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落落的大厅里,暄夏百无聊赖的看着光亮的显示屏,屏幕上,闪烁着她做过的任务数。暄夏是一个优秀的“执行者”,屏幕上显示,她已经执行了上百场任务,没有一场失败。
暄夏蜷缩在椅子上,一中难言的空虚侵袭四肢百骸,她的记忆,定格在成为执行者的训练上,执行者不能有情感,因此她们没有成为执行者之前的记忆,也不会留下每次做任务的记忆。每一场任务对她来说,最终会变成屏幕上的一个数字,而非真实的记忆和存在。
除了日益增长的技能,她什么也没留下。
有的时候,暄夏也会想知道自己是谁,未来将如何。可是成为了执行者,就再也没有未来了,执行者的任务是不停的参加任务,一旦失败,就要代替原主,奉献整个灵魂。
许是没有记忆的原因,暄夏很快就从伤春悲秋的状态中调整过来,进入下一次任务。
头有些昏昏的,鼻子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闷的喘不过气来,想张开嘴巴呼吸,但又睁不开沉重的眼皮。
暄夏正在昏昏沉沉之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女子怒喝的声音:“死丫头,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烧火做饭,你看你懒成什么样子了,这个时间点还敢躺在床上,知道的知道你是个贱养的丫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大小姐呢。”
听女子的话说的如此顺溜,看来不是第一次对原主这样吼了,在没有接收剧情的时候,暄夏不敢轻举妄动,按照原主平时应该有额模样,从床上爬起来,身体的这些感觉应该是受了风寒,暄夏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眼前黑了一黑,有些体力不支。简单的用水冲了脸,水碰到脸上的时候,一阵刺人的疼痛传来,暄夏到铜镜旁一看,铜镜很模糊,透过它依稀能看见现在的面容,她如今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脸上有一条斜长的伤口,贯穿了整个脸,伤口很深,皮肉没有愈合,看来受伤的时间不是很长。
暄夏刚在镜子旁站着,端详脸上的伤口,后背被那个女子重重的拍了一巴掌:“不要脸的小丫头,小小年纪就学会臭美了,大清早的照什么镜子,还不赶快过去给老娘做家务。”
暄夏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天刚蒙蒙亮,换到现代的时间,估计也才四点多。
身体的记忆还在,暄夏熟练的打柴烧火煮饭,趁着柴火燃烧的时间暄夏赶紧接收了原主的记忆。
原主叫暄夏,是王家的一个小丫鬟,她的母亲是王家小姐的奶妈,人称苏嬷嬷。母亲从小就对暄夏很坏,重活累活全部让她来做,七岁那年,她又无缘无故的被母亲揍了一顿,脸上还被划了一个口子,原本她那天是该送到小姐身边,成为小姐院子里的丫鬟。
脸上有了伤口,自然是不能再进小姐的院子,暄夏被安排到一个闲置的院子里,做最普通的粗使丫头。
虽说做粗使丫头要累,但是对从小就没怎么过过好日子的暄夏来说,还是很满足,而且入院子里成了丫鬟后,再也不用住在家里,不用受到母亲的打骂,暄夏就这样安静的在院子里长大十五岁,如果不出意外,她的人生应该是这样的,到了年龄后,被安排给家中的小厮,成为妇人后继续在王家工作,直到生命终结。
十五岁的一天,她忽然被人拉进了一间柴房里,接着就被人捏着鼻子灌下一碗毒药。
原主十五年的生命,简单而平凡,只有日复一日的劳作,她平时注意的信息和细节也很少。暄夏皱起了眉头,没弄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原主的心愿是弄清楚事情的脉络,然后报复在这件事情里,所有伤害到她的人。
最近应该就是原主前往王家领差事的时间点了,再过一个星期左右,就得进王家。暄夏默默的记住了自己脸上的伤口,身为粗使丫头,想要探听府上的消息太难了,因此她必须要拿到高于粗使丫头的身份,脸上的伤疤是不能留的。
暄夏早饭是一碗清澈的面糊糊,苏嬷嬷却吃着暄夏给她做的热粥,和锅头煎的蛋饼,大家的仆人本来就生活不差,更何况苏嬷嬷这种,在主人家面前有一定脸面的人。从苏嬷嬷的早饭中,也不难看出,苏嬷嬷的条件不差。可是暄夏本人从小到大,没有吃过一顿好吃的。
吃过饭后,苏嬷嬷去王家做差事,暄夏就被安排在家里做活,苏嬷嬷给她安排的活都是粗活重活,暄夏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难怪手中的老茧这么多,看来是常年做了粗活。
形成这么多的老茧,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原主才七岁的年纪,就有了这么多的老茧,可见是从多小,就开始做这些了。
苏嬷嬷走后,暄夏手脚麻利的把事情做好,这附近住的都是王家的家仆,白天的时候,他们去王家做事,晚上回去休息,有的人也会住在王家。说起这个王家爱,那可是了不得的世家大族,祖上出过两个将军,现在长房袭了镇国侯的爵位,在京城里也是一等一的人家。在这样的人家里做仆人,待遇很好,谁家养的女儿,都是在娇养,指望着以后跟了哪个少爷小姐,跟了少爷的,运气好能被少爷收下,要是抬了姨娘,那可是了不得的脸面,就算不能抬姨娘,只是个通房丫鬟,那也能带来莫大的好处。若是跟了小姐,以后也是个陪嫁丫鬟,是小姐在姑爷家的心腹,有的也会在小姐怀孕时,指派过去伺候姑爷。
苏嬷嬷却和大家的想法反了过来,她不仅不娇养着暄夏,甚至有的时候故意给她一些粗活重活,七岁的女孩不仅手因为劳动变丑,身体也因为负重有些佝偻,皮肤长期在烈日下曝晒,黑黑的没有半点美感,如今脸上还多了一条贯穿整张面孔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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