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娆,我们走吧。”山关舞叹息了一声,她们已经尽力了。
凌名娆点了点头,扶着略虚弱的山关舞准备离开。
战场上,城门塌陷。城内外都是厮杀中的士兵与平民。震起了漫天的尘土,微风吹来掀起了烧焦的旗帜。漫漫的碎石中掩埋着无数残肢,有的人还活着,有的人已经死了。
厮杀声,悲鸣声,哭喊着的求饶声,死之前绝望的痛呼声不绝于耳。断了头的长枪陷入那尸体之中。空气中的鲜红的血染红了半边天。
安云礼一手执剑混在人群中与敌军厮杀。一个接着一个的平民倒下,一个接着一个的敌军士兵倒下。安云礼也已经疲惫不堪。只是,身后还有着想要守护的人,他还不能倒下。他们说好要一起活着离开的。
这场战争来的突然,来不及安排些什么城里的人全部都冲了上来,聚集在城门处。若是被攻陷,整座天姬城内的妇孺将毫无还手之力。这之中也包括了山关舞和凌名娆。
不远处传来爆炸声,应该是某个灵武者的攻击系‘灵魂’。
安云礼转过身看到的一幕使他的眼睛颤了颤。
“呜哇!!”一阵婴儿哭声传来。山关舞和凌名娆两人同时转过身,跑进屋里,循着哭声找到了被安放在床上的*。
“她应该是饿了吧。”凌名娆开口。琴一心系在战场上根本没有进来的意思。山关舞和凌名娆只得分散到屋里找些吃的。
当凌名娆拿着昨晚生下的糊糊走进屋内的时候,手中的碗‘咣当’摔倒地上。
琴就坐在床边,抱着*哄着,一旁睡着的小男孩安静的可怕。凌名娆上前抱过来*,却发现已经没有了气息。
“把我的宝宝还给我。”
“为..为什么...”
“还给我!”琴大吼,将*抢到手中推倒了凌名娆。凌名娆也吓了一跳忘记了反应。“衮,离开我家...”琴抱着*倒在了床上。
进来的山关舞上前检查了一下,低下头:“都是中毒死的。”
“名娆,没事了。”一遍安慰着凌名娆,山关舞冷静的有些可怕“这些都是已经发生的,一万年前就已经发生了。现在就算是改变了镜像中的历史,等到醒来真正的历史也不会有改变的。我们只是中了镜咒,只是在吾妻峡谷的回忆中而已。”
床上的人逐渐冰凉,凌名娆也疲惫的闭上眼睛。
......
“你不知道宝宝今天有多乖。不哭也不闹的。”
“宝宝啊,你看那边小姐姐多漂亮啊,宝宝长大也这么漂亮好不好。”
“这个大姐姐受伤了吗?”
“姐姐你好,我叫恩偃,姐姐你真好看。”
......
“小白。”小白爬出凌名娆的袖子,或许是知道她心情不好,难得的用蛇脸学着凌名娆的样子蹭了蹭她的脸颊。
白瑜尘有些心疼:“嘶嘶嘶~”我是真的在你身边的,我也不会死,永远也不离开你。
“到底什么时候天亮啊。”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两人走了出去,见到了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十六七岁的样子,就被迫架在路的中央。似乎是心已经死了,女子面无表情的望着城门的方向,双目空洞的有些可怕。
“这是...”
一个路过的女人看了过来“她就是导致我们灾难的女人,只要杀了她,战争或许就能结束了。”
“对,就是慕容将军带她来的那一天,敌国开始扬言要进犯的。”
“杀了她!”
“祸水!”
女子的眼恢复清明,看着陌生的人,一遍用手挡着砸过来的东西一遍开口解释道“不..不是!我不是..”
“彦哥哥,好疼,你在哪呜呜。”
山关舞开口“她就是苏扶幽。”
“谁?”
“历史上导致天姬城灭城的女人。只是我没有想到..她才那么小。”
历史上,倾国倾城就是来形容苏扶幽那样的祸水,似乎是为了验证,苏扶幽倾覆了一整座城。
史书上说:慕容彦遇到苏扶幽,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他将苏扶幽宠爱的像个孩子。
苏扶幽见到了红豆,第二天天姬便被屠城了。
那之后苏扶幽便失踪了,没人知道她去了那里。
山关舞仍然记得那次庙宇之中,笑的一脸羞涩的少女。
“呜呜呜,彦哥哥,幽幽害怕,呜呜...”
“将军死了!都是因为你!”一名女人指着苏扶幽的鼻子恶狠狠的凶道。
“彦哥哥?不..不会的。他说过会回来的呜呜。”
“带走!”
苏扶幽被捆起来带走了。凌名娆刚要上前却被拉到了一旁。
“安云礼!?”
“哥哥?!!”
“别过去。你们看那边。”说着指向一侧的小巷子。那是一个男人,一身狼狈的站在那看着苏扶幽被带走。
“他是慕容彦,看来我们被历史给骗了。”
来不及多问,带着受了伤的安云礼来到了屋内。
“敌军大半都是灵武者,有很多实力不在我之下。近乎是碾压式的攻破了城门。”
凌名娆暗想,也对,安云礼天赋再怎么强大,也毕竟才17岁。之前因为他180附近的身高和过于冰冷的气质而忽略了他的年龄。
“苏扶幽不是他最爱的女人吗?为什么他不出来救他。”山关舞呢喃着。苏扶幽那样的女人,有谁能不心疼?
“最爱的女人,在死亡的恐惧面前也不过如此。”
安云礼轻笑,战场上的那一幕出乎他的预料。苏扶幽来到了慕容彦身边,他亲眼看着他为苏扶幽挡下了一刀。
苏扶幽单纯,见到爱人受伤哭红了眼。慕容彦将一颗红豆放到苏扶幽的手心。然后缓缓倒了下去。
‘不要!’
慕容彦为救苏扶幽死了,军队顷刻间乱成散沙,天姬城的结局已经注定。苏扶幽也被心怀怨恨的人打昏压进了天姬城内。
他只是看到了,之后应该已经死去的慕容彦,从战场上站了起来混入人群中离去而已。一路跟着他来到了这里,才遇见了山关舞她们。
在万年前,针对红颜祸水的女人有一种非常残酷的刑罚,叫火棺。
人们认为她们生而美丽,却也是灾难的载体。
“红颜祸水,命比纸薄。说的就是苏扶幽吧。”
慕容彦需要一个可以安慰自己心安理得的活下去的借口,苏扶幽便是那个借口。天姬城的覆灭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苏扶幽。
他是整个天姬城的主心骨,虽然一直在军队后面指点江山,可是他一定会死,他深知援军不会来。他的下场,就是被敌军擒拿,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斩首。
可是,如果是为了救苏扶幽,他便会被原谅...
而他慕容彦,不过是个为救心爱女人而心甘情愿为她死掉的痴心人罢了。所有的骂名,都会落到苏扶幽身上,那个被她骗来战场的苏扶幽的身上....
“混蛋!”山关舞作势就要冲过去被安云礼拉住“马上就要天亮了,你现在冲出去找死吗。不要忘了这一切只是吾妻峡谷的记忆!”
想到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心心念念那个说好要带她撷下红豆的男人。
“在我的家乡,男人为女子摘下红豆,便是将整颗心都系在了她的身上。”
“为什么?”
“红豆最相思啊。”女子和小丫鬟打闹着远去。
......
“哥哥,苏扶幽会怎样?”
“火棺,就是将人手脚困住,放在棺材里,然后往里面扔进火把,再将棺材封死。是一种来惩戒那些心肠歹毒活着专门祸害别人的女人...”
一道光芒映射在三人身上,眼前变得白茫茫,天姬城不见了,所有的人都消失了...
凌名娆醒过来,天空灰沉沉的,太阳一点点升起,吾妻峡谷一片宁静,碧绿的草地上偶尔飞过几只彩色的蝶。紧接着安云礼,小白,山关舞,也一一醒了过来。
安云礼在镜咒中受了伤,虽然醒来完好,却也难免这也痛,那也痛。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揍了一顿...
谁也没有说话,安云礼调整好:“往前一直走应该就能离开吾妻峡谷了。”
山关舞疲惫的伸了伸腰“我觉得好难受啊,可是镜咒中发生的事情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她绝对在里面被欺负了,怎么能这么累呢。
“只是梦而已,下个月就是统一考核,你还是关心下自己的实力吧。”
凌名娆觉得自己躺枪了,安云礼这话怎么感觉她自己也被说进去了。
“不对,不对,我记得一些..是绿豆?黑豆?”
凌名娆看不过去了拉着山关舞就跟上了离去的安云礼。
天姬城覆灭,无一人生还。
两年后,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看起来疯癫的男人来到了吾妻峡谷的某处荒地。他用手挖着地面,许久过后挖到了一口棺材。男人将棺材打开,里面是一具烧焦的女尸,死状恐怖。只是右手紧紧地攥着,男人费力的将焦黑的手掰开。手心静静的躺着一颗被保护安好的红豆。
“红豆..最相思...幽幽,我想你了。红豆..还在吗?”
山河锦绣,世外犹怜。
锦绣镇是一座非常悠久的镇子,有的地方信仰者不同的神明,有的信仰者某个非常厉害的传说中或者根本不存在的人物。或是某一个教派。人们总是需要一个信仰,而锦绣镇的信仰,是猫。
他们始终相信,猫兽能给他们带来幸运,赶走灾难!而且是近乎痴狂的相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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