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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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站在光明武皇的面前，定定看着圣铠缝隙里流淌着的血河，光明武皇全身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肌肉都已撕裂，可见奥斯卡的一击对他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奥斯卡动手了，轻飘飘的一拳拂向光明武皇的额头，一瞬间，时间好像静止了。

“轰！”一声爆鸣，剧烈摩擦产生的气旋抽空了周围的空气，巨大的响声传不出去便消弭在真空中，雷强行崩碎了自己的界“圣堂武装”挡下了这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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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向着毫无反抗能力的雷伸出了手掌，可这次，他已不是最快的了。那是两根乌黑的长刺，一左一右，从奥斯卡的胸口穿出，准确的击毁了他全部的两颗心脏。

魔神躯壳，每五秒，会有一秒失去超级新陈代谢的能力。

这个一世不屈的男人，倒下了。

一瞬间，聂九恍惚了，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失去。

有人说，如果你一直痛一直痛，就感觉不到痛了。

而聂九，仍觉得痛入骨髓。

废墟前，两个男子站起，他们是自由刺客：“黑白无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光明武皇也早已永远留在了因诺。

很明显，他们的目标，是这个素体背后的巨额赏金。

他们的步速不快，聂九受了伤，身为刺客，这不难辨别。很显然，聂九不具备和两个伪王抗衡的能力。何况，他们兄弟二人共用同一个界，这个界甚至超越了王阶。——“督亢图”、“残虹匕”。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两兄弟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仿佛死神的催命曲。忽的，聂九笑了，笑的好像个孩子……

伊甸，雪夜总部

“极，你还记得组织里那个号称第一铭界师的丫头吗？”冥在书架上翻找着，抽出空来向优雅品茶的极问道。

“记得阿。”“那你还能不能想起来，她的最后一件作品是什么。”极稍一迟疑，便轻松地答道：“记得啊，泰坦之握，好像是将36个重界铭刻在了他的男朋友手臂上。奥对了，还有一个漩涡使者。当时可是无比轰动的，从来没人能将最低贱的界和最高贵的界融合在一起，也从没有一个界铭师能把这么多界铭刻在手臂那么小的地方。可惜，那是个一件性界铭器。”极一脸惋惜地道。

因诺，乌鸦小巷

黑白无常正惊恐的看着聂九界纹缠绕的右臂，“不可能，你不是界者，怎么可能有王阶强化系界者的纹！”“不对，那是件界铭器。”黑无常冷静得多，续着哥哥的话，飞速后退。

“猜对了，没有奖励。”聂九一咬牙，手掌向前伸开，掌心赫然浮现出一个无比华丽复杂的界，层层叠叠的界纹仿佛演化着宇宙万物的循环，界——漩涡使者。

瞬间，黑白无常脸色大变。他们的界，不仅无法展开，隐隐还有崩溃的迹象。而身体，早已不受控制的向聂九飞去。36个重界的花纹猛地亮起，一股天地为之战战的威压散播开去，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聂九的整条右臂就和黑白无常一起，炸成了一蓬血沫……

“咳！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聂九慢慢醒转，“又，是那个梦吗。”他紧了紧手中的酒瓶。送到嘴边，尝试着从里面获取能麻痹大脑的液体，可惜一无所获。

三个月以前，他使用了泰坦之握。

以一条右臂的代价斩杀了黑白无常。

可当他醒来时，他记忆里的第一个画面，便是手触碰到装着小雨的营养舱。再往前，便是一片空白。

他整整昏迷了三天，一睁眼，便是遮挡视线的秀发，和怀里啜泣的小雨。当时，聂九真实的感觉到，自己并不孤独。

他吃力地站起身，一步一晃的向家里走去。

推开门，他放轻了脚步，奥斯卡留下的钱使他们不至流落街头，可聂九却不愿回家，他欠奥斯卡太多了。

“噗。”聂九一声轻笑，小心翼翼的坐在餐桌旁，用左手抚摸着小雨的头发，怔怔看着她的睡颜。他答应小雨回来吃晚饭的，可却一个人在外面用酒精麻痹神经，小雨坐在餐桌旁等他，一直到不小心睡着。

聂九用一只手臂艰难的想把小雨移到床上，却不小心将她吵醒。一眨眼，怀里又多了个软绵绵的物事，只是抱紧他的腰，却不说一句话。

“小雨，是我不对……”

一根手指竖在了聂九唇边，打断他话的同时，还不忘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可随即，少女就感觉一股大力传来，被晕倒的聂九带着摔在了地上。“哥，你怎么了？哥！”

伊甸，雪夜总部

极还是站到了雕花大门之前，顿了顿，这才叩响金制的门环。“进来吧。”苍老的声音响起，极缓缓步入，单膝跪地。“父亲大人，因为我的轻敌，使组织损失了四位王，恳请责罚。”他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只是说着什么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起来起来，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也清楚，我不会为了几个王阶惩罚你这个帝阶。再说了，他们遇到了魔王，只能说是自己的不幸吧。”椅子后的声音停了片刻，随即续道，“影子怎么样了？”极眉毛一皱，不懂这个站在塔尖的男人为什么会关心蝼蚁，但还是耐心的解释道，“影子使用了伪帝阶一次性界铭器泰坦之握，他越阶掌控太过强大的力量，恐怕他那些所谓的古武学都将无法再使用。经推算其战斗力不会超过一名普通的侍。”良久，老者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极感受到老者身上散发的惆怅，也不做评价，只是自顾自的汇报道：“美国与西欧方面已完成渗透，但俄罗斯方面，受到了政府界者武装——西伯利亚训练营的干预，虽然没有伤亡，但却没达到任务目的。其余小国，已经用素体交换到我们需要的东西了。”

老者愣了一会，径自说道，“准备开始吧，伊甸的天，要变了。”

极站起身，右拳碰撞左胸，微微躬身，对着老者的背影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门轴的死角上，一朵青翠欲滴的青花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