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整个s市停止了一天的喧哗,南天门顶楼的霓虹招牌默默发出冷寂的光辉,它恢弘的身躯隐没在黑暗中,一切显得是那么平静安逸。
没人知道,南天门平静的外表背后,又是另一个世界。此刻,五楼贵的宾房,劲爆的音响正冲击着厚实的木门,房间内,灯光迷幻烟雾妖娆,人声鼎沸,七八个抠脚大汉大声吆喝着,在划拳喝酒,丝毫没有安静的意思。
凌步云和方紫攸到来时,张兵正陪在一个青年人身边,状态亲近,正聊得不了乐乎,这青年分明就是安家二少安伦。
房间有人进来,七八个抠脚大汉霎时停止了动作,一齐抬头看着凌步云。
张兵按了一下手中遥控,音响噶然而止,只有球形射灯发出七彩光柱胡乱翻飞。
“兄弟,你可来了,你朋友正等着你呢。”看见了凌步云,张兵迎了上来。
“哈哈,小司机,果然是你。”安伦同时也发现了凌步云,“我还以为诓我呢,没想到真是你,算你有种,说来就来。”虽然张兵说过小司机回来,当他真的站在面前时,安伦还是感到惊讶,按他的想法,凌步云是绝对不敢赴约的。
“别人说能在这里找到你,起初我还不相信呢。你来得正好,我的兄弟等你很久了。”安伦懒懒地往沙发一靠,半躺着随手向那七八个大汉一指道。
“承蒙安少看得起,你都来了,我哪敢不来?”凌步云朝张兵点点头,玩味着对安伦说。
“来来来,朋友相聚,实属难得,大家坐一起玩得开心点!”张兵古道热肠,不做他想,热情地招呼着凌步云。
“坐?他是什么人,这里有他的位置吗?”安伦抬起双脚往茶几一架,斜吊了张兵一眼,冷笑道。
这是什么意思?哪像是朋友啊?“怎么......你们不是......”张兵一脸懵逼地瞧着两位。
“安伦,你要找的是我吧,我来了,你想怎么样?”凌步云冷冷地出声道。
“怎么样?这几天,我的兄弟们找你找的好辛苦,你说他们会怎么样?是不是害怕了?”安伦甩一下罩在额前那撮长发,轻蔑道:“瞧你这身打扮,一副穷酸样,还想跟我抢女人?我说,这方美人也真是有眼无珠,放着本少爷不要,硬是挑你这乡巴佬,不知是你给她灌了迷魂药,还是她脑袋有问题?”安伦摇摇头,为方紫攸深感到不值。
凌步云身上这套牛仔裤白衬衫,那是他在狼窝多年的唯一便装,那是他在家带出来的衣服,至少有七八年的历史了,平时有规定着装,根本用不着,只有休假外出才偶尔用一次。衣服普通得很,跟普通民工差不多,难怪安伦一脸鄙视。
“抢女人!”这三个关键词,张兵从安伦满嘴火药味里,终于听出所以然来。
“安老二,你脑袋才有问题,你全家脑袋都有问题!本小姐的事用得着你管吗?多管闲事!”
这时,方紫攸从凌步云背后转了出来,一上来,对这安伦就是一顿痛骂。
室内彩灯明灭不定,安伦这时这才发现小司机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
乍听到方紫攸的声音,安伦身子像装了把弹弓,“嚯”的一下弹了起来。“惨了!开口咬着舌。”安伦暗骂一声,恨不得抽自己一巴。
“嘀”一声清响,张兵适时打开了日光灯,整个房间顿时明亮起来。
灯光下,方美人短发齐耳,一身休闲服,英姿飒爽,柔中带刚,别有一番韵味,安伦看得眼珠子发亮。
“呵呵,不知美人驾到,多有得罪,小生这厢赔礼了!”
安伦急急向前走了几步,学着古时秀才的样子,向方紫攸揖手赔礼。
“诶,打住!你的大礼本小姐承受不起。”方紫攸不假颜色,纤手一挡,严词拒绝。
安伦丝毫不以为意,眼里只有方美人的影子,“美人啊,出差多天不见,久别又重逢,太想死我了!”安伦止不住的激动,张开双臂迎上来就要来个大拥抱,也不管方美人愿不愿意,弄得真的好像是小情人久别重逢一样。
“想你个大头鬼,找别人去吧。”想趁机揩油占便宜,方紫攸冷哼一声,脚步一错,侧身闪过安伦的大正面,举手将他顺势往边上一带。
安伦一扑落空,被方美人带出了好几步方才站定。
“嘿嘿,这样的见面方式,够刺激!小美人有点意思,我是越来越喜欢了。”安伦扁嘴一吹,飘起了额前长发,对着方紫攸是笑非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们看这是谁来了?本少的女人,你们还不快叫人!”安伦转头对那七八个抠脚大汉喝道。
七八个大汉停下了手中动作,齐刷刷站了起来,朝方紫攸一鞠躬,喊道:“大嫂好!大嫂好!大嫂好!”
“好,叫得好!回去重重有赏!”安伦鼓掌,对大汉们的表现非常满意。
“大嫂?”张兵思维有点乱,看看凌步云,又看看方紫攸,满脸疑惑。
“大嫂,谁是你们大嫂?别乱叫,小心嚼烂了舌头!”被张兵误会,方紫攸涨得满脸通红,怒眼对着大汉们吼道。
“诶,美人,这么多天不见,是想我了吧?我想你想的好辛苦啊!”安伦苦起脸,装作很委屈。
“安老二,我警告你,少把我扯到跟你一块!你想谁我不知道,在我面前装,还是算了吧。咱们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我跟你不熟。”方紫攸厉色更正。
“不嘛,宝贝,我就是想你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人家说相思苦断肠,你看看,你看看,我的小脸都瘦得不成样子了,你可不能不管啊。”安伦双手捧着脸,肉麻地献媚着,“还有,还有,你摸摸我的心,这里装得满满的,全是你。”他拍拍胸口,说着就要来拉方紫攸。
“滚,别来碰我!”方紫攸手一甩,喝道。娘娘腔撒起嗲来不是一般肉麻,方紫攸打着寒颤,浑身鸡皮疙瘩。
“哎呦,小美人心疼人的方式就是与众不同,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刀子嘴豆腐心呢,嘴硬心软了对吧。你看你,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小手都没力了。”安伦说着又上前一步,准备来执方紫攸的手。
哇,好奇特的女人香啊!安伦闻到了一阵芳香,脑袋不自觉地往前伸。
下一刻,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安伦感到脸上腾起了火,辣辣的疼。
猪脑袋就快拱进怀里来了,方紫攸也不废话,扬起手,毫不客气地给安伦来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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