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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花》第一百九十三章 剑道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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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山到来,站在空气之中,浮浮沉沉。

此时,他一身青衫布衣,朴素而不失礼节。

可那眉羽之中,却恰是有着一道剑气流转,那是一道魂骨,那是剑的不屈之意。

剑为直,魂为骨,心为剑,魄为柄。

那便是刘志山。

看起来并未有出众之处,可他的一言一行却是有着疯狂的剑意在,仿佛都会爆发。

而那道剑意却又被极度的压制下去,锋芒却是内敛。

刘志山正如其剑意。

厉风厉雨,厉言厉行!

虽不争,却逼人,虽不动,却恍人。

这便是刘志山的剑,他的剑意。

当然,余华只是略微感受其中一些罢了。

其中真正的剑意还是要他自己表达而出。

刘志山,微微一愣,看着出现的第四人,他不识,便不问,也不言。

这是一种尊重,更是一种礼节,也是避免麻烦的一种方式,在他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刘志山看向两位灵体,微微一拜,“拜见,两位老祖!”

待二者回应,方才起身,将目光转向余华,眉头微皱,“余师弟,我还有伤在身,有何事如此着急?”

余华摸头,时间比较紧迫也就没有对刘志山细讲,叫他前来是为何。

“长话短说,我叫你来,是想你作为望岳宗代表,前去帝国修炼!”

刘志山不傻,听见余华如此话语,想必也是猜到了几分,

眉头紧皱,点了点头,转而看向那不熟悉的第三人,他明白这不熟的第三人想必就是他们口中那帝国之人。

刘志山一拜,“弟子刘志山拜见前辈!”

星云先是瞳孔一阵收缩,再而扶起刘志山,余华明白他的神情,似乎是对刘志山起了兴趣,看来收弟子这件事情有望。

“你就是那位修剑之人?”星云盯着他,缓声问道。

刘志山点头,“无名剑客,刘志山!”

星云点头,甚为满意,在他眼中刘志山现在的行为都符合作为剑客的准则之道,其实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可是在外人面前也不能表现太过明显。

不过他这点小心思却是在老祖这老狐狸面前暴露无疑。

老祖微微一笑,知道看来收徒有了着落。

星云沉声,“你要做我的弟子,那还要看你的资质!来,亮出你剑!”余华以及两道虚影退去,看来是不想参合其中。

刘志山听此,表情变的严肃,脸庞之上的所有凝然,“那晚辈得罪了!”

他人站在那里,站的笔直,如同剑躯,直而不屈!

刘志山手中一道细剑轻柔而现,让星云都是瞳孔一阵收缩。

星云往后退去。

似乎是想要好好的观摩面前这位年轻之人。

一柄细剑,柔而不阴,温而不软。

刘志山浮起,宛若一把直剑一般,独立天空,那道锋芒,恰是天地都为一颤,似乎只要他一动,即可割裂这苍穹。

这便是剑意。

星云嘴唇低喃,“剑自心生,恰如其芒,以身为剑,身及即是剑,剑即是身,二者自得自如,便是剑意!”

他被刘志山所共鸣。

其中一举一挥之间,有着一道剑在他的身体之上游走,恰是合二为一,星云知道,那是剑意几乎和身体融为一体之时,所铸天地之意,凡称人剑合一!

而面前这小子,居然如此年纪,就能做到这一步,就算是屠魔宫一些弟子都无法做到,而如此贫瘠之地,却是能做到如此地步,而且还是如此纯净的剑气!

让人震惊,可他还是压制内心之中那份惊讶,继续看之。

刘志山似乎是在舞着一套剑法,恰是此时,轰然而起。

每一次挥动,空气都被斩的虚烈,那并非是星气,也非是剑的锋芒,而是其中蕴含的剑意。

星云不禁点着头,对他的剑,有了些许认同。

刘志山仿佛是舞到了巅峰之意,四周的空气直接被排斥在外,而他周身则是形成了被剑割裂的空隙。

星云震惊,这次他没有收敛,看来着实是让他惊讶到。

“剑域!”他呼出声来,却是被割裂的空气所撕裂。

听不清晰,只是能看见他嘴唇张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发现自己的失态,缓缓收敛,他低声轻喃,“这是未成形的剑域,此子必定成就剑尊!未来不可限量。”

他不再说话,继续安静的看着刘至山,可他眼中的火热却是越发强烈。

这一幕,都是被余华他们三人看在眼里,他们明白,看来收徒有戏了。

“轰!”那是剑意引起的一道狂暴之气,轰然而下。

流去。

余华感受到熟悉的感觉,似乎是刘志山要出招了。

那种感觉,和他一战之时,一模一样,不对,可以说是更强。

那股连天都敢刺穿的剑意,真是太强了。

也许这才是刘志山真正的状态,与压制过的他,如同天壤之别。

余华心中,仿佛再次升腾些什么,那是最为纯粹的战意。

刘志山轻声喊道,“流水一剑!”

“轰!”天空之中,一把细剑直立,看似短小的细剑却被无限的延长,并非是细剑变长,而那延伸之处,也并非其他。

他知道那乃是最为强烈的剑意。

疯狂到极致,却被不断压缩的剑意。

一把通天巨剑,就在众人震惊的眼光之下,轰然劈下。

空气都被劈成两半,如同两道空气瀑布狂流,直冲而下。

不过瞬息,天地间,尘埃飞扬。

撞击在地面之上,轰然爆发开来,就连相隔甚远的地面都被劈开出一道豁口。

恐怖如斯!

星云站不住了,他看见了一个天才,剑道之上的天才,真正的天才,似乎是只为剑而生,让他耐不住心中的那份收徒之意。

方才那一击,他明白,也只有修剑之人才会明白,“剑意化实!”

这才是方才那一击最完美的解释。

星云那份无所谓的心,着实被如今这一幕所击碎。

他越发慎重。

面前的一颗即将闪耀出光芒的新星之剑,一把未曾打磨的绝世剑胚,如今摆在他的面前,他怎么能忍的住。

他想要上前立马收他为徒,可奈何他还未完成那最后一剑。

剑意依存,锋芒未灭,恰是越发强烈,似乎是在等着最后一击。

最为强烈的一击。

突然,耳边仿佛传来一道熟悉的声响,那是一道流水的声响,似乎是在化为一道狂流,不断奔驰着。

星云他内心再次被惊讶,不能用惊讶来形容,而是震惊,嘴都合不拢的震惊。

因为他感受到了,耳边的那道流水之声,余华知道他即将施展出那一招。

那最强的一招。

强而刚!

天地间,仿佛流水轰动,所有人均是感觉面部一道狂风袭来。

那是海风,吹起巨浪的海风。

拍打在人的脸之至上,让人面部微微刺痛。

而那虚空之中,却在此时突然出现了,一道波涛巨浪,汹涌而上,狂啸而至。

天地如同陷入奔腾的狂流之中,一不小心,便会沦陷其中,无法自拔,而那种狂流的浪水似乎如同真实。

星云看着这一切,摸着脸上流下的海水,一个海浪打过,他居然感觉到真实的冰冷。

他身体颤抖,他无法相信,这一切居然是一个年岁还不过他一个零头之多的青衫少年,他嘴唇颤抖,“这是剑意化境!居然是剑意化境,天才,是真的天才,他就像是专为剑而生一般!”

他的话语声被面前的海浪波涛之声掩盖,却是能够极为清晰的听清刘志山的咆哮之声,“流水之境!”

此话一出,那流水再次发出轰天的碰撞。再一次,一切都化为粉糜。

可怕,余华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原来接触过那种恐怖的攻击。

而那最为汹涛的一道巨浪,便是一柄细剑在挥舞,而刘志山恰是站立其中,仿佛和那巨浪融为一体,混混然然。

巨浪轰去,再度撕扯,一道疯狂巨浪瞬间飞去,击碎一片大地。

而刘志山也是停下,手中细剑入鞘。

嘴角有些鲜血留下,似乎是因为强行舞剑而牵动了伤势。

伤势也加重了一些。

他也还是十分注重礼节,往星云一拜,“晚辈献丑了。”

星云也被刘志山这一句话点醒,看着他,眼神火热,余华和两道灵体缓缓靠近。

老祖捋捋胡须,缓声说道,“如何?你愿意收为弟子吗?”

星云凝眉,沉思,不过片刻缓缓叹气,“此子,不能收之为徒!”

此语一出,刘志山没有任何反应,可他的身体却是在颤抖,似乎对这结果非常不满意,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深深的隐藏着。

余华都是被句话一惊,这弄了半天,都是空谈。

正要为刘志山说句话时,却是被一旁的太师祖拦了下来。

而那星云似乎话没有说完。

继续缓缓说道,“不是我不收,而是我不敢收,他的师尊应该是另有他人!我能力尚浅,无法教导他,我怕引上歪路,毁了他的一生。”

余华有些惊讶,就连刘志山都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我心中,有更适合他的人选!那个才应该是他的师尊!”星云缓缓说道,“只不过,那人生性孤僻,就不知道他能不能入他的法眼,如若不行,我再去拜见他人!”

“定当给此人找寻一个好的师尊!前辈,就交给我吧!此子天赋甚高,我必当不负重托!”

星云朝太师祖缓缓一拜,太师祖微笑,“你如此回应我也是放心了。”

太师祖看着刘至山,缓声一笑,“小娃娃,你的资质不错,好好学,迟早你会光耀宗门的!以后你就听他的了!”

刘志山深深一拜,回应道,“谢老祖!”

老祖却是摸摸胡须,看向余华,缓声说道,“你该谢的人是他。”

刘志山循声望去,看着余华,眼神之中的感激,虽不语,也是能感受到,余华拍拍他的肩膀,缓声说道,“算作是输给我的慰问礼!好好修炼,我应该待不了多久了。”

余华有些叹气,不过几分,便再次恢复那副精神的模样。

刘志山听此也是微微一笑,“好啊!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这是他们二人才懂得的沟通方式。

余华同样也是咧嘴一笑。

不过几息,星云缓步走上,看向刘志山,说道,“你跟我去你的洞府,我教你一些东西,你有些地方,走的有些歪。”

刘志山眼神之中充满火热,点了点头,与他们三人道别,旋即离去。

老祖微微一笑,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有些恍惚,“才多久,都要开始教东西了,还真是按捺不下他那颗爱才之心,也罢,事已至此,我们二人也该离去了,本就是已死之人,何须念着红尘呢?”

于青听此,也是洒然一笑,看着老祖,恍惚说道,“于蓝,你也是,都这把老骨头了,都还拖着我随意留念红尘。”

余华听此,缓缓离开,看着他们二人,内心一阵起伏,现在无非就是让他们二人安心离开,也许就是最好。

虚幻的灵体消散,如破碎的玻璃,不断碎裂着,恰如那飞腾的云烟,归于天地。

余华眼角有些湿润,谁都不知道余华在想些什么,也许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老祖突然一笑,仿佛念起了什么,看向于青,“还记得我们以前做的那首打油诗吗?”

于青缓然点头,“你啊,还记得那件事情。”

二人突然唱起,

“念红尘,三生且三世,”

“念旧里,舞起切心翩,”

“念故地,心伤而心缓,”

“念曾经,欲忘却欲罢,”

“念那人,转身且迷人,”

“念那天,纯欢也纯真,”

“念一切,红尘然恍惚。”

二人哭了起来,眼角的泪水浑浊了脸庞,他们哭的像个小孩。

这才是真正的岁月,被岁月侵蚀的记忆,被岁月忘却的友谊,被岁月偷走的过去。

却在他们二人即将离去之时,全部重现脑海。

重现过去,重现昔日。

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呼喊声,熟悉的欢乐,更是熟悉的场景,他们再度想起了过去的那首诗。

一首无意之中写的打油之诗,却在此时重现,嘴唇被泪水混湿,脸庞越发虚幻。

他们的身体不断虚无。

诗曲继续,回荡着在宛若无人的虚空里。

“天,暗了。人影缓缓,烛砾闪烁。”

“为了夜晚而活,为了晨曦而活,为了未知而走。”

“不知为何?夜里起雾,浓雾绕地,看不见路。”

“活了,死了,生死瞬息无踪。”

“忘了,记了,记忆毫无影踪。”

“苦了,甜了,苦甜终究合咸。”

“颗颗咸流下,被暗夜掩盖,被晚风吹过,渐渐干涸。”

“天,亮了。”

“亮的刺眼。”

“不由得闭眼。”

“光有点”

“微暖。”

而余华面前,被这他们消散离去的光而刺伤双眼,感觉很暖。

也很痛。

痛的不禁流下泪水。

而两道消失的灵体。

化为两滴泪水,缓缓,恰如双眼浑浊的泪水,带着岁月,带着沧桑。

流下。

浸入大地。

浸润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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