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语气间却充斥着嘲弄“哦,哪一天云氏集团要是破产了,我倒是很乐意用生物学的细胞重组论帮您重构集团。”
云霄盯着小儿子潇洒离去的背影,怒不可遏“你这孽障!”
“别生气别生气!”
“看你生的好儿子!天生克我!”
“孩子大了难免的叛逆。”
“叛逆?你当他还18岁,你去问问谁家的孩子28了还叛逆期!”
“好了好了,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多不值。”沈音规劝着自己丈夫。
整个过程,陆璞初与云执庭丝毫不作态,自顾自的,享用晚餐。
“璞初啊,你工作别太忙了,让你哥给你换个轻松的职位,整天对着病人多不好。”
“音姨,我习惯了。”
“这个得改,你要多花点时间陪陪执庭,你看你和执庭结婚也四年了,我瞧隔壁老万家的小孙子特别可爱,你们俩也得抓紧啊!”
陆璞初放下筷子,郑重的说道“恐怕没时间,我要参加赴西非疫区的医疗队,下周一出发。”
一旁静默不语的云执庭,眼睛有了些松动。
“璞初,你说什么?”沈音惊讶“西非?不会就是电视里播的那个埃博拉病毒吧?”
“是。”
云霄听闻,厉声“不准去!”见陆璞初低头不答“张婶,把电话拿来。”
陆璞初虚心,即刻制止“爸,我父母已经同意了。”
“不行,太危险了!”
沈音随着她的丈夫附和着“是啊,那么危险的地方,让别的医生去,你犯什么糊涂啊!”
陆璞初缓缓放下筷子,语有气愤“我的命值钱,其他医生的命就不值钱了吗?”
“我不是...”沈音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被陆璞初沉声打断“音姨,作为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我的家人没有反对,也请你们尊重我。”
“陆璞初...”
“啪!”一直未曾开口的云执庭将一双筷子丢在桌上,从而打断了云霄的话。
“吃饱了?”云执庭转而低头轻声询问他的太太。
“嗯。”
“回房。”
陆璞初起身,娴熟的推动着他的轮椅,离开餐厅。
沈音望着夫妻俩离开的背影,悔恨暗藏于心。
房内,轮椅上的男子玩弄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漫不经心地望着女子收拾着衣物的背影。
“我的太太,你是不是该同我解释下?”
“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职业的天性。”
云执庭滑动轮椅,在陆璞初身旁停下,“之前怎么没见你有这种天性?”一只大手抚摸上陆璞初纤细的腰身,将她揽在怀里,却被她一把推开“你爱信不信!”
云执庭满不在乎地笑着“是在我身边待腻了,还是受不了与你的旧情郎同处一屋檐下,让他瞧见我们夫妻俩相亲相爱?所以连死都不怕了。”
陆璞初在衣柜前收着衣物,头也不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忽而,云执庭暴戾地夺过她手中的衣物,吼怒“陆璞初,我告诉你,现在你就是死,也是我云执庭的亡妻,云濯尧的大嫂!”
“疯子!”陆璞初丢下一句怒吼,摔门进了浴室。
门外,一身清贵的男子路过的脚步微滞,随即大步流星,向前离去。
陆璞初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阳台上,她的手执着手机在耳畔。半响,电话里传来一道懒散的男声“初初,怎么了?”
“医疗队的事。”
“我说过,这事没门。”男声顿时严肃。
“哥,我征求家里的同意,是希望你们尊重我,你知道的,只要我想去我就办得到。”那一刻,陆璞初想的是院里的名额不给她,她就自己报名参加msf(无国界组织)。
“来盛世王朝2901,我们谈谈。”
幽暗的包厢里,一位漂亮的男人独自坐在一角,细细的抽着烟。他平淡无波的望着对面,刚挂断电话的陆璟初正烦躁的取过身旁女伴手上的酒,一饮而下。
“一会你帮我劝劝她。”
漂亮的男人漫不经心的抬手,扫视腕表,浅笑着“劝人,我不在行。”
“你什么意思?你是要看着她去送死?”
男人掸了掸烟灰,抿着烟,半响,一本正经道“陪人,我在行。”
陆璟初讶异的望着对面,信手将烟蒂拧灭的云濯尧,心中不由赞叹: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可惜他不好男色。“如果我的理解无误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全然放心的答应她了?”
“从什么时候,你竟然开始相信我这个外人了?”
“外人?哈哈哈....这对你来说不就是去一趟游乐园护一个孩童周全的事,别说你办不到。”
云濯尧起身,踱步至陆璟初的女伴跟前,俯首与其对视,喃喃自语“凭什么?”
“凭你把她藏在心底了。”陆璟初信誓旦旦的回着。
云濯尧缄默,反而对眼前身段火辣的年轻女人,轻语“愿意跟我走吗?”
女人凝视着与她咫尺之遥的男人,神秘而魅人,特别是这一双深邃的墨眸,能够轻易的令人沉醉期间,□□。
陆璟初见此先是恼怒,片刻,饶是有趣的抚摸着女人的长发“云濯尧,这人呢,我送你,敢要吗?”
陆璞初从家中匆匆赶来,站在盛世王朝的一楼电梯口等待着。
良久,电梯门开了。她欲抬起的脚步倏然地顿住。
目光可及之处,一对男女抵死纠缠。他的头埋在女子的脖颈间,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女人的肌肤上,他的手,揉着女人纤细的腰身,偶见掌心,刀疤刺目。
女人酥胸半掩,在他的怀里忍不住的娇喘。
这香艳的一幕令陆璞初心中钝痛。蓦然地,她的脑袋微微作疼,,排山倒海,汹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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