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杨成不知，红菱也不知，这事情全是蹊跷。身为大陆最强仙门之一，如何会在突然间分崩离析变得残破不堪，这还真是怪了。

再是感应了一下核心的距离后，两人再度御空行去。

正自行着，听红菱突然声道：“快看，那里……好像是一群弟子！”

“弟子？！”

都这个时候了，这里还会有弟子存在吗，先前一路上，看到的不但有寻常的子民，其中可是掺杂了为数不少的弟子，至于说，还留在这里的弟子，恐怕是还没来得及离去便被困死在这里的人吧。

“他们……似乎还有一些微弱的气息。”

两人相对看了一眼后，先后则是落在了临近还算完好的地面上。

“不妙啊，虽然是有微弱的气息没错，红菱，你有没有发觉还有其他异常。”

“发觉到了，他们身上沾染了怨气和恨意，不过非是出于自身的，而是被外力侵蚀，”红菱神色开始有了一丝凝重，“而且到了这里，距离核心之地更近了些，完全可以感受到从内向外散发的不详气息。”

何止是不详，压抑的根本让人透不过气来。

两人还正自猜测到底是什么人会充满如此之强的怨气怒气同时，还是听到那几个类似行尸走肉完全已没了心神的弟子喃喃声道。

“无双城……毁灭……杨成……无双城……”

语言虽然支离破碎，可矛头处处指向自己，这让杨成更加耿耿于怀。

“难道说，天剑门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全部是因为我？”

杨成再度想起异界冒险之旅的世界，他的心里微微有了丝琢磨。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女子……岂不是已经完全堕入了魔道？”

所谓修行之路，一念成神一念成魔这事实在太正常不过了，可事情若是因自己而起，那么这个棘手的难题还需自己去解才行，否则心怀遗憾，是根本无法真正成就大道的。

“红菱，我们继续深入核心之地，这事情，恐怕比我预想中的还要糟糕。”

至于眼下这几位弟子，明显都是没了心魂，就算是管也没什么用，何况事情如此之大，杨成不敢在此做任何停留。

愈发近了，近了。

再是看到天剑门驻地正中那万千阵法核心聚集之处时，杨成不由都是呆住了。

那是一座法台，法台四方设四象阵，分别是青龙、白虎、玄武、朱雀。这四象阵因为勾连万千法阵，而且每一神兽口中都衔着一柄上古神器，所以如此强大的力量直接让虚化的幻象基本都是凝成了实质。

而四象阵正中核心之处，则是已一个女人为引，她收聚整个仙派的力量加于自身，换句话说，她才是这万千大阵的阵眼和主体。

“真的是她……”

杨成皱了皱眉，刚才他已经猜到了，可亲眼看到苏梓暮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果然是因为那件事吗，只因为恨自己，所以宁愿毁灭仙派也要进行报复么？

“杨成，这天剑门驻地移动的好快，而且看路线，直指东方。”

“我知道，她这是要把天剑门坠落在无双城，毁灭无双城以及无双城十数万子民。”

“如果真由得她，怕是不止无双城，我估摸周边十几个大城肯定全部要化为飞灰，这事情真是有些严重了。”

红菱说得没错，如果真由得她的话，休说一个小小的无双城，便是周遭十几个大城全部都要遭殃。苏梓暮现在以身成魔，积聚整个仙派的底蕴和力量，再加上那十数把上古神器，基本往无双城一砸，那么毫不夸张地说，至少要有百万人类以及生灵陪葬。

恨一个人要不要这么夸张杨成不清楚，但他知道，这绝对是苏梓暮思虑再三后对她自己做出的妥协。以她的能力，她不可能不知道仙霞派宗主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就不说自己实力如何，单凭夜灵溪一个人站那，恐怕她这辈子都报仇无望。

只怕是心魔上头后，这才变得疯狂起来。

“杨成，事态虽然紧急了一点，但还好发现及时，如果你我联手，可以强行击毁这里，如此就不用担心无双城那边了。”

“不行！”杨成眉头紧皱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行，你又顾虑什么了？”

杨成叹了口气道：“先前来得时候我一直想见一个孩子，我怀疑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亲骨肉，直到进入这里后，我虽然没看到那个孩子，但是根据感应查现，我知道那个孩子是我的亲骨肉没错。”

“原来你和她还有孩子？！”

红菱大吃一惊，这事根本未听杨成提过。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根本推算不到孩子在哪里，我……”杨成神情有些沉重，“我甚至怀疑，那个孩子现在已经……”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下去，杨成的心神都开始惶恐起来。

良久的沉默，杨成咬了咬牙道：“不行，我必须去找她亲口确认，她之所以成这个样子，归根结底也是因我而起，就算不为了她，我和她的孩子也不能不管。”

红菱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她能是给出什么好建议。原本依她所想，这末日之地的鬼地方虽然危险，但凭借两人封神的修为合力摧毁这里还是可以做到的，而现在又牵扯到孩子，那就只能等杨成思索再三后做决定了。

再是安抚住红菱后，杨成深呼了口气后，直接便是向中央法阵飞去。

他要去找苏梓暮亲自确认，确认孩子的下落。

或许是感受到了来者，一度闭眼的苏梓暮同样慢慢睁开了眼睛，和以前相比，现在的她完全已经失去了灵性，现在的她，比暴君比主宰更恐怖，完全就是一个负面的集合体。

但是，看到杨成，她并没有表现出扭曲的面庞，也没有表现出极端的清晰，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后，再度紧闭了眸子。

“孩子呢？！”

杨成焦急地问道。

“你来晚了，”苏梓暮淡漠声道，她的脸上没有表情，无悲无喜，即将和万千法阵融合，现在的她已快是失去了心神。

“来晚了是什么意思，你……你不会把他杀了吧，你是真的疯了，他可是你的亲骨肉！”

杨成痛心疾首，情绪差点崩溃。

而苏梓暮娇躯一阵颤抖，但随即再度恢复了冰冷和沉默，只是眸子再是未睁开，她即将燃尽所有的灵气，即将和末日之地化为一体，为的，只是报仇和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