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成才述说他家遭遇。
他的家里如同喜鹊胡宗一般曾经遭受了大仇,一夜之间十三口被杀,他幼小的妹妹和弟弟都被摔死在青石板,且被剥走了骨架。
那日,正好黄成去找相好的过夜,因此免于灾难。
经过他的调查,在他家的院子里,寻觅到了三块玉石雕刻的杜鹃羽毛,断定凶手乃是杜鹃宗的人。但流云世界的杜鹃宗按照姓氏分成各小宗,至于是哪家屠戮他们黄鹂白宗,却不知道。
黄成早听说喜鹊胡宗废墟有宝贝,想着寻找几件,能为自己往后复仇有帮助,但却一无所获。一时心冷颓唐,因而想起自杀来。
“丧尽天良。”若韵眼泪婆娑。
颜风见到了他手里的三根玉石杜鹃羽毛,白色光滑,冰一样冷淡无情。决定帮他找到幕后的主使,但自己和若韵还需先回去一趟,对陈玉龙有个交代。
“我们再见。”黄成站起来再次分别。
颜风吐了口气,担忧一离开,他就会想不开。拉着手嘱咐他:“不要再寻死。”
“我答应你。”黄成点点头。
颜风放心的和若韵往云雀陈宗赶。
来的时候着急,回去却更加着急。等到云雀陈宗之时,天空落下小雨,铺满灰尘的围墙和宫殿都被洗刷的干干净净,仿佛崭新。
这一趟荒芜鬼地之行,不但获得岩龙心,增长见识经验。还增加了颜风羽力成长,更使得他和若韵的情意变浓,真是一举多得。
两个人径直通过广场来到中厅大殿,见陈玉天兄妹三人都在那里安坐。
颜风庄重的捧着岩龙之心,来到陈玉辰面前。
陈玉辰则指着陈玉龙。
颜风连忙将岩龙心捧在她的面前。
“好。”陈玉龙点头夸奖:“颜风果然能干的,而若韵则是我最好的徒弟。”
颜风和若韵对望一眼,心有灵犀的一笑。
丁源过来,将岩龙之心端往陈洛的房间。
陈玉天脸上毫无表情说道:“没有想到,你真能将岩龙降服。不像我那不争气的陈洛。你们两个先别回去。有人来了,先把大事解决。”
颜风和若韵面面相觑,难以预测他又有什么坏心眼。
陈玉天道:“刘世兄,你出来吧。”
颜风顺着他的话音,往房门看去。一个人健步走出来,站在众人面前,竟是杜鹃宗的刘不让。
颜风心中大怒,运足羽力便要砍他。
“住手。”陈玉龙忽然阻止道:“刘不让是过来提亲的。他想娶若韵为妻,不要叨扰亲家。”
明明是猥琐的色狼,还敢登门提亲?这得多不要脸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颜风曾立志取他的首级,绝不肯放过他,一招云雀斩朝刘不让砍去。
刘不让往后一退,搬来一副座椅。
一个中年的男子横空纵跃,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随后单掌放出红黄羽力,将颜风的云雀斩轻松化掉。
颜风后退两步,气喘吁吁。目测来人的羽力竟然已经到了灵孵期的八段。
陈玉龙介绍:“这是杜鹃刘宗的刘若林。”
刘若林扫了颜风一眼,若无其事挽挽袖子,坦然道:“我儿因为路遇若韵姑娘,因此对她一往情深。我带来百万羽币聘礼,外加一本羽玄秘法。”
羽玄秘法?
颜风也曾听过这功法的名气,据说千金难得,是灵孵期之人求之不得的宝物。
陈玉龙闻听,喜笑颜开道:“若韵是我自小捡来的,但比亲生还亲,她一切都听我的。”
刘若林满意的点点头。
颜风见若韵默默站在那里不言不语。想起去荒芜鬼地那晚,陈玉龙说过的话。她竟然把自己的诺言,在利益面前化成云雾?
颜风一把攥住若韵的手,攥得紧紧的,拉着她就往外走。
陈玉龙怒喝道:“我徒弟,你凭什么拉着她?”
“你不配做她师父。”颜风无比厌恶她的泛滥不认人,就是不服。
门外走进来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瘦小枯干,身穿黑褐色长袍,生着两撇小胡须,双手拦住颜风怒道:“我是杜鹃刘宗的刘不水,我问你,你算什么?”
他猛然放出一掌,带有灵孵期四段羽力。
颜风不畏不惧,当即用包裹羽力的单掌回应,却被他击退十几步撞到大门,身后门框都被撞掉。
“等等。”若韵在一旁道:“不要打了,我一切都听师父的。”
颜风不相信一项俊朗潇洒,如男孩子性情的若韵会变得如此认命。当即抓住她肩膀疑问:“若韵,这不是你。走,我们一起反抗。”
若韵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陈玉辰却猛然下座,将颜风拉出大殿,拉到小客厅,谆谆教诲道:“颜风,你还没看出来吗。若韵唯恐刘不水对你不利。才用自己来袒护你,你怎么不知情呢?”
颜风将包袱扔在一边的桌上,反驳什么杜鹃宗的大公子?自己不怕。
“我知道你不怕,但你现在真不是他对手。”陈玉辰摇摇头让颜风坐下,又说道:“你经历过大生死,因为鲁莽而丧命,可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
他拍拍颜风肩膀,自己却出门了。
颜风见旁边有茶具,便喝了两口茶水,却觉得越来越苦,一怒,将茶杯摔在茶盘之中。
门忽然被打开,丁源从外面进来,虚掩上门对颜风纳头便拜:“师父,今天受苦了。”
颜风觉得他没来由的跟自己这添乱,不去看他,不去理他。
好一阵没有听到声音。
颜风转头一看,丁源竟然拿着那块从岩龙身上取下来的恶羽拳出神。
他是从自己扔的包袱里面拿出来的。
颜风马上意识到,一本恶毒的拳法落在一个有野心的人手中,必定会惹出大乱子,就让他赶快放下。
丁源抬头,双眼放射黑漆漆的亮光,把那恶羽拳当做宝贝般护在胸口,口称谢谢师父。转而夺门而出。
颜风纵身出去就追,哪想若韵来到对面。
她双手垂下道:“等等,我和你说句话。”
她这句话说的有气无力,颜风担忧她有什么想不开的心事,就立住身体,但不敢望着她的眼睛,就看一旁的一朵红花。
若韵道:“谢谢你,陪我过许多快乐的日子。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
“不。”颜风顿然怒气冲冲打折了一根树枝,她一定受到陈玉龙的压迫,凭什么就这样被安排了命运?大声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杜鹃宗的人。”
若韵却摇头道:“在实力差距面前,我们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
实力,两个字如同针一样扎中了颜风的心,疼痛一下,却让他清醒过来。开始理性分析,对于若韵,自己不是没有机会,但赢得这个机会的唯一办法就是拥有实力,将杜鹃刘宗击溃。
这一下,颜风怒气平息,对若韵道:“你若心中真有我,一定要给我时间,等我回来。”
若韵猛的抬起头,眼神又恢复原来的她。
此时陈玉辰和陈萱萱走了过来。
陈玉辰笑道:“颜风啊,你回来想必有些劳累,让陈萱萱陪你去转转。”对陈萱萱使了一个眼色。
“那小子,我们走。”陈萱萱将颜风拉到广场之外,顺着山路散步。
她边走边笑道:“事已至此,那又何必单恋一枝花,世上美女多多,比如我。但很可惜,我已经心属哥哥。你是没戏了。羽玄秘法是流云世界通用功法,弥足珍贵。陈云昂要是练成,执掌云雀陈宗不成问题。”
颜风摇摇头,全不理解她所说的胡乱话。
来到松林中的草亭子,陈萱萱让颜风坐在木头椅子上面,她坐在他身旁。
一抬头,颜风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望见天上的星星,纷繁复杂。
耳畔却响起呼噜声。
颜风转头见陈萱萱竟靠着草亭柱子睡着了,且眯着双眼,嘴角带笑,睡得分外香甜。她如此惬意,好像我是来陪她散心来的。
忽然她从睡梦中醒来,大眼睛直直的看着颜风:“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颜风不想和她辩白争论,淡然安慰她:“睡吧。没有人能对你干什么。”
陈萱萱望了一圈四周,闭眼乖乖的睡去了。
她的鼾声如同温柔的水扑进颜风心中,他心平静,庆幸自己还有羽王典,假以时日,一定能超越刘若林。
松林幽幽,夜风淡淡。
竟然传来一声惨叫。
颜风听到是从大殿那边传来,心陡然一跳,挂念若韵的安危,便起身向大殿狂奔。
声音也吵醒了陈萱萱,她在后面追着颜风,大喊着:“你慢点,等等我。”
颜风没有等她,来到大殿,见众人都站在大殿之中,在摇曳的大白蜡烛的光斑之下,面带愁容。
刘若林见到颜风,怒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什么就是不是我?跟自己杀了他们全家一样的表情,颜风调笑道:“你祖宗当然是我。”
刘若林登时大怒,将颜风带到一旁的客房中。
刘不让躺在床上,脸上青紫,带着一滩血,四肢僵硬的挺着。
陈玉天道:“颜风,是不是你将刘不让弄得如此?跟僵尸一样不人不鬼,有呼吸,却不能醒来。”
刘不让被弄残废了?这句话好似炸雷,一下将颜风激得兴奋无比,他不管是不是真的,都手舞足蹈道:“好啊,太好了。”
陈玉天在侧面端详颜风半天,才说道:“想也不可能是颜风,要是他早就跑掉了。我觉得,好似是黄鹂宗的手法。”
他的话让颜风心中一震,自己认识的黄鹂宗只有黄成,难不成他来了?他得知事情原委,把刘不让弄残生不如死。
要是这样,真是自己的好兄弟。
刘不水走过来,阴沉着一对灰色眸子,道:“无论我弟弟是什么样,若韵都得嫁给他。活着守活寡,死了陪葬。”
什么?这样若韵会痛苦终生。颜风想到此处,越看床上的刘不让越生气,按捺住不,向前一步,一拳缠绕着羽力打在他的腹部。
“啊。”刘不让杀猪一声惨叫,嗓子喊烂了。
刘不水冲过来,就要对颜风动手。却被陈玉辰挡住了。
刘若林大喊道:“陈玉天,马上将颜风赶出云雀陈宗。
“大哥,你?真的要将颜风赶出去?”陈玉辰皱眉。
陈玉天道:“颜风作恶多端,不要多说,马上滚出去。若是再被我碰到,我当即杀了他。”
颜风望着陈玉天,他粗眉大眼,他衣冠楚楚,他义正言辞。但是在他的脸皮下,却涌动着波涛汹涌的无耻。
自己不抱怨不沮丧。因为这个世界,只有实力才是一切。
走,自己走。
今日一走,自己定然会回来,回来时,必定将他这张无耻的脸硬生生的扒下来。
颜风转头,见门口立着一块刻有“云雀陈宗”的石碑,当即一拳,将石碑打得粉碎。
然后飞奔到山中一处直落的飞瀑,站在下面任由冷水冲击。冷水让自己清洁,也洗刷干净自己和云雀陈宗的关系。
清洗完毕,天已经大亮。
颜风大步走出飞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将浓密的秀发甩在脑后,穿上布袍,昂然顺着石阶往山下走。虽然向下走,但他的眼里却越来越光明。
“颜风。”传来若韵的声音。
颜风回头,见她站在阶梯右边的花丛后面。
因为有粗壮的荆棘相隔,若韵无法过来,她梨花带雨的摘下一朵红花放在手里,指着喊:“我身如这朵花,你若早回来,我仍在。你若晚回来,我已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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