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悠远模糊的画面越发清晰,随着刻意的回想而慢慢将原本遥远的触碰不到的画面看明白。
虽然还会记起所有,但依稀几个画面依然能感觉到那记忆的沉重,身置其中的心情,似乎回溯到如今的身体,只觉脑仁时不时抽疼着。
而随着声响,疼痛渐渐扩散到全身,记起了当时受伤而留下的感觉。
他是器灵,他没有心脏,但痛感一旦复苏,殷月根本毫无办法招架,而虽然没有心脏,但有些疼痛却是从胸腔正中心散发而出。
殷月的唇抿成一条线,唇角抽了抽,原是红润的小脸,已然慢慢苍白,低垂的脑袋似乎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摁得更低,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时不时还抽抽两下,看上去格外可怜,惹人心疼。
“从来都不与我说明……我怎么会懂,我不懂……”
默默重复着相同的话语,疑惑以及郁闷,带着极度的悲伤充斥在胸口,想要缓慢呼吸,但呈现皆是哽咽。
“银泽……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要好好休息休息……”
殷月慢慢抬起头,朝着银泽刚刚消失的方向侧目,面无表情的小脸满是苍白,而随着这一抬头,眼角处有晶莹滴落。
滑落面颊,化成蒸汽,消散在空中。
“如果这就是惩罚,为何又要将记忆抹去,只留下困惑,却不给任何解答……”
“银泽……为什么咱们天天在此我对你产生不了依赖,可为什么我这时候这么想你呢……”
“我想知道那些事情你是否还记得,是否只有我一人遭受到了惩罚……”
“是否往后遭遇的越多,记起的越多,为何不能整片记忆都交还于我,非得让我自己一点点去回忆,却回忆不到头呢?”
枯燥的言语表述不清他百感交集的心情,手指在地上轻轻刮弄着,又有一滴泪,顺着脸颊慢慢往下滑……
“怎么办……除了沉睡,我想不到任何方法……”
“我以为识得了他们就不会孤单,却谁会知道面临孤单的只有我一人……”
“漪漪……我好想你呀,只有在手中化为利刃时,才会忘却那些多余的情感……”
“为什么感觉我都不像我自己了,难道这也算是惩罚?”
“怎么办……”
这也许是有史以来殷月说过最多话的一天,也许也是他第一次这么审视自己。
沉寂使人寂寞,寂寞让人深思,即使是强加于他的感觉,也是他曾经所经历的一切。
“银泽……”
再次低垂下头,殷月盯着自己的膝盖,以及面前的一片红色,这是自己穿了不知多久的衣服。
可是此时想来他竟然不知这衣服从何而来,似乎在有限的记忆当中,这件衣服伴随了自己很久很久……
而对他似乎对其有着些复杂的情感,以及满满爱意。
而这种爱意,并不是倾诉于一件物品,而是倾诉于某人,可是这人究竟又是谁,他丝毫没有头绪。
“说到底还不如一件死物来的轻松,如此活着又有何意义?”
嘟囔着这突然在脑海中闪过的一句,殷月头埋得更深。
“银泽~~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我想要好好睡一觉……小爷需要你……”
“唔?需要……谁??”
“银泽啊……我想要她告诉我…………”
“嗯嗯,你需要她告诉你些什么??”。
清脆的嗓音中似乎带着些调侃,与殷月渐而变得死气沉沉的嗓音不同,这声音明显充满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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