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被房东呼唤下楼,看到饭菜已经摆好。
房东撑着胳膊戳饭菜,陈夏埋头苦吃,说真的,这么好吃的家常菜应该感激涕零,充满了感动的吃啊。
然而房东大大一脸冷漠,尤其是对于亲自送餐的吉祥咖啡店的老板似乎总是带着点挑剔的意思。
“呵呵海参炖乳鸽这么没诚意?”
“很好吃啊,呼噜噜……”
“这汤也太淡了。”
“啊,腌笃鲜,春天的味道……好棒~”陈夏露出陶醉的表情,四周就差一个华丽的小当家背景衬托一下。
“看你吃饭会看饿。”林将坐对面,努力嫌弃他那份汤,陈夏喝光了之后问:“林哥你还喝吗?”
“都拿去。”林将把整个食盒推给他。
陈夏扫光饭菜,打了个饱嗝儿,忽而问:“林哥……你吃的好少?”
林将漫不经心道:“嗯哼……”
陈夏咽了口口水问:“是因为不合口味,还是……你其实不吃这个?”
林将冷着脸:“……你想多了。我只是为了保持身材,你年轻人长身体,多吃点。”
陈夏道:“施老板是不是得罪过你……”无法抑制八卦之心的少年还是问了。
林将眯起眼:“我说,你很狗仔嘛,还是收点房租比较好?”
陈夏立刻小脸惨白,埋头扫尾,乖乖收拾桌子,再也不敢啰嗦了。
房东目睹他忙前忙后,点头表示满意,继续看他的老年都市晚报。这年头定报纸的人家少了很多,尤其是房东,看着二十多岁,居然看的这个,据说还有文摘报,夕阳生活之类的玩意儿。也是让陈夏每天帮忙拿报纸的时候,面对邮箱很是恐慌,仿佛被陈主任安排陪伴退休老人的错觉。
“所以……,还是没感觉房东有哪里不对,也许只是普通人吧,毕竟这个社区一半人还是普通人,只是神经较为大条而已。算了不要多想。”陈夏扫完地,擦完桌,自由时间到,冲回房间跟养父母视频,很忙的两只居然都不在线,他很失落,不过并没感觉被冷落,只是工作性质问题,陈夏时刻能感受到这个家庭给他带来的温暖,和他们在一起的安全感。所以陈夏觉得出来闯荡没什么可怕的。小时候被抛弃在路边的阴影已经被忘掉了。
房东换了一套休闲套装来找陈夏。
陈夏经过一个月的相处,看出这是“突然想出去倒垃圾,但是也要打扮周正”的款式,问:“倒垃圾吗?我去。”
房东道:“不是……你把扫帚拿上,又来了。”
“哦。”
陈夏抄着扫帚跟房东一起出去驱赶围在后院门外那片空地上的狐狸。
“狐狸……好多,说真的,我本来以为咱们市是没有狐狸的。”
“胡说,这种生态环境好的区域肯定有。”
“那也不至于出现各种毛色和品种,对吧?”陈夏虚着眼问。
“你想太多了,年轻人为什么要想这么复杂的问题,赶走就行。”房东冷冷道。
于是陈夏灰溜溜闭嘴了,抄着扫帚和手电筒,开始轰走那些看起来完全不怕人的狐狸。
房东袖手旁观,保持优雅的形象:“那边还有两只。这边一只躲着,别让它藏着。”陈夏一头汗,是不是有一只毛绒绒滚动的东西蹭着他的小腿,这些狐狸大爷们给他一种自己被调戏了的感觉。
狐狸不是应该很警觉吗?
于是出于爱护动物的角度,陈夏驱赶十分轻柔,而狐狸们也挺给面子的,他扫帚手电一到,就施施然走开一段。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跑走了。
虽然比较好赶走,但是……不过隔三差五就过来聚会是几个意思?这里是狐狸广场舞接头地点?陈夏百思不得其解,这栋楼又没有养鱼养鸟……陈夏扛着扫帚胜利归来,问:“啊,全部赶走了!”
房东笑:“干得好。我们回去吧。”
等回去的时候,玻璃暖房的钢琴边,多出一个人来。
那个人坐在那架古董三角钢琴边,正兴致勃勃的打算掀开钢琴盖儿,不知是否打算来一段儿。
“你敢动试试?”林将继续冷冰冰的说。
那人不动了,正襟危坐:“哦,林将。”
“胡三,别突然出现,现在我不是一个人,小心吓到我的房客。”林将随意的指了指沙发,陈夏乖乖坐远点,但林将没让他上楼,说明这对话可以听。
“所以擅闯民宅为了什么?”林将态度恶劣。
胡三是个男孩,瘦瘦小小的,五官清秀,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衬衫条纹西装背带裤,很有那么点儿浮夸,但是脾气很好,回道:“最近临海有事。我顺路过来做做生意。我听到一点风声……嘿嘿,可以借宿吗?”
“不行,我唯一收拾出来房间给了这小家伙……”林将指了指陈夏。“你睡阁楼我都嫌吵。自己滚去住旅馆。”
“这孩子是谁?”胡三顶着一张未成年脸疑惑地看着陈夏。
陈夏不出声,装无辜。
“陈如真安排在我这里的,挺能吃挺勤快的孩子,你敢动他,会被陈如真弄死。”房东淡淡说。
少年干笑:“哦,知道了,那确实就不方便借宿了,那好吧,我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
林将道;“慢着,既然你来了,那应该嗅到了什么商机吧?”
胡三挠挠头:“有些眉目,虽然不太确定,但说不定找人和做生意可以同时进行你听说了吗,评选赛,在临海市举行,奖品,就是……那个。已经三百多年没有出现了。”
林将道:“虽然这孩子在社区特协当临时工,但是不是正式编制,所以呢,你随便就讲出来没事的,反正他接下去大概也会负责到卖苦力的工作,说不定还要抓你这种无证倒爷。仇人见面不必客气。”
陈夏:“那个——插个嘴,我就问问……评选赛是啥?”
房东朝胡三一抬下巴,表示你说。
胡三道:“就是十大优秀青年猎魔师评选赛,在所有发放a等执照,且持照不超过3年的年轻猎魔师之间进行。每个门派,组织,限制2人以内,这可是质量很高的比赛哦,闰年才会进行,能进前十的都是大人物,和未来大人物。猎魔师不算公务员,他们都是靠赏金和家族生意的,那可比那些预算有限的体制内协管员有油水多了~~”说罢双眼发亮,闪烁着财迷的迷幻光彩。
陈夏转头问房东:“我突然感觉自己被鄙视了,不过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没听主任说过这事儿啊?怎么也是很大的一个活动吧,那不得今年年初就决定好了在哪里比赛?”
林将邪笑:“哦,你已经能猜到了吗?年轻人脑子很管用嘛,如果他在你上班第一周就告诉你下个月这个据说非常活泼紧张,祥和友好的比赛,会在临海市区而且圈定了龙川街道进行决赛,你会怎样做?”
“当然是请病假一个月啊!”陈夏果断道。
林将摊了摊手:“所以。”
陈夏怒从心头起,然后冷静坐下:“等等,其实……如果就某些人那种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少事儿绝不做事的死鱼态度,为什么上面放心把这种听起来很牛逼而且感觉好危险的比赛放到他的地盘,这会不会太找死了,难道是专门为了陷害主任?我只是一个可怜的炮灰!”未经世事的死大学生悲痛的扶额。
林将:“龙川是灵脉,最适合术者发挥和标的的隐藏……而且正是因为某小区连续10年没有评上市文明街道,死猪不怕开水烫……最重要的一点,可以申-请-大-额-公-费-……所以某人主动申请了。炮灰你吃顿好的,接下来未必吃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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