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询问:“千千，你真的不嫁？”

夜千菱看着突然出现的夜临阎，并未有惊奇，仿佛是在预料之中。

淡然道:“不嫁，本将军想嫁的人已经死了，死于六年前那场十里红妆。”

夜临阎目光如炬:“如果，我遣散后宫呢？”

“不嫁，皇上已经脏了。”

“千千，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爱的人，从始至终，从头到尾，只有有一个你，这后宫的女人，我从来没有碰过。”

夜千菱有些诧异，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或许他是真的喜欢原主，只是这点喜欢太过于脆弱，比不过盛世山河。

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弥补，也不是所有的错过，都能重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

现在的结果，都是自作自受。

“皇上的喜欢太过厚重，本将军要不起，这些喜欢，皇上还是留给各位娘娘吧，想必她们都会很欢喜。”夜千菱出言讽刺。

没碰过又如何？后宫不还是佳丽三千。

他的脏，是伤了原主的脏。

“千千，当年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夜临阎眼中满是悲痛。

夜千菱突然歇斯底里，眼睛里是无法抑制的怒火，这是原主残留的情绪:“原谅？夜临阎，这世上所有的人我都可以原谅，唯独你，此生此世，永生永世都不值得我原谅，当年，是你万家出事不久娶了楚白歌，你有没有想过我？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啊？”

“是你包庇残害万家的楚丞相，也是你，让害我家破人亡的凶手逍遥法外，高官厚禄，夜临阎，你伤我何其多，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夜临阎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涩涩的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夜千菱笑的泪都出来了。

每说一个字，心就痛一分:“夜临阎，你知道吗？以前我从想未有一天你会对我说对不起，我一直很害怕你对我说这三个字，它意味着，你我之间永无可能。”

“以后，你做你的帝王，我当我的将军。”

再无可能吗？

也好，至少不是，生死不见！

“万家的仇，我会报。”

“我帮你。”

“减轻的自己的罪孽吗？那帮我杀了你自己。”

“你想要，便都给你。”

夜千菱字字珠玑，声声泣血:“我不想你死，我想要你生不如死。”

“千千，让我生不如死，你早就做到了。”

千千，从你离开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成了躯壳，这片没有你的土地，无法生存，空气都是窒息。

这些年，没有一天不是痛苦的。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只愿守住一个你，肆意江湖。

可惜世间没有如果，没有重来，他记得很久以前看过一个话本子，上面说一个帝王残害忠良，视人命如蝼蚁，只为了讨心爱的女子欢喜，只怕那个女子不是真的爱他，最后，山河破碎，皇位不保，和那个女子共赴黄泉，生死相随。

以前他只觉得这个皇帝昏庸无道，沉迷女色，不堪大任，可是现在，他懂了。

如画江山，怎敌美人，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