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费尔法克斯是个高雅的美人,身材高挑,皮肤光滑红润,灰色的眼睛显得整个人又沉静又典雅。相较于爱玛的金发蓝眼,爱玛更喜欢简的容貌。简可以称得上是气质美人,而美人总是更容易受欢迎。
简同外婆和姨妈一起受邀到哈特菲尔德,爱玛想要同简交好,尤其是在知道了简的身世之后。然而就如同简的气质一样,她的话并不多,即使提到了坎贝尔上校一家也是矜持寡言的态度。这让爱玛很失望,爱玛不知道该如何同话少的人打好关系,一般情况下,身边的人都是很热情的同她说话。然而简又不是因为害羞而不说话,对于大家好奇的提问她总是能从容的应对,对于别人的评价几乎都不带个人的感情色彩,简直就像是贝茨小姐的另一个极端。
“简无论在哪里总是想着身边的人,”贝茨小姐说,一边说一边拿出新帽子和新针线包。“简在9月的时候同坎贝尔上校一家在韦茅斯度假,哦,我可怜的简,那时候身体还没有好就想着给我和妈妈做帽子和针线包,而且还做的那么好。”
“9月?维斯顿夫人,我记得弗兰克·丘吉尔先生也是在韦茅斯度假的吧?”爱玛向维斯顿夫人问到。
“是的。”维斯顿夫人点头。“你有遇见他吗,费尔法克斯小姐?”
“我的确有幸见过几面。”
“他长得怎么样?”大家还挺好奇的,尤其是爱玛,直接把大家的想法问了出来。
“大家都认为他是个英俊的人。”
“他讨人喜欢吗?”
“大家普遍这么认为。”
“他行为处事怎样?你觉得他是个好相处的人嘛?”
“我只在海水浴场见过他几次,交往并不多,对他不了解。我想大家都认为他是个有魅力的人。”
听到这些回答,爱玛暂时不想同简·费尔法克斯小姐说话,简直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好在在场的人很多,即使爱玛不说话,场面也没有冷下来,尤其是有贝茨小姐在的情况下。
“美妙的夜晚怎么能没有音乐呢!一直听贝茨小姐说费尔法克斯小姐的钢琴很好。今天可总算有机会听到了。”维斯顿夫人笑盈盈的说。
听到有人夸奖简,这比夸贝茨小姐本人还另她高兴,“简,来弹首曲子给我们听听吧!我想这么长时间,你的水平一定又进步了。”
当流畅的音符响起时,爱玛不得不承认贝茨小姐没有夸张,简的钢琴水平的确很高。显然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爱玛甚至看见奈特利先生向靠近钢琴的方向走了几步,眼中是对简·费尔法克斯的赞赏,爱玛顿时觉得心情不美妙了,钢琴声也不悦耳了。然而,即使心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闷气,爱玛却不能从脸上表现出来。
这场聚会在众人愉快的心情以及爱玛不愉快的心情中结束了。
显然奈特利先生认为觉得这个夜晚是令人愉快的,在第二天早上来哈特菲尔德庄园时再一次的提到了简·费尔法克斯小姐。
在同伍德豪斯先生处理好事情,看着伍德豪斯先生将文件放到一边时奈特利先生开口说到,“昨晚真是令人愉快,简·费尔法克斯小姐相貌秀丽,举止端庄,而且为我们大家弹奏了悦耳的音乐。坐在壁炉旁,听小姐们弹琴,这真的是一种惬意的享受。爱玛,你昨晚安排的很周到,我想费尔法克斯小姐也一定很愉快。她的外婆家没有钢琴,你让她弹奏了那么多,她一定能尽情发挥。”
“我很高兴得到你的夸奖,”爱玛尽量让自己表现的高兴一点,“我希望我没有让我的客人觉得怠慢。”
“当然没有怠慢。”伍德豪斯先生立刻说,“谁也不能比你做的更好了,你总是殷勤周到的为客人考虑,总是体贴入微。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我觉得你不应该给大家分发第二次的甜点。”
几乎是同时奈特利先生说:“没有,你没有怠慢客人,无论是待人接物上,还是努力使他们感到宾至如归上,你总是能及时领悟到大家的意思。所以,我觉得你是理解我的。”
爱玛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显而易见的是奈特利先生对费尔法克斯小姐高度赞扬,踟蹰了一会儿说到:“费尔法克斯小姐真的是沉默寡言。”
“我一向同你说——”奈特利先生顿了顿,“她是有那么一点儿,不过我想这是因为她还同大家不熟悉所以有点羞怯,等你们相处久了,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我可不认为她是一个羞怯的人。”
奈特利先生听到爱玛的这句话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走到靠近爱玛的椅子上坐下来说:“爱玛,你不要告诉我你昨晚过得不开心。”
“不,我当然没有不开心。我只是觉得自己的话太多了。”爱玛口是心非的讲,奈特利先生显然也看出来爱玛对于昨晚并没有感觉到很愉快。对此,奈特利先生不知道该对爱玛说什么,只能说:“我很失望。”
“我希望大家都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伍德豪斯先生语气平和,“我是很高兴的。只是一度觉得炉火太旺,我好像热的要出汗,但后来把椅子挪后一点就很完美了。伊莎贝拉越来越像你们的母亲,小贝拉说的话我总算是能听懂了,小爱玛也没有哭。维斯顿夫人和贝茨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心情愉悦,贝茨小姐也是同往常一样兴致高,不过就是说话的语速太快了一点,但她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同老朋友在一起总是让我心情愉悦。简·费尔法克斯小姐是个容貌秀丽的姑娘,举止得体,钢琴弹得非常棒。她一定觉得昨晚很惬意,因为她见到了爱玛。”
“没错,先生。而且爱玛也一定同样愉快,因为她见到了费尔法克斯小姐。”
爱玛虽然心情不怎么愉悦,但不可否认的是费尔法克斯小姐的确是位不错的姑娘,尽管心里别扭,爱玛还是实话实说,“她是个行为举止都很优雅的人,如同她的容貌一样令人印象深刻。我对她的遭遇表示同情,尽管我还有点羡慕她。”
奈特利先生对爱玛的这番话很满意,就在他仍然思量贝茨小姐一家时,伍德豪斯先生开始感慨。
“真是太令人遗憾了,她们的家境变的如此窘迫,我一直有意要送点什么,但只能是些微小的东西。我们刚刚宰了一头猪,爱玛想要送她们一点背脊肉或者一条腿。一头小猪,正是肉最鲜嫩的时候,我敢保证哈特菲尔德庄园的猪肉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猪肉,但只是一些猪肉。爱玛,我建议你还是送一条猪腿,这对她们来说烹饪起来更方便。”
“爸爸,你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已经让人送去了一整条猪后腿。”
“做的对,宝贝儿。”
“爱玛”奈特利先生紧接着说,“我在来的路上听到了一个消息,我想你一定很感兴趣。”
就在奈特利先生准备继续说的时候,门打开了,贝茨小姐和简·费尔法克斯来访。自贝茨小姐到来,任何人都失去了开口说话的机会。
“先生们,上午好。伍德豪斯小姐,你真是太慷慨了,那么鲜美的后腿猪肉,我觉得我们可以将它腌制起来,和着煮点胡萝卜,一定鲜美又健康,是不是伍德豪斯先生?——哦,对了,你们听说了么?埃尔顿先生要结婚了!”
“这就是我想要告诉你的消息。”奈特利先生终于找到了空挡对爱玛说。
“奈特利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贝茨小姐不等回答就又开始继续说,“我收到科尔夫人的信到现在还不超过五分钟,这中间我戴了个帽子,我保证不超过十分钟。我刚刚到楼下和帕蒂说如何安排猪肉的事,简那时正站在走廊,是不是,简?”贝茨小姐并不需要别人真的回答她,因为她又自顾自的说,“母亲正担心我们没有足够大的盆来腌制猪肉,因此我决定下楼找找,而简说我有点感冒,而帕蒂正在清洗厨房,要代替我去找。就在这时,有人送来了信。——是一位叫霍金斯的小姐,巴斯的霍金斯小姐!”说到这里,贝茨小姐仍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奈特利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要知道,科尔夫人一知道这个消息就马上写信给我。”
“就在我来哈特菲尔德之前,我正在跟科尔先生谈些事务。他见到我的时候,刚刚看完埃尔顿先生寄给他的信,于是便把信递给我看。”奈特利先生微笑的答道。
“这可真是——哦,奈特利先生,你看到信啦,信上怎么说?”
“信很短,只是告知一下而已。”奈特利先生诡秘的瞥了爱玛一眼,“当然是令人欢欣鼓舞的消息。”
在看到奈特利先生的那一瞥后,爱玛接到“埃尔顿先生要结婚了,着的确是一个好消息,大家都会祝福他的。”
“他这么年轻就结婚了,我一直认为他的经济很宽裕,并不用这么着急结婚,他比爱玛大不了多少,我一直很欢迎他来哈特菲尔德做客的。”伍德豪斯先生遗憾的说,他可不认为年轻人过早结婚是什么好事情。
“伍德豪斯小姐,我们大家就要有新邻居了,”贝茨小姐喜气洋洋的说,“简,你还不曾见过埃尔顿先生吧!怪不得你这么好奇。”
虽然简·费尔法克斯并不好奇,但还是配合的说:“是的,我还不曾见过。他——他是高个儿吗?”
“这大概要因人而异了,对于爸爸来说,显然是高个儿,对于奈特利先生来说又不是,对于我和贝茨小姐则是正正好。我想等到埃尔顿先生结婚以后,会有更多的机会接触的,那时你就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了。”爱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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