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似在以听白意料之内,她忽然就笑了。
浅浅的笑了一声,将手里的发夹重新放回他的手上,微笑着出声,她说:“不愿意。你应该早在策划这个的时候就知道的,祁意,我不愿意。”
将发夹在他手上放好,她转身向傅希走去。
全身的力气在转身的那一刻被抽走,视线越来越模糊,所有的逞强在一瞬间溃奔。
等她走到傅希面前时,已经泪流满面。
痛,太痛了。
自己的伤疤被祁意一层层揭开,她已经遍体鳞伤,却没有办法也没有力气和底气去阻止他。
赤裸裸的伤口呈现在他面前,他没有丝毫怜悯,甚至还在伤口处铺上一块又一块的冰,让她本该愈合的伤再次被冻伤。
天寒地冻。
周围的喧哗声似是在嘲笑她,嘲讽她,笑话她活该。
她却连辩解的说辞都找不到。
她脸上流淌的尽是悲伤,根本不像是一个被告白的人,反而像一个失恋的人。可是明明,拒绝的人是她。
傅希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祁意将礼物盒里的东西放在她的手上。
她没有直接拒绝。那一刻他的心被狠狠吊起,像是有谁揪住了一样。
但后来,她动作缓慢的将发夹还给祁意,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欣喜油然而生,比他的大脑还更快做出反应。
可是。
站在他面前的她。
却满脸泪痕。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淹没了她的脸,她的唇。顺着下巴滴落,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悲伤。就在刚刚,他好似还看见她浅笑了一下,可是在他面前的她却在流泪。
他心疼的,迫切的,想擦干她的泪,想拥她入怀,可是手伸到一半又被他硬生生的收回。
他没有资格。
他盯着她,声线柔和又带着焦急:“怎么了?你怎么……”
哭的这么伤心。
你能不能告诉我?
以听白抬手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个抱歉的笑:“不好意思傅希,刚才忘了你还在这,你快回去吧,现在很晚了。”
傅希摇摇头,眼眸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受伤,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和那个男生…怎么了?”
以听白微低下头,轻轻的摇了摇头,没说话。
她果然不会告诉他……
傅希手掌慢慢握紧成拳,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异:“那我先走了。”
以听白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可是她却没有动身,她只缓缓的下蹲,抱住自己。
这天气冷的能将人冻僵,看热闹的人发现没有热闹可看了,都离开了这风刀霜剑之地。
原本热闹的地方只剩下还在燃着的蜡烛和风也吹不动的玫瑰花。
还有,两个人。
以听白身后的祁意也一直站在原处。
他一直盯着手中的香花槐发夹。
他算好了一切。
自从在不经意间从傅教授那里知道以听白已经去moao工作了之后,他镇定不了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可以运筹帷幄,所有的事情可以按他的计划来。
可是,变故来的太快,快的让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只能按原计划。
他知道香花槐的意义,知道以听白的一切,知道她不为人知的灰暗。但他从不觉得自己能赢。
他利用了卑鄙的手段,让以听白溃不成军。
本来今晚的一切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是,顾洛拉是个变数。他算尽一切,唯独没有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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