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跋听闻此言没有颦眉,而是拱了拱手,客气地询问询问。
“不对啊!这位阁下说不见曦月,可今日明明残月半悬。”言扈提出质疑。
“哦?”姜顷侧了侧身,冷清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依稀看得见她的面容。
视线一下子投向了刚才发声的男子。
不,应该称不上男子,也就约摸十二三岁的样子,虎头虎眼。
这一看不打紧,却把言扈吓了一跳,那张脸宛如地狱的罗刹,遍布刀痕。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着实是丑得怕人。
不经意间让原本神经就紧绷的言扈惊声尖叫,却被序跋伸手捂住
了他的嘴。眼神中还带着警告的意味。
“家弟冒犯了这位阁下,实在抱歉。”他说的态度诚恳。
姜顷摇了摇头,却是没有言语半句,她无心计较这些,重活一世很多东西她看得更加的通透了。
“你们可是要去汴城?”
“正是,正是。”序跋点了点头,他在看到那张恐怖的面容时面上丝毫不显厌恶的神色,一派的坦荡,便是一位豪爽的性情中人了。
“人鬼殊途,此月自然并非辰月,万物相生相克,乃是血月。”
“何为血月?”序跋欲追问。
姜顷却是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她的身影有些看不真切。
微风和煦。不再似冷风般寒入谷底,给了序跋,言扈一种恍惚感。仿佛一下子到了春暖花开之时节。
“哥哥,这里如此舒适,不如我们在此歇息,不要去什么上元节了。”言扈突然扬起笑脸,扯了扯序跋的衣角。
“胡闹!你不要忘了临行之前你发的誓”序跋皱眉怒斥。
却见言扈也不恼,耸了耸肩,两只手使劲的扳着手中的罗盘,面色青紫,眼神闪着诡绿的星光,“桀,桀,桀...”笑的一脸的古怪。姜顷当即面色一沉,出言制止序跋要抡出去的拳头。
血月变,阴魂现。
“他被缠上了。不能让他毁了罗盘!”
姜顷看得真切,那个罗盘哪里是寻常道士卜卦所用的,那分明...
序跋闻言,脚尖在地上稍稍打转,旋地而起,当即掏出了手中的黄符,一个飞身便是直直指向了言扈的额间。
谁曾想,言扈却笑得更加诡异无比“咔咔咔”,手中动作依旧没有含糊。当即抽手,指尖轻扬却是闪现一簇幽绿色的冥火,打旋一圈弹手一动,火焰竟生生在四周快速形成一个封印,呈四周包围的姿态火势蔓延开来。
更为古怪的是,那火竟是生生在霜雪冰凝上燃了起来,还有愈演愈烈的倾向。
“坏了,那朱砂怕是失效了。”序跋无力护住那张仅有的黄符,无奈的看着它被冥火烧成灰烬,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姜顷蹙了蹙眉,她的身体本就寒凉,受了许多风寒,有些逐渐吃不消。刚才说到底还是她有些冒险了。
身形逐渐打颤,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起来,她深知,这是一场恶战。
“以血为祭,触发结界。定是那红衣女鬼的血引来了这等东西。
”
寂空之中,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油纸摩擦声,与这种笑声结合起来,甚为瘆人。
狂风大作,树影婆娑,一时间那一派的春意盎然宛若虚境。树影变得扭曲狰狞,团团黑雾氤氲,层层瘴气更是掩住了那抹变得朱红的残月,所见更是不过三尺远。
序跋没有半分犹豫,伸出右手中指,狠狠地咬了一口,用左手使劲的按压,挤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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