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石长约三十米,宽约十米,因为形状酷似龙头,而得名龙头石。它是裘子良和张勇强的根据地,他俩的孩提时光、青春懵懂和少年怀志,都是这块大石包见证的。张勇强,裘子良的同年老根,是和裘子良有过生死之交的发,他在舒坝学已经当了十几年校长。张勇强的妻子名叫钱玲,在诞下儿子和女儿后,因为产后大出血不幸去世了。为了纪念亡妻,张勇强就让女儿随亡妻姓钱。张勇强如约而至。龙头石的边上是腾龙溪。月色清冷,溪面如同铺满了碎银,荧光晶闪。裘子良叼着香烟坐在龙头石上,火光在烟头上忽明忽暗。他的脚边烟头无数。“子良,怎么了?这么冷,为什么不去我家里聊。”张勇强走到裘光明身边,皱眉蹙眼地问。裘子良像是聋了一般,全然没有理会张勇强的问话。他双眼圆瞪,投射在溪面上的目光冷厉如刀。张勇强认知中的裘子良性格向来沉稳,可两人差不多一年都没有见面了,裘子良竟然还能沉稳成张勇强从未见过的这幅模样,实在让张勇强心觉怪异。“到底怎么了?”张勇强又问。裘子良仍旧不吭声,只顾一口接着一口的猛吸香烟。他如刀的目光中,又冒腾起跟烟头火光一样的眼神,在黑夜中炯炯发亮。张勇强也点起一根香烟,狠吸了一口。“怎么了?你倒是话呀!”张勇强在裘子良身旁坐下后,忍不住再一次发问。“我要不惜一切代价,在不触犯法律的前提下,不择一切手段,揪出伤害美佳和志鹏的人,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裘子良的话惊愣了张勇强。张勇强猛然站起身,走到裘子良的正对面。他看得非常真切,在裘子良眼眸中闪亮的,是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火焰里喷射的,是愤怒和仇恨。“美佳和志鹏怎么了?”“死了。”“啊!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车祸。具体情况,等你把我求你办的事情办好了,我再抽空告诉你。”着,裘子良又点燃了一支香烟,烟雾卷出他的后话:“现在时间紧迫,我即刻要做的,是让自己先金蝉脱壳。”“怎么个脱法?”张勇强重新坐下,惶惑不解地问。“想跟巨恶斗,我在明处他在暗地,再跟他正面争锋,恐怕我也会跟美佳和志鹏一样,被他们给“意外”了。我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找机会为他们的死查出真相。勇强,我需要你帮我,帮我变成他们无法再追踪到的人。”裘子良完,扔掉了烟头。“吧,要我怎么帮你?”张勇强。这下,是裘子良站起了身。他举起一把短钢刀,铁骨铮铮地对张勇强:“我都准备好了。”钢刀在月色下寒光凛凛。“用它来干嘛?挖地道藏身?还是捅仇人的胸膛?你不是,不触犯法律的吗?”张勇强抬着头,疑惑地问。“就这把刀子,”裘光明晃着钢刀,咬牙切铁似的,“能捅死他们?那我还用得着跑回舒坝村来找你吗?持刀行凶是要被判刑的,我没那么傻。我可不干违法的事,再搭上自己的性命,去跟恶人陪葬。我是要你拿这把刀砍烂我半张脸。”“你疯啦!”张勇强腾地也站起身,低声吼道,“万一留下疤痕,你就被毁容了。”“我要的就是被毁容,最好是毁得我亲老汉儿都认不出我来。你把我的脸砍烂以后,送我去医院要报化名。毁了容,我再去派出所变更名字,我要用新的身份回东滨市去,找出那个坏蛋,再伺机惩治他。”裘子得面硬如钢。张勇强扔掉烟头,一把夺下裘子良手中的钢刀,扔进了腾龙溪。“惩治坏蛋,是警察的事情,你应该去找警察。我不陪你疯!”张勇强好言劝道。裘子良脱下身上的黑色羽绒服,“噗通”一声跳进腾龙溪,几下就摸到了钢刀。爬上岸,他身子剧烈地抖索了片刻。张勇强不知道,裘子良的抖索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恨。“子良,不自残行不行?我陪你去找警察,你报警抓他!”张勇强劝着,走上前去又试图夺刀。裘子良一个急闪身,躲开了张勇强的抢夺。“我的亲舅子国庆就是交警大队的队长,他全程参与了车祸的现场勘查,就是他亲口给我是意外的,你让我凭什么去找警察?我没有证据!”裘子良悲愤地。“没有证据,那你怎么确定不是意外?”张勇强严肃认真的,瞪着双眼向裘子良确认,“你不清楚,我绝对不帮你。”“油箱爆炸,车烧毁了,没法查出刹车为什么失灵。但是,我百分之百确定,刹车被人动过手脚。因为那辆车子一直是我在开,我头一开的时候,刹车还是好好的!”裘子良的干脆话音里,透着痛心疾首的悲伤和无奈。“那也用不着自残,”张勇强,“我们再想其他办法。”“亏你还教俊峰‘壁虎断尾求生’,没想到落到实处你会这么怂!”裘子良着,顺势把钢刀扔在张勇强的脚下。张勇强弯腰捡刀时,裘子良迅速跑到草丛边,摸出一把铁榔头,高举过头顶。还没等张勇强反应过来,只见裘子良牙根一咬,便将铁榔头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右腿上。一声闷响,打破了夜的寂静!血如同水枪在射,喷飙在龙头石上。浓烈的血腥味儿带着温热,四散开来。张勇强看得目瞪口呆。月光下,他两腮的肌肉剧烈跳动。稍愣片刻,张勇强扯了好几根藤条。他急奔到裘子良身旁,拿藤条帮裘子良捆扎伤腿。“这腿是你自己的,不是你的仇人!你怎么下得了手的哟!”张勇强一面捆扎,一面低声骂。捆扎好最后一藤条,张勇强扶起裘子良:“走,我送你去医院。”“还不行!”裘子良推开张勇强,朝他低吼回去,“我的目的,是要把脸毁得别人认不出我来。我一个大男人,好端端的,能跑去医院让医生在我脸上动刀子吗?勇强,只有你能帮我,毁掉我的脸,我才能理所应当的去派出所申请领新的身份证。我自己砸断腿,就是要让你明确的明白,你要是下不了手毁我的脸,他们就会下手要我的命!”“事态不至于这么严重吧?”张勇强问。“就这么严重!你看着办吧。要是你还是下不了手,我就只能自己动手,把我的脸砸个稀巴烂。”(下章见)(http://)《黑夜之眼》仅代表作者三九堂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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