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是第二天的早上,一阵起床铃响过,学生宿舍热闹起来,他们迅速起床,穿好衣服,叠好被褥。洗漱完毕后,匆匆地走出了宿舍楼。
跑操的时间到了。
这时的杨跃龙急得团团转,在地上翻来找去,把床下的箱子翻了个遍。
“怎么啦?”装束好的夏昌平回头问到。
“鞋找不到了,昨天还穿着。”杨跃龙边找边说,“奇了怪了!”
“不会吧!”夏昌平帮他把整个宿舍找个遍,还是没有。
“穿我的吧,我还有一双,就是没有洗!”
“我的脚大,给你撑坏了!”
“没事!”
“恐怕迟到了。”杨跃龙焦急地说。
“没关系,大不了被老师训一顿。”夏昌平故意平静地说,其实心里早已涔出了汗,恨不得马上飞出宿舍,趁老师不注意,溜进学生的队伍。
他们俩急匆匆地跑出宿舍。果然,响彻天空的口号声已经消失,跑操的学生已经回来,陆续地进入教学楼。
操场上偶尔还有几个学生伸着腰肢,有的磨蹭着不肯去班里。当他们飞奔进班的时候,漂亮的方洁老师正站着军姿迎接着他俩。
“懒鬼,就你们迟到。”方老师训斥着,“为什么迟到?”
“他的鞋找不到了,我帮着找。”夏昌平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方老师。
“不可能,难道鞋飞了不成?”经老师这么一说,他们也觉得事情有点奇怪,难道鞋真得飞了。
“以后不许迟到!”,方老师叮嘱着。
“昌平真好!”杨跃龙从心里感激夏昌平,正是他把自己从孤独的沼泽地中拽了出来,为此还溅了身上一滩泥。
杨跃龙难以控制激动的心情。听着贾重文“蚊子”嗡嗡的声音,俩眼皮不仅打起了架,他的思绪已经飞到梦空中了。
“谁见了跃龙的鞋!”回到宿舍夏昌平问,宿舍的学生各忙各的,都说没见。
“乔良,看见杨跃龙的鞋没有?”
乔良扭扭头。
“一个破鞋,谁偷他的!”贾重文很是不屑。
“算了,算了!”杨跃龙看了看贾重文,不想惹事。
“他的鞋很贵!”夏昌平说。
“吹吧,谁不会吹呀!”贾重文看都不看杨跃龙一眼说,“在九中呆的好好的,非转学干什么?”
杨跃龙很是不高兴,他有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但转念一想,初来乍到,还是不惹事好,所以就忍下了。
时光荏苒,一个星期很快过去,杨跃龙逐渐熟识了云桥的生活。
贾重文总是不肯接受自己,双小东和他是一伙,乔良总是独来独往,夏昌平除了胆小,没别的缺点。杨跃龙这样想着。
“昌平,洗澡不?”
昌平爽快答应了,带上香皂、洗发膏、手巾等洗漱用具,哼着歌曲,随着杨跃龙出去了。
洗澡真好!澡间内热气蒸腾,仿佛天上仙境,乳白的水从龙头中飞泻下来,冲洗在松软的肌肤上,污垢顺着水流淌下来。
杨跃龙高兴地搓着身子,小声地唱着歌,他觉得冲走的不仅是尘土,而且是惆怅的心情。
“小子,过来!”杨跃龙觉得有人叫他,旁边的夏昌平也怔怔发呆。
“过来,小子!”透过白白的热气望过去,确实有人叫他。
“用用洗发膏!”听到那人将军似的命令,杨跃龙有心不给,却发现无数双眼光机枪似的向他射来。
他只好乖乖的将洗发膏递了过去,那人就是餐厅中教训他的学生。
“没鞋的滋味怎么样?”那人大声的笑着,在跃龙和昌平看来,简直是一种狰狞。委屈、仇恨在他的热血中汹涌着。
“我没鞋你怎么知道?”
“知道了怎么的!”那几个人围过去,故意撞杨跃龙。
“怎么,打了我第一次,还想打我呀!”杨跃龙就像小火山,压抑了几千年的小火山。
“打你怎么啦,老子就是看你不顺,跟那黑蛋似的,瞧你头上的两撮毛!”
“别蹬鼻子上脸!”杨跃龙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一拳盖在他眼上,这不是他的作风,倘若在月城九中,早给对方干开了。
刚转过来,在人家三亩地里,不想给父亲添麻烦。
“还挺横!”那家伙手背挥了杨跃龙一拳。
“妈的,找死呀!”杨跃龙咆哮着,如发疯的狮子,昌平看人多势众,不停地拽“虫豸”。
“不想活啦!”一群人围住了他俩,赤条条的像一群凶狠的鱼。
管理浴室的是两口子,今天老头回去了,老婆婆值班。
她听见男浴里面热闹闹的,怕出了什么差错担待不起,径直地跑过来:“你……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呵斥,那些人不由得看看保管员,不由自主的捂着私处害羞的找个犄角缩了回去。
“耍……耍……流氓。”有几个偷偷地笑着说。
杨跃龙也听到动静,扭头一看,也吓得魂飞魄散,这还了得,自己的清白之身就这样被人家一览无余。
“老师,我们要……”
“哦……”老婆婆也觉得不妥,不好意思地扭头出去了。
“不能和他一般见识!”夏昌平一把抓住杨跃龙说。
“他们人多,我们人少,打起来会吃亏的!”
他暗暗的攥紧拳头,昌平轻轻的拽住他,俩人穿好衣服,狼狈的离开了洗澡间,直留下可恶的笑声混着流水声在空气中飘荡。
出了浴室,随他急匆匆走着的昌平说。
“他起先打过我,这是第二次,这口气我一定要出。”跃龙愤愤地说。
“没打过谁?还给我要过烟。”昌平也说。
“你没还手?”跃龙吃惊地问。
“敢?为首的那个叫葛业,同学们都叫葛三,本村的。
他的哥哥葛二,在尔格镇中闹的天翻地覆,用砖头掷学校的玻璃,给老师扎自行车,把老师种的白菜捅个窟窿,男女厕所的界墙推倒,学校劝退后,扬言要打遍镇中所有的老师。”
“校长也吃软怕硬,也不开除?”
“恐怕不敢,强龙不压地头蛇,老师不让开除学生,再说回去了,送送礼也就来了。”
“什么世道,惹别人行,惹我不行,他就不问问老子是谁,老子在月城九中那是叫上号的,局长家的我都敢打,他算老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昌平又补充道。
“咱们宿舍有内奸。”跃龙恍然大悟说。
夏昌平所言,正应了苏轼说的: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
注:葛业地头蛇,杨跃龙是强龙,强龙不压地头蛇是不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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