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有些发怒,于是甩也不甩那依旧站在原地的丰思瑞,且只瞥了眼林希羽,便转身拂袖而去。( 广告)
林希羽更加没心情理那什么丰三公子了,看到秦峥不悦,便快步跟了上去。
丰三这一回可被无视地彻底了,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一股怨怒之气由心而生,他好言于礼,对方竟然是这等态度!
这个面子,简直就是被狠丢在地又踩了两脚。
“公子?”丰三边上一个打手有些试探性地唤了唤丰思瑞,“要追么?”
丰三看着两人的背影走远,抬手一个漂亮的回身,一个响亮的巴掌直接拍在了那名打手脸上。
“追什么追,你们这群废物打得过人家么!一群没用的家伙,哼。”丰三的脸哪里还有刚才的柔美,转而化作了无比的狰狞,以至于那个被打的打手看着自己这个翻脸比翻书还要轻易的主子,竟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公子,我们都没打呢,怎么知道打不过……哎哟!”打手中有个年龄较小的,似乎还有些委屈,刚小声嘟囔了句便被丰三粗暴地打断了。
只见丰三弯腰脱下了布鞋,劈头盖脸地就抽在了那人脑袋上,“还想试,让你试!让你试!我抽不死你丫的!”
“公子我平时都怎么教育你们的!多读书,多学习!那背扇子的女人什么等级?修炼什么元素?你们看出来了么?就你们这几个歪瓜上去连人家衣角都摸不到,还有那个男的,出手你们看清了,看清了么!公子我都没看清,这种速度还不是耍着你们玩,你们还想试试,还想丢我的人?看我抽不死你丫的!”
此时秦峥俩人早已走远,大兵头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也没和丰三打声招呼急匆匆地就走了,山寨里只剩下用手下发泄怒气的丰三,哎哟和怒骂之声不绝于耳。
过了许久,痛呼之声才慢慢平息,丰三有些怨怼的声音幽幽地传出,“记住刚才那两人的模样,找个画师画下来再描个几百份分发到各个分部,以后看到这两人,一律三倍价。”
而此时,秦峥和林希羽已经走出了山间小林,重新回到了蜿蜒的山路,银色的月光铺了满地,远离喧嚣的乡间蝉鸣拖着老长的音,就像是俩人印在地上那更长的身影。
秦峥突的停步,布鞋踩碎了地上的一块松泥,泥巴印在了鞋尖上,脚尖微微发沉。
“干嘛这么凶。”林希羽撇了撇嘴,什么时候竟然有人敢在她面前摆脸色看了。
秦峥不语,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人类的情感和情绪好生复杂,他表面平静,心里其实早就结成了一团乱麻,就像山路边被踩作一团的杂草,拔了杀生,不拔又有碍观瞻。
“你看上那姑娘了?不然素不相识,干嘛如此殷切。”林希羽试探着问,眼里的光璀璨夺目,那是好奇。
“救那姑娘,我给你任务奖励。”秦峥依旧不明白她刚才为何拉住他,或许是因为没有奖励?
而他,之所以想救那姑娘,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心里莫名的愤怒需要平息。
林希羽脸色一僵,有些气恼地转身背对于他,秀白的小脸迎上了月光,竟是比那月牙儿还要皎洁几分。
“看你急得这样,我又没说不救。”她顿了顿,轻换口气又赶忙接上,就像是怕秦峥插嘴似的,想必这时候秦峥说的话并不会好听,“我只是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刚才那大兵头子打开箱子的时候,你看见里面的东西没有?”
秦峥眼力不及她,摇了摇头。
“那是一匹琉璃玲珑马,传闻里面流淌着天马之血,所以又叫做天血琉璃马,是一个不得了的好宝贝,整个魂武大陆一共三匹,其中一匹就在凤阳城城主风平浪的手里。”
“琉璃玲珑马?天马?”总之,秦峥都没有听说过。
林希羽惊疑不定地看着秦峥,“这些可都是常识,你这是刚从山里被放出来么?怎么这也不知道。”
秦峥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的情况可能比山中野人还有不如。
“算了,我来告诉你吧,这天马乃是一种极为珍奇的异兽,据说它们的血拥有炼筋洗髓之效,即使是一个废人,也可以一朝获得至少皇尊的异秉天赋,若是不内服,而是将其长伴于身侧,也可以起到助长修为的极佳效果,可谓是辅助修炼者修炼的上品之物,而这所谓的琉璃玲珑马中,便装有这极为稀少的天马之血,这琉璃之作更是出于已故炼金至尊古来年之手,当世一共有三匹,一匹在古大师自己手上,但是古大师去世后便消失了踪迹,一件在我……在我也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一匹则是在天魂国上一任国主手中,后来赏给了当时手下的一员大将,这位大将衣锦还乡后,现任国主便赐了他一块封地,这位大将便是现今凤阳城城主,风平浪。”
“既然你说另外两匹琉璃玲珑马行踪未知,你又如何确定这匹是风家的马,就因为那大兵说那姑娘是风家丫鬟?”
“我……”林希羽轻咬了咬下唇,表情有些懊恼,不过幸好她背对着秦峥,“我的第六感不行么?我的第六感向来准的很,话说,你就不问问我,这件事哪里蹊跷?”
“哪里蹊跷?”要说平时,林希羽定会对秦峥这般对话和思维的模式逼到发疯,不过这时她却很欢喜话题的迅速转换。
“呐,你想,这山头山匪横行非独一家,不要说普通百姓不会定居于此,寻常路人见山绕道,就算是不少实力不济的修炼者都对这里有所忌讳,唯独黑白通吃的丰家有本事立一车行在此,且数十年无忧,因为若是丰家动起真格来,撒落那漫天金银,便有无数高手蜂拥而至来掀翻这里的天,但是今天他们竟然烧了车行,劫了丰记的马,那便是在撩拨老虎的胡须,动了太岁头上的土!”
秦峥眉头微蹙,有些许不解,“若真如你这般说,除了丰记的车,这里少有人至,而他们又不敢动丰记的车马,那这一个山头的山匪靠何存活?”
林希羽哼笑着转身,白嫩的下巴微抬,向着秦峥小踱几步,食指虚点,煞有介事的模样。
“这便是官、商、匪三家一体的原因了,表面上看,匪乃官商之敌,而事实呢?这座落日峰乃是凤阳城至玄机城的必经之路,却独有丰记之车能行,这便是商机,要知道这条线路的价钱可是寻常线路的五倍多,凤阳城和玄机城两个站点更是赚得盆满钵满,丰记赚得多,缴纳的税收便多,官府之人荷包满满,自然不会去寻这帮山匪的麻烦,所以这里的山匪就靠打劫一些路人以及山下的小镇过日子,只要别太过分,官府都不会来认真查办,在这落日峰虽然油水不多,但胜在逍遥自在,也算是山匪的一方小天地了。”
秦峥了然地点了点头,略微沉思,“那为何那帮山匪会去招惹丰记呢?不仅烧了车行,还抢了不少马。”
“这就是蹊跷啊~”林希羽手背到了身后,配合她背后那把巨型扇子,纵使她天姿国色,此时看起来也有几分滑稽,“丰家的马和风家的马,一个被劫一个被盗,你不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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