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珮在刚六岁那年,便提出了自己住的要求,而叶麟晖大将军在仔细思考了大约两三秒之后,便同意了这个要求,在叶府里面给叶珮挑了一个闲置的小院。
小的时候,叶将军天天在院里练功,叶珮上课之余就在后面呼喝着比划,让叶将军没想到的是,叶珮小小年纪却模仿的有模有样,便开始教叶珮各种功夫,而叶珮也不负所望,进步神速。在快六岁时,有一天书童阿兰叫正在练功的叶珮去读书,不想被沉浸其中的叶珮一掌击飞,飞越过两堵院墙,摔得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
据叶珮当时说,自己当时只觉体内有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绝对不是自己主动打出来的。事后叶珮也确实没有再爆发过这种情况,直到从空中接下叶飞斓的时候才再次唤起了那种感觉。
也是因为叶珮的功夫在那个时候已经不输一个普通成年人,叶将军才会很干脆地答应让叶珮自己住。
在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一个小男孩被一个女婴叫妈妈的事情之后,叶珮破罐子破摔地同意了让自己的小院添一个新成员。
但是怎么喂养这个从天而降的星族公主,成了一个新的问题。
“牛奶也不喝!羊奶也不喝!找奶娘也不喝!你把我吃了算了!”小院里响起了叶珮稚嫩的怒吼声。
“妈妈……”听到叶珮语气加重,叶飞斓只感委屈万分,嘴一扁似乎就要哭出来。
叶珮顿时慌了手脚,忙把小姑娘抱起来,边摇边道:“好了好了不哭……”
而这个时候,有一批从叶珮外公的一个牧场运来的鲜牛奶,解了叶珮的燃眉之急。
从此,叶飞斓小小姐只喝鲜牛奶,保存三天以外的一概不喝。而这个习惯可以说与叶珮“灵玉少侠”的称号有直接关系。
叶珮在九岁时,就由叶府护卫队长孟怀成带着去了一次外公的牧场,本意是亲自给自己女儿运点鲜牛奶,结果去了之后尝到了刚杀的羊肉以及……羊杂。
从此,叶少主便一发不可收拾,顺星城那边一没事就往牧场跑,七八年下来,跑遍了外公遍布全国十几个牧场,尝遍了各种手法做出来的鲜羊肉。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在江湖上留下一个灵玉少侠的义名。
往事就说到这里,时间回到当下。
阿兰心里其实是很懵的,为什么自家少主一见面就给自己来了一个异常亲切的直拳。“那个……少主,我是不是做错什么……呃……”半句话没说完,阿兰就已经迎上了叶珮如刀的眼神。阿兰只得咽下到了嘴边的问题,又道:“少主,将军亲自去军营训练新兵去了,说没事的话可能要挺长一段时间才回来。”
叶珮闻言笑道:“过年我爹在家也是很无聊啊,这种事哪有一朝兵马大将军亲自做的。”
回府后,安顿好自己母亲和女儿,叶珮便带着一脸忐忑的阿兰到了书房。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进门后,叶珮仔细观察了门外,确定没有人之后,坐下向阿兰提出了这个问题。
阿兰一听又懵又有点慌,道:“我怎么知道……”
叶珮一拍桌子:“你以后能不能把你写东西一定要边写边念这个毛病给我改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念叨某两个帮会要火拼的事情,被小小姐听到了!我一直不让她接触这些事情,你看看你,不念出来你不会写字是吗?”
阿兰一愣:“啊……那确实是我的错……少主啊……有个坏消息……”
叶珮一挥手打断阿兰,道:“一会儿再说这个坏消息,你是什么时候把珮花楼主的事情也暴露给小小姐了!”
阿兰此时冷汗已经下来了,支支吾吾地说道:“这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什么时候写传令的时候被听到了吧……”
叶珮摇摇头,恶狠狠地表示:“你如果不把那个毛病给我改了,我就用别的办法逼着你改!好了,现在可以说你的坏消息了。”言罢,叶珮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阿兰道:“少主,你还是把茶先咽了吧,这真的是个坏消息……”
叶珮咽下茶水,说道:“嘿我说你小子,我叶珮什么时候还慌过?能有多坏,尽管讲来。”
阿兰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将军前几天写信邀越云城大侠近期来顺星城一聚。”
“咔嚓!”听得这个消息,叶珮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捏了个稀烂。“咳咳咳……我……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叶珮道:“每年聚会的时间不是六月吗!”
阿兰道:“是啊,但是将军就写了信,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拦着将军吧。”
“明天和我上街去给越伯伯挑些礼物去。”叶珮道,“还真是个坏消息啊。”
叶珮并不是不想见到这位越云城伯伯。越云城和叶麟晖乃是至交,从小叶珮就认识这位伯伯。那么这怎么就成了坏消息呢?原因在于从三年前,越云城就开始不带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而是带着儿子越哲,二人一路策马奔腾,分分钟就来了。
事情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哎呀老越!这就是你儿子?来来来赶快进来。”伴随着双方爽朗的笑声,叶麟晖把越云城和越哲迎进了叶府。
“儿啊,你去叶叔叔府上随意转转吧。哎?叶珮呢?”越云城进门便道。
“我也不知道他,可能手上有事吧,一会儿肯定会过来的。”叶麟晖道。
越云城笑道:“哈哈,行,好了儿子,转转去吧。”于是,十四岁的越哲,在叶府四处闲逛,不久就到了叶珮的小院。
此时,叶珮正在院内背对门口看书,忽听院门口有很轻的脚步声,以为是叶飞斓进来想搞一些恶作剧,便道:“闺女啊,我都听到了,别装了。”
当时,越哲对这句话并不想忍。当场怒喝:“你说谁是女的?!瞪大你的眼睛给小爷看清楚!”
叶珮在听到越哲出声时已经知道自己认错了人,正欲道歉,只听什么“小爷”之类的词传了过来,当场脾气也上来了,喝道:“你嚣张之前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方?你是什么人?”
越哲也不是省油的灯,道:“你的地方怎么了?你还要打我啊?书呆子!”
叶珮放下书卷:“你说谁是书呆子!”
“就是你了!”
“妈的你是不是找打!”
“呦呵我还打不过你个臭书呆子!”
叶珮心想,本公子从小武功卓绝,这哪里来的货色,本公子揍他一顿扔出去好了。
而越哲心里则是这样的:我爹何等豪侠,我越哲从小深得真传,还打不过你不成,管你是叶叔哪路亲戚,先打一顿再说。
“喝——”
“呀——”
……
叶麟晖和越云城本来在叶府大厅里很是开心地叙旧吹嘘,不想突然听见一阵呼喝,以及瓦砾砖块叮呤咣啷的声音。二人听那呼喝声熟悉,急忙跑出去看,只见两个少年,一个锦衣而沉稳,一个布衣而飘逸,在房屋之间爬高窜低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两人见自己的儿子居然刚见面就打在了一起,忙叫二人下来,但两位父亲的喊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交手中的二人心无旁骛,一路踩破屋瓦无数,朝另一个方向边打边去。
而前方,已是叶府演武场所在,只见二人眼睛一亮,各自虚晃一招,不约而同地飞身向演武场赶去,一人抽了一条棒,便又打在了一起。
“叶书呆,功夫不错嘛!”
“哼,想必你就是越哲?”
这么长时间下来,二人已明了对方的身份,但都没有停手的意思,等到两位父亲走到演武场,二人的动作已见缓慢,各自手中拿着两截断棍,坚持不懈地嘿嘿哈哈地挥舞着。
……这就是叶珮和越哲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因此叶珮听到越云城要来的消息,便是那个反应。
次日。
叶珮正带着阿兰要去上街给越云城买礼物,叶飞斓见了便喊道:“妈妈,你要去哪里啊?”
叶珮回道:“啊,越伯伯过几天可能要来,我出去给他挑个见面礼。”
叶飞斓一听来了精神:“越姨要来吗?”她口中的越姨指的是越哲。虽然叶珮与越哲“势同水火”,但越哲对叶飞斓一直都很好,而叶飞斓一直都亲切地叫他“越姨”。
叶珮顿时一脸不爽:“嗯对,你越姨肯定是要来的。”
叶飞斓见状,笑道:“妈妈,你和越姨什么时候能不一见面就打架啊?”
叶珮正色道:“他越哲每次叫我书呆子,摆明是找打,谁不知道我叶珮文武双全,有勇有谋,他……”没等说完,叶飞斓默默摸了下鼻孔然后朝叶珮的方向一弹,“哦”了一声回屋去了。
叶珮深吸一口气,向女儿的背影喊道:“我和你说了很多次了!女孩子不要做出那种动作!”
…………
“如血初阳千丈彩,壮志少年七尺白。挥毫漫卷花如许,势镇飞沙填沧海。哎……阿兰啊,听我这首最新诗作如何?”几日后的早晨,叶珮拿着毛笔,缓缓吟出一首诗来。
“切,不在吗……我先写下来好了。”叶珮只当阿兰是不在小院,而实际情况……
“越兄,好久不见!”黄启琳带着叶飞斓,在大门口迎接越云城父子。
“哈哈,是啊,弟妹啊,我叶贤弟呢?”越云城边进门边说道。
黄启琳道:“他在军营训练新兵,已经派人通知他了,很快就会回来。”
一旁,越哲见了叶飞斓,笑道:“大侄女,过年是不是胖了点啊?”
叶飞斓本来满脸的笑容,一听这话瞬间收了起来,背过身去:“你才胖了!你胖了二十斤!”
越哲哈哈大笑,突然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阿兰。立刻喊道:“阿兰!叶珮呢!”
阿兰小心翼翼地说道:“少主他……在书房写字。”
越云城道:“哈,我侄儿的书法一直是赏心悦目,走,去看看。”不想,这句话还没落地,旁边一声爆喝已经响了起来:“叶珮书呆!我越哲到此,还不速速出来迎接!哈哈哈哈哈!!!!”
“啪”一声脆响,叶珮瞬间捏断了自己亲手制作的狼毫笔。暴怒之间跳出书房吼道:“本公子在写字!你个四肢发达的莽夫!”
越哲远远听到回应,不甘示弱:“哈哈哈,叶珮书呆,演武场一叙!”
“妈的混蛋,老子一首好诗眼看就写完了。起!”一声轻喝,叶珮腾身而起。
只见两条年轻矫健的身影向演武场腾跃而去。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