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离去。
全宗之人,死气沉沉,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所有长老均是紧闭眉头。
他们拳头紧握,对今日出现之事,均是违背了他们的良心,他们自己也知道,即便是人活了下来,那心死了,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他们有些人甚至都是眼角湿润,他们活到如今岁数,居然还要一个毛头小子的生命,去救他们!
他们即便是口头找些理由骗自己,可他们的心却是无法平静,无法欺骗自己软弱的事实!
不知为何。
春日的一道狂风瞬息飘过。
吹乱了鬓发,吹乱他们那颗原本安于现状的心。
太上长老,看向他们,眉头紧皱,可却是有一抹不可察觉的笑容展现。
太上长老咆哮,“誓约之论!”
所有人,才这被唤醒,抹掉了眼角的泪水,往后走去,眼神之中的懦弱被深深的隐藏着,可那眼神之中,却是充斥着一股正不断沸腾,燃烧着的热火。
烧红了大半片天。
恰如晨曦的希阳,摄人心魄。
太上长老往宗门大门望去,此时他的弟子,正跪拜在地,勉强的抹去眼角的泪水。
双眼空洞,神情茫然,仿佛一切都割裂。
身体站立,都不禁变的有些颤抖。
他想嘶吼,他想哭泣,但作为一宗之主,他无法做出。
他没有办法苟同!
但是他的心,却是随着余华的离去,而死了。
和宗门所有人均是一样,死了,死的如若玻璃,死的粉碎。
他将太上长老的话语瞥在一旁,忽视不见。
已然跪在宗门大门面前,双眼空洞,太上长老知道,掌座比他们所有人都需要时间,好好去想想。
星云混杂在人群之中,眉目凝固,看着太上长老,再看看刘志山,他虽不为望岳宗之人,却是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肃杀之意。
那是人的灵魂,那是人的骄傲,那是人的底线。
他们被触犯,被侵占,在此时,被剧烈的伤痛占据了他们的内心。,
他们醒悟,醍醐灌顶!
可现在,他们又能如何呢?
一切都是现实!
他们的软弱,他们的卑微,他们的放弃,所等来的,只是被欺压。
然而,星云恰是被一道火,燃烧着内心!
燃烧着生命!
燃烧着他们的那卑微的不甘!
恰如沉睡已久的雄狮,如今的伤害不过是醒来前的醒铃。
响彻耳边!
星云停下,看向这个宗门的神情变了,变的有所希翼。
那是最为强烈的人之怒意,无声的怒意,仿佛能杀掉一切。
星云叹息,他也很好奇,这个宗门若是被帝国保护一甲子岁月,又会是何样!
不敢想象!
未来的望岳宗会是何样!
……
片刻,誓约大殿之内。
“你们知道,今日誓约之论为何开始吗?”太上长老盘膝在台面之上,看着台下的宗人!
他神情严肃!
如此话语,却依然是无人应答。
也罢,必定无人应答。
如今发生了如此之事,又怎敢应答。
“胡长老,你说?此次,到底的是誓约的谁!?”太上长老极为的气愤,看着所有人!
胡长老,那位曾经被余华伤害过的人,却在此时,看着太上长老,斩钉截铁的说道,“此次誓约之论的是杨长老。”
说罢,旋即闭口不言!
然而太上长老却是依然未曾回应他的话语,而是继续看着下一个人,再次,凌然带有寒气的话语声响起,“刘长老,你说是谁?”
“弟子觉得决定的乃是杨长老!”
“错!你们全都错!”太上长老,眉目狰狞,怒气无法隐藏!
“你们难道事已至此,还不知道吗?!还不知道为什么吗?!”
突然,一道身影站起身来,看向太上长老嘶吼道,“此次,誓约之论的是我!”
那是张长老!
突然,星云看着身边的刘志山,却是再次站立而起。
看着太上长老同样嘶吼,“该誓约之论是我!”
“不,是我!”突然,掌座的声音回荡在宫殿之中。
响亮而刺耳。
太上长老看向掌座那变的坚毅的脸盘,那种不曾忘记过去的青涩,却在此时褪去。
太上长老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波动,看向掌座充斥着一种欣慰,不过那种欣慰却是只有刹那。
便再是一脸肃杀的看着所有人,就连另外两位太上长老,都是低着头,接受他如同审视的视线。
“该誓约之论的还有我!”太上长老再次咆哮,如同一颗惊雷,丢在最中央,回荡开来,让人内心一阵震动!
一阵又一阵的波浪,荡开!
摄人心魄!
“告诉我!该誓约之论的还有谁?还是杨长老吗?!”唾沫飞溅。
宗人均是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太上长老的视线。
许久,都未曾回应,场面寂静,如同冰寒!
太上长老看向宗人,再次咆哮,“那我,再问一遍?”
“如同余华多问!”
“你们修的又是什么星?”
“你们修的又是什么道?!”
“你们修的又是什么长生!”
宫殿回荡,振聋发聩。
“你们又凭什么修星!?”
“你们又凭什么修道?”
“又凭什么修长生?”
“你觉得,你们配吗!?”
“啊!”
太上长老愤怒,涨红了双眼。
凡是宗人,均是瞳孔一阵收缩。
突然,另外两位太上长老,均是站起身来,嘶吼。
“该誓约的是我!”
“还有我我!”
此语一出,如同一阵天地轰鸣。
五官失聪,思绪混乱!
全宗门之人,陷入沉思。
沉思自己,沉思为何?
一张张沉思的面孔,一张张懦弱的面孔展现。
宗人被点醒。
突然,一道身影瞬间起身。
“该誓约之论的是我!”
“是我!”
“我也是!”
“还有我!”
一道又一道身影接踵而至。
然而却是迎来,太上长老的嘲笑声!
“为什么要我说到如此地步,你们才醒悟?”
“你们的懦弱,你们的卑微,你们的无耻,连我都是感到悲哀!”
“真正该誓约的是我们,是我们所有人!”
“是我们的所有人的那个卑微,软弱的心,向他人屈服的心。”
“你们还有什么颜面依旧存活在这里。”
“你们又为什么而活?!”
全宗之人,神情凌然,如同面对最为残酷的谴责。
全宗沉默。
太上长老再次咆哮,“就凭现在的你们,又凭什么去捍卫你们一切,又怎么保护你们的一切!就凭你们,又有什么意义!”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而活!?”
“告诉我!!”
突然,掌座起身,看向宗人,嘶吼道,“为了自尊而活!”
“为了守护而活!”
“为了身边的一切而活!”
“为了不受他人屈辱而活!”
“这便是我们活着的意义!”
掌座嘶吼,仿佛一道火星,点燃了已然干涸的宗人!
不知为何,所有人均是跟着掌座嘶吼了起来。“为了自尊而活!”
“为了守护而活!”
“为了不受他人屈辱而活……”
……
宫殿回荡着嘶吼,持久而不衰。
悠悠扬扬,恰如一道波浪,瞬间卷袭而过。
星云彻底的被震惊,彻底的被征服,就连他此时的内心,都有着不甘之意,正在熊然燃烧着。
都感觉自己也不自觉的跟着众人的话语声,一起疯狂,一起呐喊,一起狰狞!
可想而知,那份不甘,是有多强烈。
是有多嘶吼!
太上长老,手臂抬起,话语声停下,看向宗人,眉目之中,明明带有欣喜,却是被他的严肃压制而下。
“你们有那份实力吗?”
“你们有那份决心吗?”
“你们有那份勇气吗?”
“有!有!有!”全宗站立而起,嘶吼道,一种不甘之意,彻底引爆。
他们曾经那份懦弱,曾经那份无甘,却是在此时轰然,
爆裂开来!
全宗咆哮,全宗嘶吼!
震慑人心!
太上长老,再次抬手,话语声再次停下,“你们有那份心,那我就留给你们足够的时间,留给你们足够的底蕴!”
“旁边那位星尊,想必你们也知道是帝国之人!”
“老祖临走之时,曾与他约定,保我望岳宗甲子岁月!”
“我问你们时间够吗?!”
“够!够!够!”
宗人再次嘶吼。
终于太上长老扬起了一抹微笑,“既然,你们有那份心!有那份勇敢!”
“那我便给你充足的底蕴!”
太上长老看向宗人,“张长老起!今日我命令你为符宗之主!掌管宗门符文大道!”
张长老,起身,走向前去,一拜,“是!”
突然,太上长老手中一道光芒,瞬间掠过,直逼他眉心,不过瞬息,便进入他头脑之中,突然八道奇特的古字浑然爆发!
那守护神符楼已久的准太上长老,激动的身体颤抖,起身往张长老走去,跪地,一拜,“拜见符宗之主!”
“从此宗门两主,一主符,一主道!”
“现任掌座!”
掌座上前,一拜。
只听太上长老再次说道,“你为道宗之主!”
突然,一道光芒瞬间掠过,一道又一道的心法和经历不断掠过!
那是老祖的功法和心得!
掌座一拜,“是!”
“从此之后,我宗,名为余恩宗!”
此话一处,再次刺激所有人的心脏,竟无人反驳!
此名之意,所有都知道。
余恩,余华的恩德!
此宗之名,便会像是一道批打的皮鞭,刺激他们任何时候的心脏。
“此名,不可外泄,在外,我们为望岳,在内,为余恩!”
“且,符宗宗主听命!”
张长老走上前去,一拜,“在!”
“你所继承乃是老祖昔日存在之宗门所留下的符道之经,更是有先人的一些心得!我的要求是,发扬我宗符道,甚至,超越先人!”
“道宗宗主听命!”
掌座上前,一拜,“在!”
“你所继承乃是老祖平生所学,包裹心法,心得,就连成为星尊的领域都有所涉及,我的要求是,发扬我宗修道,甚至,成就一个,两个,三个,甚至更多!星尊!哪怕是星宗!”
二人均是在此时,回身道,“是!”
“必定超越先人!成就我宗无上荣耀!”
轰!
此话一处,如同火焰,彻底的灼烧一切。
灼烧他们那份沉睡已久的心。
全宗,甚至星云,都是能感受得到,那份不甘的心,他知道,余华,这个人!
让这整个宗门,活了!
直到这时,星云方才明白,那所谓的余华,原来对于这个宗门,竟然如此重要。
看向宫之顶,为自己曾经的言行而感到后悔。
太上长老,挥手,“此刻,全宗散!我们三人,准备闭关,再出两位星尊!征服北地!”
“征服北地!”
“征服北地!”
“征服北地……”
……
全宗咆哮,恰如一道轰鸣雷音。
回荡在寂静的宗门里,不曾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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