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厉焱,如同地狱而来的恶鬼,死死地扼住了陈越的咽喉。
“唔……唔……”陈越整个人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眼里满是恐惧,“你……你不能杀我,南疆……南疆王不会放过你的。”
陈越已经失去了理智,什么规矩都不管了,竟然威胁起厉焱来。
南疆王?难道……可那又何妨,你们不给我留活路,我又何必在意你们是什么人物!
厉焱手劲加大,陈越已经面色发紫,扑腾了两下,没了气。
剩下的人,还没明白状况,呆呆的看着这个似鬼神一般的年轻人,面面相觑。
厉焱僵硬的转过头来,眼里仍是那鬼魅一般的杀气,盯着剩下的十几个死的死,伤的伤的喽啰。
这群人被他这么一瞪,都是感觉脊背发凉,也不知道是谁先拔的腿,转眼就一哄而散。
厉焱见只剩下倒在地上的王芒和野牛,身上的气息慢慢消散,一步一步,瘸瘸拐拐的向他们走去,却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秋风又吹在这片土地之上,凉凉的,却不是刚才那种刺入骨髓,刺入神经的幽怖凄凉。
“他们该死!杀了他们!杀了……”似是洪荒猛兽在咆哮,又像是地狱恶魔在嘶吼,久久回荡在四周。
厉焱猛地惊起,自己脑海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声音?
“太好了,你醒了。”是王芒,看着厉焱睁开了双眼,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厉焱看着眼前的王芒,也是虚弱的样子,身上满是伤痕,陈越那帮人定是下了狠手。
“野牛呢?”厉焱忽的想起刚才被消耗战败的野牛。
“他去弄点吃的去了,他害怕索命衙的人会再次找上门去,就没敢再回去,去林子里弄点野味。”王芒答道。
厉焱点了点头,却又是想起来什么,“那他的伤……”
厉焱忽然想到,自己看到野牛最后一眼,他应该也是受了重伤。
“他的伤的确不轻,他跟我说,他看见你拼命救了我俩,也顾不上什么伤了。”王芒不待厉焱说完,开口道。
嗯,的确重情重义,厉焱在心里这样想到,从野牛暴跳着冲上前去救王芒开始,他就开始认可野牛了。
“小鬼!你醒了?”粗犷的声音带着些惊喜,野牛手擒着一只野鸡,一步步走来。
“没逮到什么好野味,将就一下吧!”野牛见厉焱没什么大问题,笑了笑。
“嗯,辛苦你了!”厉焱观察了一眼野牛的伤口,腹部被粗布包了起来,隐隐还能看见血迹渗出,双臂也是被撕开了不少口子。
自己身上的伤痕却是被一些好一点的白布包扎着,想到这里,厉焱心里不免一暖,久违的一暖。
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自己应该还在离刚才的地方不远处,周围的植被都是差不多。
“我没敢回去,也没敢往镇上跑,就抬着你走了一段,暂时避避风头,就怕那帮人卷土重来。”野牛道。
“嗯,刚才我听那陈越临死之前提到了‘南疆王’,你可知道?”厉焱想起来,问道。
“南疆王?”野牛差点叫出来,满脸的吃惊,身旁的王芒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你确定他提到了南疆王?”
“嗯。”厉焱看到两人如此吃惊,也是明白了这南疆王绝非凡人。
“这南疆王乃是当今炎帝同父异母的哥哥,听闻在帝都不招炎帝待见,被派到南疆,镇守此处,若他是索命衙幕后主使,那可真是……”野牛不想再说下去。
想不到这南疆王竟然是皇室宗亲,那么能够建立起索命衙也是情有可原,但他建立这么一个喋血的组织,究竟有何目的?但厉焱忽然想明白,这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东西,就算自己发现了什么惊天阴谋,也没有人会相信自己这样一个逃犯。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避免索命衙的追杀。如今自己杀了陈越和那个什么高严,回去的人一禀告,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肯定会派出更强的高手,到时候自己怕是招架不住。
“两位,都是我要回乡才惹出如此大的事端,实在是抱歉!”厉焱虽然坐着,却向眼前二人鞠了一躬。
“哪里的话,要不是因为你,俺老牛不知道死在哪儿呢。”野牛赶忙扶起厉焱。
“是啊是啊,我都以为我要交代在他们手里了,多亏了小兄弟你啊。”王芒也是附和道。
“如今权宜之计是要立马离开这里了,等我们休整好,便立即出发吧!”厉焱已经不准备回家去了,现在的情况,怕是会把这里的人招过去。
只有等自己足够强大了,才能够立足一方,到时候自己的家人都能无衣食之忧。
“好,这样最好。”野牛应和道,“我准备送你到岚界与炎域的界河。”
“不用了,你们的境遇也不好,还是快点脱身,免得多生事端,我知道路。”厉焱打断道。
哪里有什么路,不过是一直向南走,见到一条大河,便是交界处罢了。
“这……”野牛一犹豫,旁边的王芒点了下头,野牛才开口道,“也罢,就随你去吧。”
三人燃起火来,狼吞虎咽了一只野鸡,夜色渐凉,靠着篝火,三人度了一夜。
厉焱没敢睡觉,他害怕一睁眼眼前是一片模糊,即使看着这浓重的夜色,他也会感到心安。
清晨,渐渐有了丝丝光线,散射进山林,天边的早霞微微的红,厉焱一行人却已经踏上了路途。
三人身上的伤都不轻,走走停停,进程很是缓慢,已至正午,却才赶了不到五十里,不过总算是到了分别的时候。
“这里就是极南崖,过了此处一直向南走,便是到岚界最快的路了。”野牛指着眼前那座险峻的山崖。
“好了,从这里我们便分道而行了,二位,保重!”厉焱对着那二人,打了个揖。
“保重,岚界不比炎域,万事小心!”野牛也是回了个礼,叮嘱道。
在野牛眼里,他已经把厉焱当做了自己的朋友甚至是恩人,他期待着厉焱成为强者的一天,他坚信,总有这么一天。
厉焱转身,沿着山路而下,直向南边走去。
野牛看着厉焱离去的背影,喃喃道,“究竟是什么人,竟有着厉鬼般的气势?”
昨天,自己的一喊,让厉焱猛地惊醒,竟然散发出厉鬼魂灵一般的气场,自己也是大为吃惊,但是考虑到这可能有关于他的身世,甚至是自己无法卷入的迷云,就没有提起这件事。
而此时的厉焱,也开始考虑,自己昨日到底怎么了。
那时候,只感觉身体里灵力紊乱,脑海中似乎有人在呼喊嘶鸣,尖锐刺耳。
再然后,自己的思想仿佛不受控制,又仿佛是完全释放了最原始的想法,顺着那股力道行动起来。
自己到底怎么了?是心魔吗?
早就听闻许多修行之人心生杂念,误入邪道,产生心魔,不仅影响修行,还容易让人灵力尽毁,前途陨落,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厉焱冒了些冷汗,难道是自己这几个月来杀人太多,性子里多了几分戾气所致?
看来要静心调养了,戒骄戒躁,修行之事急不得,杀戮之事更是应该尽量杜绝。
走着想着,已至黄昏,暗红的太阳渐渐消隐在了远方群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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