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王爷有说过他要去哪吗?”国师接过马夫递过来的缰绳,对着管家道。
“奴才惶恐,何德何能,需要王爷向奴才报备去向?”管家的脸色配合着一些惊慌,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只是个做下人的,主人要去哪这是他该操心的吗?他真正该操心的是主人外出他要怎么看好这个偌大的王府,以及做到不给主人丢脸。
“那你知道他刚刚是从哪回来的吗?”国师不死心地问。
“这……王爷的行踪哪是奴才们这些做下人的能知道的呀?要不你趁早追上去,追上了问个明白?”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你啊,虽然你是可怕了点,但是他家王爷……更可怕!
何况,他是辰王府的奴才,又不是国师府的奴才,这点自觉他还是有的,不然这么多年辰王府的管家,怕就是白当的了。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也吐不出什么来。”说完,国师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驾”,一鞭挥下,连人带马扬长而去。
“呼!”管家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尊神送走了。看国师这架势,怕是很快就追上王爷了。
咱家爷,您自求多福嘞!
马车拐进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周围只有风声和马蹄声,马车在龙轩拍卖行门前停了下来。
“爷,到了。”侍卫停下马,下车掀开车帘,对着里面的人恭恭敬敬地行礼。
慕容辰弯身从马车里走出来,踩着车凳子,优雅地从车上下来。
侍卫上前敲了三下门,马上就有人将门打开,看了一眼侍卫手中的信物,毕恭毕敬地将人迎了进去。
门关上后,暗中立马有人出现将马车赶走,随即一切又归于宁静之中。
慕容辰进去不久后,国师骑着马也随之到来,脸上一副“我就猜到你是来这”的神情,得意地下马,随手将马鞭往后一抛,半空中立马出现个黑色人影旋转接住马鞭后单膝跪地,“主人。”
“下去吧。”国师拍拍手,挥挥衣袖,整理衣裳,漫不经心说了一句。
“是。”跪地的人站起,俯身恭敬地往后退,直到退出一段距离后消失不见,无声无息。
龙轩拍卖行的门在那个人消失后立马打开,所有人退至一旁单膝跪地,恭敬地低着头。
?
“慕容辰的房间在哪?带我过去。”国师心情似乎很好,说话都带着丝丝飞扬的快意。
很快就有一个人弯腰在侧前方带路,像是想起什么,国师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抄最近的路线,在他之前到他房间里。”
“是。”
国师这人什么都好,除了方向感不好、为人小气爱计较、特别自恋、还不按常理出牌之外,真的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他这个人,在自家国师府里常常分不清书房跟卧室的人,居然能准确地找出辰王府的各个院落,尤其是慕容辰的书房跟卧室,仿佛辰王府才是他的府邸,国师府就像是摆设的。
此时这个没什么毛病的男人躲在龙轩拍卖行的贵宾间里,捂嘴偷笑,明明隔壁房间就是为他留着的贵宾间,当然,世人并不知道龙轩拍卖行的真实主人是他。
脚步声近了。
国师躲在房间里的一个角落里,刚好有一层屏风隔着,屏风这边的人看不到那边的人。国师脸涨得通红,实在是憋笑憋出来的。
此时他的脑海里想象的是慕容辰一进门,他能突然跳出来,吓他一跳,能看到万年冰山脸脸上出现裂痕或是惊吓的神情,他想想就觉得开心,肩膀忍不住哆嗦。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就是这个时候,国师风一般飞过去,也没看清来人,冲上去就是一声大吼。
“吼~~呀~~~啊~~~”
“砰”的一声,国师整个人飞起,朝着屏风狠狠砸下去。
无踪一进门就感觉有不明物体朝自己飞来,半刻没犹豫,上去就是一脚,在他看来,躲在他家爷房间里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必定不是什么好人,他作为下属,很有必要为他家爷排除一切危害。
与想象中天差地别,国师揉着自己的屁股站起来。
“哪个天杀的胆敢暗算老子!有种单挑!”国师气愤不已,想想他堂堂一国之师,有生之年居然受到这种屁股接地的待遇,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对他。
无踪面无表情地看着国师,冷冷吐出两个字,“幼稚。”
以为躲在房里就能吓人了?亏是他先来了,若是他家爷遇到这种事,想来就不是一脚了,怕脏了鞋子,直接一掌挥死了。
堂堂一国之师居然这么不要脸面干出这么幼稚的事情,不知道朝堂上那群老家伙看到了会不会大跌眼镜?
无踪嗤笑一声,迂腐,不与之为伍。他只在乎他家爷怎么说怎么看,若是看不过眼,杀了就是。
慕容辰随后走进来,一看这场景,愣了一愣,不解地看着无踪。
“爷,国师把咱的屏风砸坏了。”无踪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国师,指着地上破烂的屏风,自动忽略他把人家踹了一脚的事实。
“让他赔。”慕容辰看了一眼还在揉着屁股的国师,大概猜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冷冷地说了句。
无踪应了一声,走到国师面前,伸手面无表情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赔钱。”
国师气得跳脚,抽出挂在腰间的扇子,对着无踪伸出的手就要打上去,无踪速度也快,退后一步手收了回去。
“赔什么赔?赔什么赔!啊!老子屁股都开花了你怎么不说赔?啊!”
“爷,他不愿意赔。”无踪转身对着慕容辰说,自动忽略了国师后面那句话。
“扔出去。”慕容辰看也不看,甚至连眼皮也不愿意抬一下,开口冷冷地说了句。
眼看着无踪朝自己这边走来,国师忙伸出另一只没揉屁股的手阻止了。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赔、赔赔!我赔还不行吗?你们居然这么惨无人道,对着一个伤残人士都下得了手,残酷、冷漠、无情!你们、你们、、、、没有天理啊!慕容辰你这个暴君简直冷血,你忘了曾经多少个日夜是我与你相伴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了吗?你忘了我们曾经和衣而眠同床共枕过了吗?你忘了你手不能动是我给你喂食的了吗?这些你都忘了吗?你个没良心的现在居然这么对我!我命真苦!苦苦,苦。”国师手哆哆嗦嗦地指着,控诉着主仆二人的“暴行”,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还带着点哭腔,一个大男人哭哭唧唧也不害臊。
无踪鄙视地看着,大概是觉得看不下去了,别开眼望向窗外。
“聒噪!”慕容辰冷眼扫过去,“你再不闭嘴我不介意把‘暴君’的‘暴行’贯彻得更彻底。”
国师立马双手捂嘴,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屁股也忘了疼了,可怜巴巴地望着慕容辰,那模样配上国师雌雄莫辩的面孔,活脱脱就是个受气的小媳妇的样子。
无踪看着国师前一秒还捂住屁股的手下一秒就捂到嘴上,脸上的嫌弃更加明显,甚至连呆都不愿意呆下去。
“爷。”
“走吧。”几乎是在无踪开口的同时,慕容辰也开口了。
“谢谢爷。”得到解放的无踪片刻没犹豫,闪身就不见人影。
无踪退下后,国师挪挪屁股,踱步走到慕容辰对面,拉开凳子缓缓坐下。
“你来做什么?”慕容辰坐在桌前,沏了一壶茶,语气颇有些平淡地开口问道。
“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国师一点也没客气,自顾自倒了杯热茶喝。
“哦?你知道我来做什么?”慕容辰右手食指轻敲着桌面。
“不就是冲着那万年火山结出的火精来的?我可是听说了,万年火山的火精对你的身上的寒毒有很强的压制作用。
眼看七月十五就要到了,你这寒毒一年比一年加重,要是再找不到那什么火之源的,你也没两年光景了。哎,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就要英年早逝了,真是可惜了。
我都替你觉得不值。”
“你太吵了。”慕容辰抿了抿唇角,皱着眉头,“再吵就出去。”
国师立马住嘴。
想他堂堂一国之师,连皇上都要让他三分,更别说其他人了,可偏偏,一对上眼前这个人,他什么气焰都没了,更是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就怕惹了人家一个不高兴。
谁让他亏欠他了!
妈的,真不好受,这种日子真窝囊,还不如给一刀痛快。
国师在心里越想越后悔,悔不当初,早知道当时让他死了算了,还救什么救,这种不知道感恩的人救了也是白救。
慕容辰算准国师会是这副模样,自顾自喝着茶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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