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轩辕凌月木着一张脸，看着面前儒雅含笑的男子。犹有些不可置信。

“对。”祁阳依旧是笑，说出的话却伤人：“今日过后，我便要回去了。或许此生，你我都不会再相见了，希望你好自为之吧。”

轩辕凌月眼睫毛扑闪扑闪，眼中似有晶莹的液体流出，她偏头看着窗外说说笑笑的人群，想要借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们一起相处了六年，你对我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儿感觉吗？”

此刻，她多么希望对方能够说一句喜欢自己，可是，令她失望的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出一句她想听的话来——

“月儿，我以为你会懂。”祁阳满是失望，他摇了摇头，劝慰道：“你年纪尚小，又何必把时间耽搁在我这个老男人身上呢？”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啊。”轩辕凌月的话带着明显的迷茫。她就是喜欢这个人啊……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你也该明白，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祁阳道，“我对你好，完全是因为你的母妃，与你并无半点关系。如今你也不小，能够照顾自己了，我也没有再留在大宣的必要了。”

“祁阳……”轩辕凌月低吼了一声：“你给我滚出去！！！”

被她这样吼叫，祁阳也不生气，依旧好脾气地劝慰：“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说完，仍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直到祁阳的身影完全从雅间消失，轩辕凌月才移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

此刻，她的眼中早已没了泪意，有的，只是如冰般的漠然。那是一种对什么都不再在乎，不含任何希望的冷漠。

“不喜欢啊……”轩辕凌月低低地呢喃，“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人喜欢我呢……”

……

皇宫大殿上，皇帝看着姗姗来迟的祁阳，眼中划过一丝不悦，却又很快消失。他轻笑一声，调侃道：“东阳王这是去哪个美人窟逍遥去了？竟然这个时候才来。”

祁阳含笑应道：“陛下取笑了。小王不过是偶感不适，故而来迟。哪有什么时间去美人窟里逍遥？”

皇帝对于他的话，显然是不信的。却也没有点破，随意扯开了话题。

只听他道：“东阳王在我大宣做客数年，期间若有什么招待不周全的，还望你多担待些。”

做客？是为质还差不多吧？

祁阳心中嘲讽，可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六年前，晋国同大宣开战。最终晋国吃了败仗。晋皇无奈，这才将自己最疼爱的皇子祁阳送来为质，求和。

如今六年过去，当初的晋皇早已驾崩。如今继位的晋皇皇位也已经稳固。

再扣着祁阳，也没有什么用了。

反而将他放回去，让他同晋皇内斗，消耗晋国国力，才是最好的打算。

祁阳也明白宣皇的打算，但却无法否认，他现在需要这样一个机会。

当年将他送来为质时，他也不过才十三岁，羽翼尚未丰满。时隔六年，当初经营的那点儿势力怕也被如今的晋皇给磨的差不多了。

若是能得到宣皇的支持，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宣皇说的是哪里话，贵国多年的照料，小王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

“不怪就好，不怪就好。”宣皇哈哈一笑，“东阳王这性子，朕甚是喜欢。来，今日宴别，你我定要畅饮一番。让朕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是。”祁阳恭顺地点了点头，从容落座。

他同皇后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不着痕迹地同皇后点了点头，很快就又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