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接着“咳”了一声道:“众位许是未曾留意,在下的内创,若无个把月,定难痊愈。”
众人这才注意到高松,他不说,道看不出什么,这一说道真的觉得他脸色有些苍白。
高松又续道:“我们知道与盟主硬拼根本没有出路,所以只有占他身上有伤的便宜,不强攻只坚守,存心耗他体力,伺机而动,饶是盟主招招毒辣,浑然有力,我们不与他力撞力,也就无太大损伤。道是盟主三番两次全力出击而不见收效,一时间气急败坏,。体力渐渐耗尽,到后来已然气喘吁吁。我等这才觉得时机到了,遽合四人之力,围而攻之,柳兄一招“柳絮如绵”自他身左而上,刀光如絮,轻盈曼妙,连绵不决;朱阳玉笛疾扬,自他身右而去,玉管飞舞,尤似匹练;卓兄“乾坤剑”大有力劈河山之力,遂直面与之抗衡,连出三招“风云忌讳”快捷、猛烈,在下因身有内伤,虽不能与盟主力战,但对付哪淫贼却还是绰绰有余。如此一来,盟主三面受敌,自己又已力不从心,总算被柳兄他们先稳住,哪淫贼的三角猫夫,也真是不堪一击,在下三下五除二就拿住了他,谁知盟主虽落败却并没有就此镇静下来,反而还扯着嗓子大喊:‘你们四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快放开我,我好在梅大侠面前给你们求个情,让你们有个全尸!’我们四个仍以为他是疯言疯语,因为当时明明那淫贼已然落入我手中,盟主竟还看不出他是个浓胞,不是疯了又是什么呢?所以对他的话也还是不以为然,见他大喊大叫怕惊动了其他同道,所以才不得不封住他几处穴道。”
朱阳道:“是的,盟主疯了,对于武林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我们是不得以才出此下策,准备连夜就护送盟主回到‘韩府’,等周公子自大漠回来再由他照看,并研究武林中以后该如何是好,如果盟主果真已不堪江湖之事,也不防让周公子出来主持大局,武林同道也定同声拥护,别无疑议。”
柳鹏飞道:“谁知在我们替盟主包扎伤口时,竟意外地在他的身上发现一张字笺,我们这才知道盟主根本不是疯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疯话,他确是梅天寒的帮凶……”最后那句话他说得强劲愤然,使得其余的人也不禁和他一起愤然。又都疑惑,何以一张字笺,便能证明这许多问题?问题很快便有了答案,因为此时,柳鹏飞已从怀里取出那张字笺,首先交给了清元,清元接过字笺一看,便颔首道了一句:“这是盟主的笔迹”可是接着看下去却不禁变了脸色,吃惊地看了看韩飞云,仍就保持沉默。随手将字笺交于胡千秋,胡千秋匆匆过目,便怒形于色,执问道:“盟主,此事你又做何解释?”
韩飞云连那字笺上写些什么事尚不知道,又如何解释,是以仍只有沉默。
胡千秋扬起字笺,高声道:“本来胡某对于四位仁兄所言之事不甚相信,但见了这信笺便深信不疑了。到此胡某才知道原来我们推崇倍致的盟主,竟是如此假仁假意,倒行逆施……”见群雄迫切想知道信笺上的内容,便读道:“梅大侠在上,飞云无能,清凉山上赴会人数不足五十,大侠施以小惩,自不敢有半句怨言。今得消息武林群雄将于明日再次汇聚清凉山,大侠若有兴致前往,定会诛灭群枭,颠覆江湖。到时飞云也必会助大侠一臂之力,将攻赎罪。属下韩飞云敬上。”
韩飞云听到这席话,简直觉得幼稚得恶心,但那些不知真像的人们听了,却又觉得十分可信。并且到此连韩飞云何以受伤都自以为一清二楚了。
韩飞云还是只有沉默,除了沉默他一点别的办法也没有。
胡千秋读罢道:“别说这字笺是从韩飞云身上发现的,就是随便从垃圾堆里拾来,就其署名、字体而言也能确定这是韩飞云所书。所以说这件事已经非常明了,韩飞云就是梅天寒的帮凶。庆兴,这张字笺还没有送出去,就被柳兄四位查到了,否则这清凉山上不就成了我等的葬身之地了吗?”有些人已忍不住后怕起来,由于后怕又不禁都对四高手现出感激之意,四高手自然是很谦虚的模样,由于谦虚又都显得很高尚、很伟大。
胡千秋接着自己的话道:“至于这样一个武林中的俊杰何以会堕落成助纣为虐的千古罪人,虽然盟主信上没有说明,但依在下看,原因无怪呼两种,一种是韩飞云与梅天寒狼狈为奸,图的也是稳坐盟主之位。因为毕竟他韩飞云子承父业号令江湖,江湖上不泛不服气之人,他正好利用梅天寒的威力震慑住他们。不过就他给梅天寒的信上的语气来说,竟低气得自称是属下,共同和作的因素又少了些,那么另外一种原因就极有可能了,他定是受了梅天寒的要挟,贪生怕死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廉耻,只得对杀父仇人唯命是听……”转对韩飞云道:“盟主!不知道在下分析得是否有道理?”
韩飞云冷笑,鼻子里又发出个暴破音,道:“你的想象力道是丰富。”
胡千秋很得意!不管韩飞云怎么鄙视他,他这些话毕竟起到了扇风点火的作用。接着便将字笺抛向人群,群雄争先抢阅。
韩飞云在字笺飘扬起的那一瞬间也看清了那字迹,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那字跟自己写的一模要一样。所以他又不得佩服四高手,这么短时间的筹划,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在日前他连群雄有今日之约及为何有今日之约都不知道,又怎么去通知梅天寒?可是谁会相信一个盟主,连武林中这么大型的集会都不清楚呢?说了也没有用,只能是越描越黑,四高手也正是看清了这一点,才咄咄逼人,步步为营。
韩飞云还是只有沉默,在很多人眼里,沉默的意思永远都是默认。
朱阳叹了口气道:“这张字笺本足以证明盟主之罪,可是我等还有一事不明,便是盟主何以认定那淫贼就是梅天寒呢?如是疯了,认谁做梅天寒都不奇怪,可是事实上他没疯啊,这就怪了。经一逼问那淫贼才供出,原来他是与梅天寒十分相象的,大家一定在问了,他与梅天寒相象,盟主见过梅天寒自然是看得出来,所以才误认,可那淫贼自己又怎么知道自己与梅天寒很象呢?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非但群雄想知道答案,连韩飞云也迫切地想知道,可惜朱阳顿了顿,也是一句:“可惜!”。卓天禅叹道:“可惜当时在下火气太大,剑出的也狠,那淫徒还没招出所以然,便一命呜呼了。可惜!可惜!”
群雄难免遗憾。韩飞云则感觉自己真的想吐了。
这当柳鹏飞大声道:“虽说那淫贼罪大恶极,但临终他道是阴差阳错的做了件好事,帮我们认清了盟主的真面目,我看也能将攻补过。既然人已死了,是什么身份,是什么人都已不重要,所以我们也不必再议论他。但是盟主之事确是要有一个结果的,今日武林群雄皆聚于此,定然要惩歼除恶,捍卫正义。”
他最后这句话说得悍然有力,有些人已然呼喝赞同。有些人还在沉默,沉默的人都在等韩飞云说话,人们知道他不该再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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