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楼主,前几日有刺客来楼中作祟,致使楼主被伤,现下楼主已闭关三日。”殿内响起颤颤巍巍的汇报声,一语毕整个大殿静如冰窖,殿中众人站的笔直,大气也不敢出,皆暗思:少楼主刚回楼中便召集所有人来决意司,必然是要问罪。
“偌大的迎风楼,竟能让刺客伤了楼主?”决意司的主位上的人不温不火的问了一句,循声望去上位上倚坐着的男子着一身墨色的锦袍,丝绸般的头发一半挽在脑后,另一半随意的披散着,指节分明的手此刻正把玩着一只梨花木雕,不是墨沥鹤又是谁?
此刻墨沥鹤墨色的眸子里投射的不再是清澈无害的模样,凌厉的眼神射向殿中众人,悠悠开口道:“你们是越发的会当差了!”
一语罢整个大厅的温度仿佛骤降又了几分。
“属下等有罪!”众人皆是惶恐。
“你们自然是有罪的。”墨沥鹤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顿了片刻后复又道:“当夜值差的人是谁?”
众人心想:还能有谁?老楼主那片管辖哪天不是阙右使当差?想来少楼主这是要动手了,一个个越发的不敢说话。
一男子走到殿前半跪下,双手抱拳道:“阙宁领罪!”
“阙右使?阙右使的武功比我也是不差的,怎的能让无名小卒钻了空子?”未待薛宁开口又道:“再者说楼主武功在阙右使之上都受了重伤,阙右使现下似乎并无大碍啊~”最后那个语气包含的意思很是明确。
墨沥鹤虽刚到楼中,但单这看着情形就知道,哪儿来的什么刺客,分明是老楼主放出的假消息,想来又是在探自己的虚实,这些年反反复复的也不嫌腻,不过这一次他不想再等了,这消息虽假,倒不是不可利用。
“是属下保护楼主不周,当差时偷懒没在楼主跟前,才让贼人钻了空子。”
“哦?阙右使一向与楼主形影不离,这一偷懒就有了刺客未免太巧了些!”
阙宁不敢多言,老楼主本来就没有被刺客偷袭,放出假消息就是刺探少楼主的心思,也是为江湖中有异心的帮派提供趁机来犯的机会,届时少楼主琐事缠身,也可削弱其楼中势力。谁知少楼主一回来便是对自己开刀,难道少楼主已经不打算隐藏野心了?
“阙右使不说话?那是不是心虚了?”墨沥鹤见薛宁思索模样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想,随后招手道:“薛宁与外帮勾结,谋害楼主,押入水牢。”不着痕迹的扫视大殿后又道:“等楼主出关再做定夺!”
原本想着给薛宁求情的人,听到墨沥鹤说等老楼主出关后再具体发落,此刻也不好开口,只看着薛宁被拖了下去。
“当夜值差的全部处死!”薛宁刚被发落,墨沥鹤又甩出了一句话。
“少楼主,那些人都是楼主近卫!”一楼中老者出言相劝。
“保护楼主不利,致使楼主遇刺,这样的近卫留着何用?”
“少楼主,楼主遇袭的消息已经泄露,各方势力涌动,此刻削弱楼内兵力实在不为上策啊!”另一人又劝说道。
“阙右使与外界勾结的事尚未查清,倘或这些人里有异心之人,楼中才更加危险!不必多言,再有求情者同罪处置!”言罢拂袖走出大殿。
三言两语撤换了老楼主身边的近卫,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书房内身着白衣的墨韵正在整理书架上的书籍,见墨沥鹤来了行礼道:“恭迎少楼主!”
“几日不见,你倒学的装模作样了!”墨沥鹤的语气听不出喜乐。
“楼中耳目众多,还是要谨慎。”将手里的书放在书架上,复又回首对墨沥鹤道:“你此番刚回楼中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是不打算等了?”
“等了十五年了,已经让沈步天多活了十五年,还要等?”
墨韵沉默无法答言,两人均想起十五年前:
当时沈步天还只是楼中一个小小的领头,带着一队人屠了整个墨城,七岁的墨沥鹤和墨韵被母亲藏在柜子里,险险逃过一劫,但是逃过了死亡却没能逃过灭门的阴影,两人透过柜子缝隙,看见一人手持银刀刺进母亲身体,那人又抽出银刀,母亲的血染红了地面,那持刀之人就是沈步天。
为了报仇墨沥鹤带着墨韵拜入迎风楼,两人修习一个月后便被丢入了炼狱司。
炼狱司是江湖上闻之色变的存在,司内每隔八年才出一人。
还是孩童的两人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起初两年被选入司内的孩子们一起习武,虽然训练严格了一些,生活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直至第三年,一同入司的九十九个孩子被分为三组,墨沥鹤与墨韵被分到两个不同的组,两人第一次分开独自磨炼。
接下来的日子三组人被分别关在三个不同的校场中进行比试,这场比试比的是武,同时比的也是命!经过数十天没日没夜的厮杀,每组仅剩下十人。第一场血战结束后所有人又继续魔鬼般的训练生活。
直至第六年,当时活下来的三十人被送进炼狱司最底层的炼狱窖,按照要求此次必须厮杀到只剩一人,比试方才结束。
墨沥鹤与墨韵相隔三年再次相遇,两人拼死厮杀,直至剩下彼此。
墨韵首先开口:“少爷,我拼到这里就是为了你,你动手吧!”
墨沥鹤抬了抬眼看着他,把剑丢在地上,两人对望着也不说话,最后两人背靠背坐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队人过来带走了墨沥鹤,而炼狱司对外称第一名是墨韵。
墨沥鹤被带进了霜雪阁,那是楼主的起居之所,当时的迎风楼还是前一任门主迎霜雪任楼主。迎霜雪提出认墨沥鹤为义子,但墨沥鹤一心只想报仇,并且坚决不肯更名,僵持了数月还是迎霜雪先松了口,两人最后以师徒相称。
在霜雪阁的日子是墨沥鹤八年来最幸福的一段时光,迎霜雪教他武功,同他对词,两人还共讨江湖之事,可谓是亦师亦友。后来沈步天突然夺位,迎霜雪不知所踪,墨沥鹤少楼主身份也是费了一番心思才勉强坐实。
再说墨韵,自炼狱司出来后就被送到已是楼中右使的沈步天麾下,沈步天不知墨沥鹤与墨韵的关系,阴差阳错将墨韵安排在墨沥鹤身边作监视之用。
往事如幻影一般从脑海中翻过,墨沥鹤问道:“沈步天怎么突然闭关了?你动的手脚他发现了?”
“不,是他自己练武受了反噬,我下的药不到最后一剂绝对不会被察觉。”
“嗯?受了反噬?”
“是的,上次你离楼而去,他查了你的身世,查出当年之事,急于制约你才强行练功,导致走火入魔。”
“那你?”
“我也诧异,楼中关于我的记载似乎有变动,我还未问你当时你被带走后发生了什么?后来怎么就以少楼主的身份出现了?”
“迎楼主将我接过去的,想来你的资料也是他动的。”
“如此倒也说得通了。”
“这些往事先不管了,倒是你,这些年他没给你少喂药,还没寻到办法吗?”
“医者难自医,少爷不必介怀,我能活到手刃沈步天的那天就值了!”
两人又交谈了一些帮内的事,墨韵便回去了。墨沥鹤一个人的坐在榻上,手中搓着梨花木雕想到:秦雪嬕不知道怎样了?
心里不免奇怪:自己怎么总是想起她?
玉城
“秦姑娘,少城主来了,在前厅。”一仆人说到。
“嗯。”秦雪嬕应声从房中走了出来,这几日没有那个叽叽喳喳的人在旁边,很是不习惯。
进到前厅,玉佑卿已经坐在大厅内,秦雪嬕略行一礼:“少城主。”
“雪嬕姑娘,这几日住在府中可还习惯?”
“府中款待甚好,只是目前尚未拜见城主,恐失礼了。”
“父亲近日不在府中,雪嬕姑娘不必介怀。”
“嗯,不知我们何时动身去万玉窟。”
“今日前来找你,就是与你商讨此事,先暂定于两日后入窟,不知雪嬕姑娘时间是否方便?”
“我无妨,听少城主安排。”
“雪嬕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只叫我名字即可。”
“少城主……”
“叫我名字即可。”玉佑卿再次出声提醒。
初次见她是比试第一天,因她佩戴的眉间坠上的封印让自己多看了几眼。
当日她身边那个男子一句话就能让她蹙眉、无奈甚至脸红,可入住府中之后,她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自己也很是恭敬,若说一开始是被她眉间坠上的封印吸引,那么这几天的相处,让他对她的好奇已经转到了这个人身上。
“少城……玉佑卿。”
“嗯,那就定在两日后入窟,玉某此刻就不打扰了。”
“嗯。”
两日后,两人在府中护卫的陪同下来到万玉窟,这万玉窟的入口在玉城府后山,窟门设有结界。
玉佑卿拿出一只精巧的匕首,在手心割了一到细痕,抬手往前撒了一丝血,又用帕子擦了擦手指,转头对秦雪嬕解说道:“这结界需要玉城嫡系血液或者血纹玉佩才可以开启,雪嬕姑娘请。”
言罢两人一起进了结界内,一进结界就感觉异常的安静,后头看时外面的一切都看不见了,此刻窟内只有他们两人:“玉佑卿?怎么只有我们两人。”
“这里是禁地,自然不会有其他人进来。”
“可是你……”秦雪嬕想说他需要人照顾,可是又觉得这样说会伤害他,便转移话题:“这里面怎么走?往哪边?”
“雪嬕姑娘凭感觉走吧。”玉佑卿显得非常坦然。
“这是你家的禁地,你不知怎么走?这里面有没有机关?”此刻秦雪嬕不似平时那般淡淡的样子,说话中带着少女的娇气。
“玉某也是第一次进来。”说完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在等她做出点不似平时那么波澜不惊的举动。
奈何他失望了,秦雪嬕什么也没说,整理了一下心情,绕到后面推起他的轮椅,想也不想就往里面走去,“雪嬕姑娘,我不用人推的,我这个可以操控的。”
“为了你的安全,万一有机关呢?”
“雪嬕姑娘这是在担心我?”
“你是玉城的少城主,你出事我也出不去了。”听她这样一板一眼的回答,玉佑卿心里一阵失落,怎么就一副跟自己熟不起来的样子?
忽然,窟中一下子亮了很多,秦雪嬕的眉间坠隐隐发烫:封印解除了?暗自疑惑后发现窟中石壁上整齐排列的玉石全都亮了起来。
“夜明珠?可是刚刚还不亮的。”秦雪嬕问到。
“雪嬕,你与我玉城可能有些渊源,你这眉间坠上的封印与万玉窟的结界互相抵消了,你看那边亮起的玉石,似乎是一条通道。”玉佑卿一边指向右边一个不起眼的方向,一边提醒到。
秦雪嬕抬眼望去,的确是一条通道般引申前方,两人随着夜明珠的指引前行了一段距离,前方突然没了路,只有一片茫茫的水域。
“这洞中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水域?”一面疑问一面回头看,此时身后居然成了万丈深渊,不由惊呼:“怎么会?”
玉佑卿闻言操控轮椅想要转身,轮底一空整个人向深渊落了下去。
尽管秦雪嬕及时的伸出了手也没能抓住他,心里着急也不管师傅的嘱咐,只见她素手轻挥,水域中的水如一条水龙一般往玉右倾落下的地方飞去,秦雪嬕也飞身往下,待水龙落至玉右倾身下时,手指一捻,水龙立刻结作一面冰墙,在下方挡住了玉佑卿的落势,秦雪嬕立在冰上扶起玉右倾。
“雪嬕?你……你是什么人?”秦雪嬕不说话,只又挥了挥手,冰面往上浮去,两人方才回到刚刚的位置。
“雪嬕你会控水?你是嗣洛阁人?”玉佑卿想起了早年父亲跟自己说的控水一族,猜测道。
“玉佑卿,你很博学,我在江湖数月,不曾听闻有人知道嗣洛阁。”秦雪嬕也很坦然,既然已经暴露就不必可以隐瞒了。
“雪嬕,你以后不要随便动用控水之术,不要暴露你是嗣洛阁人。”玉佑卿郑重的提醒到。
“为什么?玉佑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跟师傅一样提醒自己不要暴露身份,可是江湖上人似乎不知道嗣洛阁是什么,或者说江湖上的人从来没提过嗣洛阁。
“江湖中人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提。”玉佑卿停了停,见秦雪嬕一副非听不可的样子,又接着说道:“当年嗣洛阁的大弟子络情,一人横扫了整个武林,那一次之后整个武林如同生了一场大病般,也是近几年才复原起来。若是让人知道你是嗣洛阁人又是孤身一人,很容易惹来报复。”
这是秦雪嬕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嗣洛阁和师傅的事,师傅那样淡漠的人也会厮杀吗?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刚想问就听见玉佑卿说:“雪嬕,水面涨高了,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走?”
水位上升速度很快,秦雪嬕当即挥手冻住了整个冰层,一旁的玉佑卿暗想:她武功竟如此之高。
秦雪嬕推着玉佑卿顺着夜明珠亮起的方向滑行,这一滑就滑了将近半个时辰,冰面消失的地方是一个石门,秦雪嬕走至门边,观察石门想着怎么开,玉佑卿提醒道:“雪嬕,你与这万玉窟确实是有些渊源的,你看这门锁处的形状,像不像你的眉间坠?”
秦雪嬕转头看去,与其说像不如说是一模一样,随即摘下眉间坠附上,石门内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声音停下来眉间坠又回到了秦雪嬕手中,门缓缓的打开。
秦雪嬕带好眉间坠方才转身去推着玉佑卿往门内走。
门内一片白雪茫茫,正中间的石台子上通红的光似乎包裹着什么,儿时破碎的记忆突然一下闪过脑海:四面八方的火舌吞噬着茅草屋,父亲、母亲的呼救声,还有师傅……
玉佑卿见秦雪嬕愣在那边好似出神,等了一会儿还是一动不动,暗叫不好,似乎是陷入了幻境。
此时的秦雪嬕正在火海中,看着自己的父母抱着自己,门口的结界阻止三人出去,师傅从远处踏雪而来,手挥拂尘除去结界,父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扔出去,自己跌坐在雪地里跟师傅对望。不对,奇怪的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是父亲和母亲的表情!为什么透露着一丝阴气?
还没想通就感觉整个世界地动山摇,远远的声音传来:“雪嬕!雪嬕!”
“师傅!”秦雪嬕惊呼一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在万玉窟中,身边完全没有冰天雪地的痕迹,中间的台子上只有一架宫扇。
“我……怎么了?刚刚这里还是一片雪域的。”
“雪嬕,你刚刚入了幻境了,不得已只能将你推倒。”
“多谢少城主相救!”秦雪嬕起身郑重道谢。
“雪嬕,我说过很多遍了,叫我名字就行,你刚刚也救过我,不必如此客气的。”
“恩,好。”
“雪嬕,你看那宫扇,应该就是玉林绢宫扇了,那日比武有言在先,入窟者有缘寻得玉魂可带走。你虽未寻得玉魂,但观方才的情形,这玉林绢宫扇与你必是有联系的。”玉佑卿抬手用手中的素扇指了指前方。
“你要送我?”听出他言语中的意思,秦雪嬕问。
“不是送你,在下认为这玉林绢宫扇很有可能就是属于你的。”
秦雪嬕本想道谢,又想起之前他说的话,只微一点头致谢便走向石台。
扇边由一圈白玉围着,一柄玉骨穿过绢面延伸出雕刻细致的手柄,轻纱绢面上红色丝线绣着纹饰,玉佑卿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秦雪嬕知道,那是血纹玉佩的纹饰和自己眉间的花纹相结合的图案。扇子入手极轻,细看了一番后将扇子别在后腰用外衣罩住,走到玉佑卿面前说到:“此番前来我增加了不少疑惑,不知你能否为我解一解疑惑?”
“佑卿才疏学浅,知之有限,但只要是佑卿知道的都会告知。”
两人正说着,方才来处的石门突然关上了,两人研究了半天也没能打开。
“只能往前走了……”玉佑卿正说着突然喊道:“好痛,我的腿,啊!我的腿~好痛~”随后便晕了。
“玉佑卿,玉佑卿!”
现在这个局面可真是够遭的,来时的路没有了,引路的夜明珠只到这个石室,玉佑卿又昏迷了。
这时,秦雪嬕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姑娘,你推着他往我这边走,听着我的声音。”
“你是谁?”秦雪嬕当下警惕,这万玉窟竟然还有别人?也是玉城的嫡系吗?
“我是这孩子的母亲。”
“母亲?原先他醒着你怎么不出声。”
“原先玉林绢宫扇对我有压制,我无法出声。”
秦雪嬕将信将疑,但想着现下正是没有头绪,不若听她所言,等见到了再说,若真是敌人不去见怕是也逃不过,便往声音方向去。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到了另一石室,这件石室里装饰的如女子的卧房一般,桌边坐着一女子,女子长相与玉佑卿有几分相似,秦雪嬕对她的话信了七分,恭敬道:“玉夫人。”
那女子对她微微一笑,缓缓走到跟前,手扶上玉佑卿的额头:“我的卿儿~”
“玉夫人,玉佑卿他突然说腿痛,然后就晕倒了。”
“嗯,这万玉窟中有卿儿的玉魂,玉魂在附近压住了卿儿的意识,只要卿儿的玉魂成功与他自身融合,那他就会苏醒了,他的双腿也能重新站起来。”玉夫人似乎对万玉窟十分了解。
“玉夫人,不知我能做什么?”
女子指向石壁,上面有一块硕大的羊脂玉环:“你带着卿儿,让他坐在那玉环中间。”
秦雪嬕按照女子说的,一手抱着玉佑卿飞身至顶,将玉佑卿安放在羊脂玉环上,霎时羊脂玉散发出柔润的光,将玉佑卿环绕起来,柔光久久不散。
“姑娘,你先下来吧,玉魂入体没有那么快的。”
秦雪嬕飞身到玉夫人身边,“先坐一会儿吧。”随后两人移步到石桌边坐下。
“玉夫人,方才你说玉佑卿又能站起来了,那他曾经是可以站立的?”
“是的,卿儿小的时候很是可爱,跑跑跳跳的一刻也停不下来……”玉夫人似回忆般说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姑娘,你眉间的细纹是?”
“您看到了?”此时秦雪嬕还佩戴着眉间坠,不免疑问道。
“不是看到是感觉,很熟悉。”玉夫人细细的看着她的眉间。
“您……”秦雪嬕还想细问。
只见一团柔光环绕着玉佑卿落地,刚落地玉佑卿脚步不稳险些摔倒,秦雪嬕立即过去扶住了他:“怎样?能站起来吗?”
“我再试试。”玉佑卿缓缓往前走了几步后,又转身走了回来,激动的拉起秦雪嬕的手:“雪嬕,你看,我能站起来了,我能站起来了,谢谢你,雪嬕~”
玉佑卿的眼神过于炽热,秦雪嬕暗暗抽出手说道:“这位夫人说是你娘亲,方法也是她告诉我的。”
“娘?娘!真的是你?倾儿想你!”说着就要跑过去,一下没站稳,秦雪嬕又扶住了他。
“倾儿,娘很高兴能再看到你,看到你长大,看到你重新站起来,娘要走了,你要勇敢,要坚强!”
“娘!”那女子的身影越来越淡,直到没了踪迹,玉佑卿不顾双腿无力感,踉跄着跑向女子刚刚站的方向,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秦雪嬕赶紧跑过来扶起他:“你不要这样,你娘看到你现在这样很开心的,刚刚你昏迷的时候她看着你眼睛里都是幸福,能撑到看你站起来的一天,她是很开心的。”
玉佑卿抬头看着秦雪嬕说道:“嗯,我会记住她说的话,勇敢、坚强,雪嬕我要变强,强到能保护身边的人!”
正说着头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顶端的缺口眼看就要关上了,秦雪嬕拉起玉佑卿就往上飞去,玉佑卿看了一眼留在地面的轮椅又抬头看秦雪嬕。
两人刚刚飞出洞口就看到洞口消失在眼前,再看周围已经不在玉城境内,两人顺着道路一直往前走去,傍晚时分进了一座城池,不知是何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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