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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星似乎睡了很久,在梦中,天上地下都游历了一番,醒来后,头不仅痛而且沉得要命,整个身体也都僵了。恍恍惚惚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软绵绵的红毯上。红毯铺在一间大厅的地中央。
这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大厅。韩星当然没有去过金銮宝殿,但他想,即便是金銮宝殿也不过如此了吧。也许这就是富丽堂皇。而且此刻竟真的感受到一股雄浑激荡的王霸之气频频浸来。
胡千秋有同感,他也和韩星一样躺在地毯上,似乎比韩星醒得早些。
正当二人情不自禁出神时,司马然的一张“笑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司马然是老远就弯下腰,把“笑脸”送到他们面前的。他没有大遥大摆地先把脚送到他们脸前,且还是弯下腰送上“笑脸”,对二人真的是很尊重、很客气了。
但韩星还是觉得很受侮辱,恨不得能跳起来一连气打他三十几巴掌才解恨。可惜除了眼珠子和嘴能动一动外,身体其余的部分都僵死了一般。
胡千秋也觉得躺得承受司马然这种客气与尊重,很不是姿味。身体动弹不得,只得报以冷笑。
司马然含笑道:“二位醒了?”
韩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胡千秋冷冷地道:“你该不会就让我们这样跟你说话吧?”
司马然笑道:“那当然。”说着蹲下身,“啪啪”两掌拍开胡千秋的穴道。
穴道封得时间越长,人的肢体就越是死一般僵硬,一经贯通,全身痛楚不已。胡千秋何等样人,早已久经苦楚,耐力深厚,饶是如此也眉头紧皱,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才翻身而起。
胡千秋起身,没等司马然出手,便抢先过去解韩星的穴道。
他没有像司马然那样用掌去拍,二指轻弹,轻轻地点到了韩星其中一个穴位上……
韩星还正奇怪,胡千秋为何这等好心,抢着献殷勤。便突觉一股暧流缓缓涌入自己的身体,接着以一股奔腾无阻的气势冲开他的穴道。
穴道冲开后,暧流仍接着涌动,片刻循环到全身,像是给锈了的零件加上了润滑油,肢体很快就舒展自如且没有半点疼痛。
韩星惊异万分。他清楚地记得,自己那年被“塞外风神”抓去封了一天一夜的穴道。被救回来时肢体都已僵得冰冷。父亲疼惜他,就是用这种手法一面解开他的穴道,一面帮他舒缓了肢体,免得他痛苦。
胡千秋为什么也会这种手法呢?即便他会,他与自己势同水火,怎么还会像父亲一样使用这种手法,来缓解自己的痛苦呢?
韩星一时间想不明白。
此时那股暖流愈来愈暖,暖的像是父亲的手在抚摩。
韩星愈发奇怪了。突地有一种预感,但难以置信,不敢断定。只是猛地抬起头,想重新看清楚胡千秋。
胡千秋此时,手已离开韩星身体,转向司马然了。他的这种解穴手法虽然极为绝妙,却是在瞬间完成的。在司马然看来,也与普通的解穴手法没什么区别。而且司马然也没觉得,胡千秋抢先去解韩星的穴道有何不妥。虽说是冤家,毕竟成了难友,彼此照应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胡千秋问道:“这是什么地方?皇宫吗?”
他当然知道这里不可能是皇宫,但他断定敢把自己的大厅装饰成这样的人,绝对有称皇称霸的野心。
司马然含笑道:“当然还不是,不过它会成为皇宫的——武林皇帝的皇宫!”
胡千秋嗤然道:“口气道不小。”
司马然道:“我说的是事实,主人有这个能力,他不是轻而易举就把你们请到这里来了吗?”
这道是事实。
胡千秋道:“可惜我们不是韩飞云,如若你们能将韩飞云如此轻易地请来,我道可以相信雷破天有统领天下武林的能力。”
司马然含笑不语,却听另一个声音道:“虽说韩飞云现在还没有成为我的阶下囚,但他迟早会落在我手里!”
胡千秋、韩星二人寻声望去,只见雷破天身着宽大的红袍,出现在大厅中最醒目的那个面南背北的踱金宝座傍,居高临下、威风八面。垂着眼帘俯瞰二人,缓缓地落座,那姿态果然如天子临朝。
韩星冷冷地驳斥道:“想抓我爹?简直是痴人说梦。”
雷破天冷冷地看了看韩星,没有对他说话,接着对胡千秋道:“胡大侠已经考虑好要归顺于我了吧?”
胡千秋摇摇头道:“何以见得?”
雷破天道:“难道你到现在还想与我抗争吗?”
胡千秋道:“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不想屈服于任何人的淫威之下。”
雷破天的脸色有些阴沉,道:“好!很好!宁死不屈的人我已见过不少,今天又多了一个。”
韩星料想,那些被抓回来的武林人物之中,一定不泛铁骨铮铮、誓不低头的汉子。所以雷破天才这么说。
胡千秋默然道:“看来我该去享受和他们同等的待遇了。”
雷破天憾然道:“我实在有些不忍对胡大侠那样。”
胡千秋冷笑着道:“对于一个阶下囚,你道是不用太客气。”
雷破天不解地道:“胡大侠一项与韩飞云水火不容,为什么就不能与我联手对付他呢?”
胡千秋摇摇头道:“人各有志。
雷破天道:“事成之后,你在江湖上的地位绝对会比现在高得多,这难道说对你一点诱惑也没有?”
胡千秋道:“胡千秋算不得英雄,但也不是为利是图的小人。”
有时候亡命徒的确不等于小人。
雷破天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但转瞬却又笑了,哈哈大笑道:“不愧是十大高手中的佼佼者。看来再谈下去也没有意思。”
胡千秋道:“好象是的。”
雷破天脸色愈发冰冷,对司马然道:“带胡大侠去见见他的朋友们吧。”司马然忙领命。
胡千秋轻蔑地看了看司马然,道:“让他带着我,你就不怕我跑了。”
司马然看出胡千秋的蔑视,也并没有生气,和声笑道:“在下自然是看不住胡大侠的,不过……”
雷破天信心实足地道:“不过你也跑不了。”
胡千秋道:“那道不防试试。”
雷破天摇摇头道:“不用试了,你马上就会知道……”
胡千秋不解,还未待发问,突地脸色苍白,额角汗珠滚滚而下,身体也随之抖动起来……
韩星大惊失色,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给我们吃了什么东西。”
雷破天道:“不是给你们,只是给他……你这样的身手,放你跑也跑不了。胡大侠却不一样,我们一不留神,兴许他就遛之大吉了,所以才只得采取这样的非常手段。”
韩星禁不住冷斥道:“卑鄙!”道不是同情胡千秋,只是觉得雷破天行径可恶。
雷破天满不在意韩星的“评价”,只是笑了笑。
胡千秋方才为韩星解穴时还感觉到精力充沛,可片刻已然筋骨松软、虚弱无力。心知是重了“软骨散”。对雷破天当真是恨之入骨,死盯着他,冷森森地道:“算你恨,今日之情,有招一日胡某会加倍奉还。”
韩星最了解胡千秋的为人,谁若对不起他,他至少要让那个人一辈子都不好过。
雷破天似乎也被恐吓得不太舒服,对司马然道:“还不快带胡大侠下去休息。”
司马然点点头,扶着胡千秋走了出去。
待二人去远,雷破天这才面对韩星,上下打量着他道:“韩飞云居然生了一个这么俊美的儿子?”摇摇头道:“不,你简直不像是他的儿子。”
韩星觉得他是在侮辱自己和父亲,俊目一寒,冷冷地道:“你不觉得说些废话很浪费时间吗?”
雷破天笑了笑道:“不用着急,我们的时间还很多,你还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人生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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