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安澜的身上。
岑敏一般都在二号练习室,宿舍也在另外一个出租屋里,和安澜的交流不多,但也曾听说过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听说这个女孩儿挺有关系,但是脾气就不怎么样了,私底下的手段也是一套一套的,跟她住在一个套间里的孩子因为她日子过得也不是很顺心。
但是现在看她这个恭顺的想要提出自己意见的样子,倒看起来没有她们说得那么夸张。
“你说说看吧。”岑敏毕竟是经验最丰富的,她一开口,所有人都看向了安澜。
“其实刚才变换队形的时候,我们混乱的原因是因为人数太多,一旦变形起来的时候,有的人要从最左边到最右边,时间又不够长。其实两旁的人完全可以不用动,只中间的几个人进行队形变换,或者分成左右两边,小队里面变换队形就行了,这样行动起来就会方便多了。还有,大家在移动的时候,要尽量先确定好每个人的移动轨迹,这样才能避免发生冲撞,拖延了时间,移动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尽量大步一些,带上一些手上的动作,这样会显得不那么仓促……”
安澜侃侃而谈,说起来的话听起来都有几分道理,分析起队形的时候更是头头是道。
岑敏一开始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情听了两耳,却越听越发觉她说得挺有道理,整个人也忍不住陷进去了。
“我的意见大概就是这样。”说完,安澜低着头,眼角带着点羞涩的期待,红着脸看了一圈,“如果大家觉得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这个样子,哪里还像别人说的那么横行霸道?不管是那个逻辑清晰的队形分析和调整,还是最后害羞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胆小善良的小女孩儿。
在场的几个二号练习室的练习生,都忍不住对这个女孩儿刮目相看了。
“总之,我们先按安澜说的来练习一次吧。”
几个专业舞团的也表示同意。就连青夏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安澜提出来的队形变换方法的确可行。
可是,安澜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专业的?其中的一些意见,就是连青夏这样有过舞台经验的人都没想到。
摄像机的开机灯再次亮起,这次,按照安澜刚才说的,大家移动的范围变得更小了,移动的步子加大,手上多了些动作,移动起来的时候,果然少了很多的仓促感,看起来自然多了。
即便是从摄像机里看起来,画面也稳定多了,刚才那种混乱成一团的感觉得到了很好的缓解。
就连岑敏都忍不住夸赞她:“多亏了你的意见,这次看起来好多了。”
同样是一号练习室选出来的,青夏和安澜两人之间立分高下。
虽说青夏倒不是很在意这些人对她们之间的高下看法,但安澜突然的变化,让她没有办法不在意。
“青夏?青夏?”
岑敏叫了好几声,青夏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我们要开始练习了,你能不能专心一点。”岑敏的语气有点不善。
刚才想事情想得太过入迷,竟然连开始练习了都不知道,青夏掐了手心一把,让自己把心思收回来。
不管安澜背后究竟有哪位高人在指点,现在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好才最关键。
“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做错了,她不怪岑敏对她的态度,赶紧道歉归队。
一个上午,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工作人员上来通知可以吃午饭了,一群人才终于停下来了。
大冷天里的露天阳台,一群人的后背都已经有了汗印。
练习生的日子就是这样。你努力的练习到湿透衣服,最后上镜可能连一张正脸都没有,到头来,所有人看到的只有主角而已。
但是,看不见并不代表就可以不努力,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努力,就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就像是随时都有一把剪子悬挂在头顶上那根紧绷的丝线上一样,一旦有一点松懈,那把剪子就会将那根叫做“机会”的绳子剪断。
所以,谁也不敢比别人少做一点。别人练习五分钟,自己就必须要练习十分钟才可以。谁都紧绷着,一刻也不敢松懈。
吃完午饭,疲倦随着胃一起涨开,正式拍摄要到明天下午才开始,但是今天下午就要先走机位。为了随时保持住上镜的最佳状态,女孩儿们决定先回房间休息。
对于青夏来说,除了因为早上的练舞有些四肢酸痛之外,倒没有别的疲惫感。
但是这里毕竟不比方艺宿舍,青夏还能用兼职为借口,整天整天的不用合眼。
毕竟是和安澜住在一间宿舍里,所有的事情都得要小心翼翼才行。
索性,青夏也和她们一起回了房间。
原本以为房间里应该是低气压,安澜却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变了个人,好像早上那个刚到房间的时候,用眼神狠狠的刮了自己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似的。
抱着一盒水果糖,安澜坐在了正坐在床上整理衣服的青夏身边。
“青夏,这盒糖是我爸爸从法国带回来的,可好吃了,你要不要试试看?”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甜美。
青夏神色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又在玩什么花招。
但是安澜递过来的东西,她敢随便吃吗?还要不要命了?要是她在里面放点儿泻药什么的怎么办?
“谢谢你,我不吃。”青夏懒得看她,继续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可是她就坐在旁边,青夏被挤在了角落里,怎么也不方便。
“能不能麻烦您挪一下尊臀?你这样我怎么整理?”青夏的态度冷淡,说起话来也不客气。
“啊,对不起。”安澜轻呼一声,在别人眼里看来或许是像受到了惊吓的善良小鹿,但青夏好歹前世也演了那么多戏,一眼便能看穿她的虚假。
心里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依旧冰冷。
大概是见这招装可怜不管用,安澜放下了水果糖,双手叠放在身前,看起来倒是很谦卑。
“青夏,以前我是霸道了一点,但是你也知道,大家都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有些摩擦总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以前真的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就多担待一点,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褪去了一身的尖锐,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得出水来,咬着嘴唇眨着眼,就这么瞅着青夏。
青夏把双手往腰上一叉,抬起下颌,睥睨着她:“行啊,你想道歉是不是,那这样,我今天跳得累了,你先帮我把今天的衣服给洗了吧。”
前世,她可没少帮安澜洗衣服,就算安澜真的给她洗衣服了,她也受得起。
可是安澜怎么可能会这样乖乖的给她洗衣服?
看着安澜就要发怒的表情,青夏冷笑,果然是真是假,一试就试出来了。
可是,还没等安澜真的发作出来,她的表情就像天气一样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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