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畏畏缩缩地挠着头,思量着是否是哪里惹恼了那位贵重的爷。脚下步子也不决加快。至楼上雅室之时,头上早已满是汗珠,在门口恭敬地道:“爷,爷?”
屋内一片寂静。
小二探了探头,继而道:“爷,爷,小的进来了!”说罢,一面推门,一面道了句得罪。
小二胆战心惊地环视四周,却见一人正伏在案上,身上披了件长白裘衣,桌上有一只倒着的酒杯,想必,这位爷定是醉了,今日杏花楼又可接一大单了,这爷出手倒是阔绰……忙走上前,躬身道:“可要小的服侍候爷休息?”
小二伸手,无奈碰到桌上的酒壶,一股腥红色的液体顺着桌子的条纹缓缓流下。这小二阅历极大,再也顾不得什么礼节,慌慌张张地扶住了晕倒之人的身子,一面唤道:“爷?爷?”一面掀开那人覆在脸上的绒帽。
雪白的绒帽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衬得那苍白的面颊愈发柔弱起来。一双柳叶眉无力地搭了下去,原本盘在帽里的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垂下,头发上的水晶花掉落在地上,一下打破了屋中的沉静。
这哪里是什么爷,分明是哪家的小姐啊!
那女子嘴角旁的酒窝随着似有似无的呼吸艰难的变化着,如樱桃般水嫩的嘴唇似张似合,一双柔嫩的小手无力地垂下,葱花般的指尖蜻蜓点水拂过小二的肩膀,然后垂了下去,小二忍不住道:“瞧这货色,比杏花楼那边的好多了!”
一面伸手扯开了女子披着的白裘,随意丢在一旁,左手忍不住顺着女子的乌发向下抚摸,恍惚间,触摸到一把短小的匕首,这才一惊,目力所及,是地上一滩滩暗红色的血迹,先前的歹念消失在脑海,惊呼一声:“啊!”双手不由收回,女子重重摔在地上,如一朵盛开的白莲一般,让人隐隐生出同情怜爱之意。
小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一直趴在房间木桩上的芊芊这才一跃而下,恶狠狠地朝小二的方向骂道:“竟一点也不只怜香惜玉,若是让小主人晓得,吃不了兜着走!”
芊芊这般注视着海兰珠,注视着她嘴角挂着的血丝,凝视着她柳绵之躯,可谁又曾想到,便是这样柔弱的女子,在手握匕首时,又是多么的决绝?
小姐,您何时变得……
芊芊还是好想念,那个白衣飘飘笑如银铃的小姐……
隐隐约约传来阵阵脚步声,按照约定,芊芊从屋顶早已准备好的通道离开,谁也不晓得这家店里是否会有江湖异人,察觉她的气息。
老板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瞧见雅室的狼藉与那地上如花似玉的女子,忍不住咒骂一声晦气,忙跑上前伸手将海兰珠扶起,探了探气息,将她拦腰抱起,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也迅即从屋顶闪进。
杏花楼
“义妹,这货色我暂且放在你这里,你放心,她不会泄漏一点秘密,我与她了一颗散魂丹,你我定能控制住她。”老板将海兰珠放进杏花楼密室中,旋即已极快的手法点了她的穴位。
“义哥放心,妹子我其余不会,照顾姑娘倒是一等一的厉害。”老鸨大声道,“不过义哥,你将散魂丹用在这货色的身上,不觉浪费?”
“我有种直觉,这货色这般如花似玉,背后定有人物。况且我店里之人明明瞧见的是一名公子……罢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老板在室内来回踱步,终再度走近海兰珠,细细把起脉来。
“行了义哥,你就放心吧,那徐熙,妹子我不是处理妥当了?就一姑娘而已,你快些走吧!”老鸨不满地道。
“她短暂期限不会清醒,你将汝娘唤来,让她陪着这货色,上面让她最近不再接客,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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