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浸茳在想怎么应对谭送,虽然她并不想和谭送亲近,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和生存,她还不能和谭送反目。
天色暗了下来,方浸茳以为谭送不会过来了,正准备歇下。“砰!”可怜的门直接散架了,还未等方浸茳行礼,谭送已经大步来到她的面前。
“你为什么一定要想方设法去打探那些旧事呢?好好的做你的侯爷夫人不好吗?”谭送双手用力的捏着方浸茳的肩。
方浸茳纹丝不动“妾身只是好奇,想知道些真相罢了,既然侯爷不高兴,妾身以后避着就是了。”语气平淡却透着几分刚毅。
谭送松开双手,眼中似是不屑“是吗?若夫人实在有这种心思,为何不查查令堂当初为何早早殒命,自己又为何被弃在外十年?”
“啪!”响亮的一记耳光,方浸茳浑身颤抖,母亲是她心里不能触碰的地方,谁都不可以。
谭送冷冷一笑,把方浸茳按在床上,双手摁在头顶,重重的吻了下去,唇齿交织,像是要把愤怒发泄干净,另一只手解开方浸茳的腰封。
嘴角渗出鲜血,谭送吃痛手松了些,方浸茳趁机推开他,掌中用了几分内力,谭送不妨,倒向一侧。方浸茳跑了出去,谭送愣了,她哭了?
“茳儿,对不起!”谭送声音极低,像是对自己说。几声滚雷,大雨滂沱,谭送这才追了出去。
谭送找到方浸茳时,她躺在一处无人居住院落的屋顶上。雨水狠狠的砸在身上,方浸茳痛的却在心里,若不是谭送提醒她,她还真的差点儿忘了,现在那些伤疤正血淋淋的提醒着她。
谭送刚想靠近她,却见方浸茳已经纵身轻跃,向着自己院子的方向。方浸茳在庭院里,谭送在门外,感受到对方的气息,一夜无语,雨一夜未停。
品醨院,楚咎和谭送对坐着。楚咎早早就被叫来这儿,看着谭送把酒一杯杯的送进嘴里。
不知过了多久,谭送看着端坐的楚咎“你现在连陪我喝酒都不愿意了?”谭送叹一口气,嘲笑着自己,楚咎这七年来甚至都不愿来见他,又怎会陪他喝酒。
楚咎面前的酒杯一直没有碰过,轻晃着白扇“侯爷不是借酒消愁之人,只是忘了蜜茶虽好,也只是让人一时怡情,哪比浓茶醒人心神。”
谭送照常朝见,处理事物,大多时间都呆在品醨院。时光不会停止,人生也得继续,有些插曲早些断了也好。
初冬,德叔送来了御寒的衣物和炭熏,方振送来书信,问候女儿嫁入侯爷府三月有余过的可好。方浸茳将书信扔进炭盆,院中只有她和灵霜两人,灵霜年龄尚小,自然不会觉得凄凉,高兴的试着冬衣。
“侯爷许久没有过来了,夫人也不去找侯爷吗?这哪儿像夫妻啊!”灵霜总是嘟囔,不过也是偶尔好奇罢了。
方浸茳则是哈哈笑出声“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怎样才算夫妻?你知道?倒是跟我说说。”灵霜被羞得面红耳赤,就不再多问了。
冬日里难得见阳光,灵霜拉着方浸茳到花园里走走,累了两人就坐在池边的石头上歇息。有脚步声和说话声靠近,两人凝神屏气不敢多言。
声音停在假山后面“也不知侯爷又去沿江做什么,楚公子,府中的事情侯爷可有什么交代?”是德叔的声音。
“侯爷没什么交待,你做主就是了。”
楚咎离开后,德叔才看到方浸茳,笑着迎了上来“正要去找夫人呢!方才丞相府的人托人送了书信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
方浸茳接过来看看并没有拆开。“夫人若是没什么吩咐,我先去忙了。”德叔离开后,方浸茳也回了畔浮院。
信上只有短短几个字——明日午时金阁楼相见。落款却不是方振,而是方炎景,自己同父异母的幼弟。方浸茳出嫁仓促,方炎景在外并没有回来,也算是十年没见了。
翌日午时,方浸茳经过品醨院时门大开着,有几个丫鬟在里面打扫,谭送果真去了沿江。
金阁楼在凌城算是气派的酒楼,不过方浸茳并不喜欢,若是叙旧聊天太过嘈杂,说正事儿更是容易引人猜忌,这方炎景还是太幼稚,选这样的地方。
方炎景坐在雅间里,通身蓝色衣裳,脸上还透着稚气,一双细长丹凤眼注定迟早是妖孽。方浸茳金色广袖敞领百花曳地裙,双垂髻配一套九鸟簇绒金步摇,过楼堂时也华丽得紧。
见方浸茳进来,方炎景忙起身行礼“侯爷夫人安好!”
灵霜退了出去,方浸茳同方炎景坐下“什么夫人不夫人的,炎景这不是见外了,唤声长姐岂不是亲近些。”
另一边,谭送借巡视沿江治理情况为由来到了双木山,找到了方浸茳的故居。极其普通的四面方院,匾名音居,方浸茳走了三月有余,院内已经长了许多杂草。
主房的书案上还有些布满灰尘的字画,忽然桌角的一本书吸引了谭送的注意,书中夹着一张陈旧的纸条,潦潦两句诗——泪目君离去,蓦首思音音。
谭送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原来是这样。”出了门对随行的人说:“以后定时派人来打扫修葺这个院子。”
方浸茳惊奇的发现这个在方振身边生活了十五年的幼弟竟然想要保护自己。
“长姐出嫁的时候我未能赶回来,实在是很愧疚,长姐若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方炎景俨然是一副小孩模样。
方浸茳还不确定他能不能相信,虽然幼年两人还算亲近,但是毕竟她离开时方炎景才五岁。时间可以改变太多东西,自己也变了!
“炎景说的哪里话,长姐出嫁的仓促怎么能怪你呢!”方浸茳笑着说。
方炎景凑过来压低声音“我与长姐避着说,我觉得父亲这样做当真过分,十年没有照顾过长姐,就连婚姻怕也是利用长姐罢了。”
方浸茳赶紧打断他“炎景,这些话可不能乱说,跟长姐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外人听了去还得了。再说女子本该相夫教子,侯爷府锦衣玉食挺好的,若是还能为父亲做点什么也是好事啊!”
方炎景不再说话,低头喝着闷茶,他本以为长姐会很怨恨父亲,难道母亲的想法错了?方浸茳则盘算着怎么才能知道方炎景可不可信。
“听说姨娘在山里清修,你倒是多去看看,有机会我也会去探望的。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方浸茳起身,方炎景不便送行,只得行礼告别。
方浸茳回到自己府上,才知道方炎景身边的人给了灵霜一只信鸽。低声自语“倒也还算聪明,知道侯爷府的人大多盯着我,会疏忽身边的丫鬟,可是灵霜也不是我的人啊。”打开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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