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转过身，一脸好奇：“哦，慈颜知道这小宫女？”

慈颜用手掩饰了一下笑意，点点头：“奴婢与这小宫女有过几面之缘。”之后凑过太后耳边把那日在院子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太后。

太后听完，眉眼慈笑，摸了摸止语的头，频频点点头：“真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

止语红着脸低下头，乖巧地说道：“百善孝为先，这是奴婢应做的。”

“孩子快起来吧，快与哀家说说你是如何引得如此多的蝴蝶来到此处。”

太后面上虽是温和地说道，但精明的双眼快速地打量了一下止语，长像普通但是也乖巧讨人喜的，看见自己也不慌张，答话也是井然有序，要是一般的宫女看见高高在上的太后早已心如乱麻，更不消说回的话条理清楚了。

这个小宫女，不简单。

止语缓缓起身，不显慌张，举止得当，站在慈颜的下手，绘声绘色地说着她是用什么办法引得这些蝴蝶来到此处，中间还穿插着自己儿时的趣事，惹得太后开怀大笑。

此前，止语就在想太后之所以喜欢听戏，是因为她在这深宫已生活了二十几年，被围墙围在这四四方方的世界中与世隔绝，枯燥无味，所以也只得找些乐子消遣时间。

这寿康宫院内，除了蝴蝶百花，偶尔也会传来太后阵阵笑声，今日的寿康宫都笼罩在一股轻松的氛围内，低下的奴才们应该主子高兴，干活都比以往卖力了许多。

“你这丫头真是个机灵的。”太后笑道：“也是个懂事的，这样吧，从明儿起，你就去里屋伺候哀家吧，多给哀家讲讲这民间的趣事。”

止语面色一喜，没想到这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

立即走到太后跟前行了个跪拜礼：“奴婢谢太后娘娘提拔，奴婢定尽心伺候好您的。”

“好好好，快起来吧，再陪哀家逛逛着院子，切莫辜负了这一番美景。”说着还示意慈颜扶起跪在地上的止语。

傍晚的章元殿中，顾辰懿像往常一样处理着奏折，暗红的线条勾勒出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字体，在处理完最后一本奏折时，黄德福悄声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今天白天寿康宫内吸引到了许多蝴蝶，太后她老人家特别高兴。”

顾辰懿放下染有朱红的毛笔，整理了一下衣袖，点了点头，示意黄德福继续说下去。

“还有就是，那日的小宫女被提升到一等宫女了，可以近身伺候太后了。”

这个小宫女毫无疑问就是止语了，黄德福这是知道的，止语是顾辰懿最近安插到太后身边的人，作为皇帝身边的内侍，这些东西随时都需要向皇上报备。

黄德福原先还想，止语可能要花个个把月才能近太后的身，没想到只有了短短的半月就成功了，那日在章元殿看着她呆头呆脑的，没想到竟是如此聪明。

对于黄德福的禀报，顾辰懿丝毫不感到惊讶，似乎这已早就在自己的预料之内，勾起一抹笑意：“恩，朕知道了。还有，如果太后查起止语的底细，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皇上放心，奴才知道该怎么处理。”说完，黄德福便悄悄地退出了章元殿。

顾辰懿闭上了眼睛，随性慵懒地斜靠在龙椅，骨节分明的手敲打着龙椅的扶手处，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他果然没有看走眼，这个止语确实有些手段，在这深宫中，越来越期待这丫头的表现了，这沉闷的宫中生活终于要迎来一些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