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两位外国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来异国他乡找我这个老翁问这些事情呀。”一看起来貌似仙风道骨的老头子捋着他的胡须,质问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外国男人耸了耸肩,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对他而言,他只是单纯的陪旁边这位女士来而已。
“老先生,我想请问一下,您到底是否相信神明的存在呢?”女人端坐起身子,问到。
老头子心头愣了一下,不过假装耳背的说“生命?生命当然存在了,你我他三个人不就是吗?”
外国男人伸出手,又收回“是神明,不是生命..茱伊的普通话发音应该还是很标准的吧老先生。”
“哈哈哈哈”老头子放开嗓子大笑到“我只是不敢相信你们两个年轻人会问这种问题罢了。”
茱伊微微欠身,“还请老先生指点一二。”
老头子继续爽朗的笑着“小姑娘,你怎么就料定我会知道这一切呢。”
“在你们国家,有一种说法就做,江湖传言。”茱伊笑了笑。
“好,好一个江湖传言。”老头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过很遗憾的是,尽管你们大老远的来到这里。关于这件事情,我也无可奉告。”
卡戎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呢?”他的态度有些不友好,但是被茱伊制止了。
“不瞒您所老先生。我知道你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半仙,所以您肯定是知道的。”
“你们是异国人,不知道我们中华的说法。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什么什么,都是一种修饰词。不过实际上,什么都不知道。这类人叫做江湖骗子,很不幸,我也是其中一人,哈哈。”老头子凑近看了一眼卡戎和茱伊,摇了摇头。
卡戎拿上来一个黑色的箱子“老先生,是我们给的礼金不够多吗。我们不太知道中国人送礼的规矩,所以只能比较粗俗的用现金来代替。还请你见谅。”
“不用了,放下吧。老头子我什么都缺,就是不差那点银子。”老头子不屑的看了一眼卡戎,“能麻烦这位先生出去等待一下吗。我想和这位女士说说悄悄话。”
卡戎也没有反对,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和意义。此外,把钱拿出来只是单纯的试探一下面前这位老家伙到底是什么性格。有时候一个人的性格会说明他提供的信息正确与否,也就是真实性大小。这是卡戎多年情报收集得来的经验。
等卡戎出去以后,老头子到了一杯茶端到茱伊,一边看着茱伊喝茶一边盯着她发问“到底有没有,难道你不知道吗?”
茱伊愣了一下,心想面前这位老先生果然有点名堂。不过她还是决定装傻“我不知道。所以才来问您。”
“哈哈,现在的年轻人。神明的存在有没有,我不能打包票的告诉你。但是这个世界有异于平常的存在,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是肯定存在的。至于这异常,是不是你说的神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那么如何要确定一个人是不是神明呢?”
老头子连忙摆了摆手“你的用词不太恰当,既然都是神明了,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茱伊点头,“那怎么确定面前的存在是不是非常人的呢?”
“小姑娘,你弄错了一个本质上的问题。”
“老先生请讲。”
“你知道扑克牌吧。如果一个极度会玩牌的高手,我们叫他赌神。和一个完全的新手坐在一张桌子上玩牌,会怎么样?”老头子打了一个比方。
“当然是新手被赌神玩弄于手掌之中。”
“会输的很惨吗?”老头子问。
“我觉得会的。”茱伊想了想,肯定的回答。
“错了。”老头子笑着摇了摇头“两人绝对是斗的有来有往。”
“啊,为什么?”
“赌神没必要把自己的技艺完全表现出来。因为他没有必须要赢这个人的必要,而这个时候——”
茱伊突然懂了“我明白了,这个时候,赌神会假装自己也是个新人。反而让双方都从中感到快乐。”
“没错,所以,当一个阶层可以高了对方阶层数倍的时候。已经没有对打的必要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完全没有意义。当一个特工在你面前,尤其是非常厉害的特工。你会感到他和别人不同吗?除非你有很厉害的察觉能力。那样的话你们才有资格在同一擂台上。”老头子进一步解释。
“那为什么很多人没有见到过神明呢?”
老头子似乎忘记了刚才关于自己不知道有没有神明的言论,继续说“两种可能,一种是我们刚刚说的,完全不能察觉的。还有一种,我也打比方给你解释。”
“您说。”
“一个很厉害的狙击手,和一个普通的士兵。会发生什么?”
“士兵还没有察觉到狙击手的存在就被击杀了。”
“对,”老头子满意的点头“所以如果对方有威胁了,那么这个高段位的人就会第一时间清理点隐患。所以这就是第二种可能。”
“知道他们的存在的,且有威胁的人早就被除掉了。”
“诚然。”老头子再次捋了捋他的胡子,没有再说话了。
茱伊双手作揖“老先生,最后一个问题可以吗?”
“你说吧,和你聊天心情还比较愉悦,允许你最后问一个。”老头子眯着眼睛,喝了一口茶。
“如果一个神明想杀掉某个人,他会用什么方法呢?”
老头子听到这个问题陷入了沉默“这我确实不知道。我没有设想过这个可能性。按道理来说,如果是像中国的神仙,只需动一动手指,这个人就会被飞剑或者是岩石杀死。”
茱伊站起身,鞠了一躬,“谢谢您,我大致明白了。”
“无妨。”老头子也没有起身,淡定的看着茱伊离去的背影,还是决定告诉她一件事情“回去联系你的一个朋友吧,她很需要你。”
“是男他还是女她?”茱伊提出了关于他字的问题,毕竟她不知道中国文化怎么在口头上区分这两者。
老头子没有说话了,只是把茶壶里面的水全部倒掉。然后拿起一块茶饼嗅了嗅。茱伊也没有走远,就看着老头子。老头子发现还是有视线盯着自己,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哎,是时候回去看看我家老婆子咯。”说完就撑着拐杖离开了。
茱伊不解的挠了挠头发,她知道自己就算进一步追问,这个老头子也不会回应自己了。朋友?哪个朋友。她实在不喜欢中国人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习惯。
出了院门,她看见卡戎正在打电话。就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卡戎回过身,捂着手机的说话麦克风的地方,轻声的说“我们得回去了。”
“我们当然要回去呀。”茱伊还没明白他的意思。
“不,我的意思是立马回去。”
“为什么?”
“charlotteneedus”卡戎摇了摇头。
茱伊这才明白“她怎么了?”
“出车祸了。脑补受了重伤,飞机我已经定好了,现在就立刻去机场吧。”
“好。”茱伊一边答应着,一边回头看向院子的木门。心想,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把心里的疑惑都问个明白。
还有自己做的那个奇怪的梦。
那个,有人要杀掉自己的梦。
准确来说是,
有“神”要杀掉自己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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