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刻钟左右,明佳成的气消了。
他推开门说:“你进来……人呢……”
楼道里一个人都没有,“胆子这么大,让站一会儿都不站,竟然跑下去玩。”
他思忖着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他在讲台上踱了几步,越想越不放心。
“怎么还不回来……跃龙……你下去找找……文天昊做伴儿去……”他不放心杨跃龙,万一又失踪一个怎么办?
“咱们别找了,多半出去上网了。”
楼道里杨跃龙说。
“你怎么知道的,门卫管的这么紧,他怎么出去?”
“你只会学习,其余的不懂,不信跟我来!”
他们俩也跑到那个夹缝中,杨跃龙看了看散乱的木柴说。
“错不了,这是新动过的。”
“这地方能钻出去,你们真行,什么法子都能想的出,万一钻到厕所里,掉到屎堆里,可没救了。”
“这是雨水池,学校的水从这流出的。”
文天昊很惊讶:“回去报告老师吧。”
刚走到门口,那国强过来了,他看看乔良是否进班。
“没进班,双小东也不见了,多半俩人做伴儿玩儿了。”明佳成说,“玩儿一会儿就回来的,不会有事儿吧?”
“这俩小子没点,说不定跳墙头出去了。”
杨烈龙和文天昊在旁边儿站着坏笑。
“你们俩知道上哪了吗?”
那国强问。
“不知道,找了一会儿没找到,要不我们再找找。”
“快去快回。”
两个人又去操场兜了一圈,放放风,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怎么不给校长说实话?”
文天昊问。
“他是校长,说了挨处分怎么办?”
“那给物理老师说实话呀!”
“好吧!找物理老师开个条,我们出去找找。”
明佳成又气又恼,想不到胆子这么大,只让在楼道里站一会儿,一转眼就不见了。
还不如在班里站着呢,这可怎么办呢,这么大的责任能担得起吗?
杨跃龙和文天昊来开条,明佳成毫不犹豫就签了,他相信文天昊。
“你怎么让他们出去,万一不回来怎么办?”
“不会的,他们的第一名大班长跟着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现在的学生没一个安省的。”
明佳成觉得在理,他骑车子出了门,早不见两人的踪影。
两个人先到了如乐网吧,这是“四大金刚”经常去的地方。
卷闸门锁着呢,文天昊见没有动静,就使劲砸门。
“别乱敲了,一看就不是常来的主。还以为是警察敲的,肯定不给开。”
“那怎么办?”
“先敲门框边五下,再敲闸门三下,这是暗号。”
杨跃龙如此这番,依旧没开门。
“走,对面打个电话!”
“豹哥,今晚没开门啊?”
“没有,出去玩了,有事吗?”
“怎么有空玩呢,不挣钱了吗,我有两个兄弟,今晚出来了,不知道去哪了!”
“这两天比较紧,大部分都没开门。”
“还认识别的网吧,偏僻点儿的?”
“你可以南角找找?”
两人继续向前找,一路走一路张望,一路走一路打听。
北风呼啸,几乎把他们卷了起来
,风知道他们心急,一路吹着他们小跑。
冬风的冷清让他们懂得如何冷静,不是一切的寒冷都会让人失意。
寒冷的北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树木光秃秃的,四处焦急的张望,好像也在帮他们寻找。
忧郁的星星在漆黑的夜空划出一道金色的弧光,好像也在为他们发愁。
杨跃龙又去了超市。
“大哥,附近有没有网吧?”
“可能有,可能没有!”
那人头都不抬,斜靠在椅子上看手机。
“要一盒中华烟!”
杨跃龙递过一百元钱,那人抬起头,眼睛睁得得很大,眼镜险些掉下来。
“八十!”
“就八十,其他的别找了,随便拿点儿吃的。”
“晚上上网啊,云桥逃出的学生,对面有一个,挨着宾馆那儿。这两天卷闸门儿始终锁着,不知道有没有人。”
“你两个挺大方,刚才那两个,要一盒五块钱的烟,还计较半天。”
“也是学生模样,其中一个穿着牛仔裤,眼角下有颗痣。”
“可能吧,没注意看。”
“大哥,你留意他们到哪儿去了吗,那是我的两个弟弟。”
“泡妞去了,前面那个宾馆!”那男的笑了笑。
杨跃龙不愧是大家出身,大城市里混过,什么没见过。
他一看那栋楼,门口小姐姐招招摇摇,就知道不是好地方。
他对杨跃龙说:“挺直身子,昂着头,大摇大摆,不要怯场。”
“这要到哪儿去?”
“你别说话,一切由我。”
他拿出梳子,把头发向后拢了拢,尽量拢出型来。他弯弯袖子,露出手臂青龙的纹身,咳嗽了两声,壮了壮胆,硬向店里闯。
“大哥,两位大哥,要不要小姐姐陪你?”
门口的两位女妖向前搭话,杨跃龙理都不理。
“哎,大哥!哎,大哥!”
其中一个女的去拽虫豸,被“虫豸”大胳膊一甩,趔趄着差点儿摔倒。
旁边儿有两个壮汉围将过来。
“都别动,把你们老板娘叫出来。”
那两个大汉,看了看黑黢黢的杨跃龙,一缕刘海遮住了半个脸庞,小树粗的手腕有青龙缠绕。
一道冷光从横眉里射出,如三九的月光瞬间将对方冻住,周遭的星星瞬间失色。
一大堂小姐姐慌了神,赶紧跑了过来。
“两位两位,有什么吩咐?”
“找你们老板。”
“什么事儿给我说,一定让你们满意。”
“把你们这儿最漂亮的妞儿叫出来,让小爷看看。”
“好好好,小米、小鹿、小柳,小杨,小爷叫你们呢?”
“是!”
粉黛声娇滴滴的,三四个女孩子一轻一颤的过来。
杨跃龙没看几眼,大口骂到:“什么货呀,如此的难看,把最好的叫上来。”
“吆,莫不是砸场子的来了?”
随着一句尖喝,一个冷艳的女子,雪一般的肌肤,高挺的鼻梁,凌厉的线条。
微抿的薄唇,透出寡情的信号。雪梅的风姿,清丽中透出凛然,
他看了看她,突然愣住,怎么如此的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那女的也突然愣住了,他上下打量杨跃龙,斜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到底在哪见过,怎么这么的眼熟?”
“小哥,我就是女老板,有事儿吗?”
那女的缓和下来。
“找两个人,像我一样年轻,其中一个眉下有痣,另一个不爱说话。”
“你们见了吗,有没有这样的人?”
“没见。”
“刚来过了,早已经走了,说什么上网去了?”
“我们也上网,有没有联系的方式?”
“有没有,有就给他。”
那女的又看了看“虫豸”,“虫豸”也看了看她,越看越是眼熟。
“被张哥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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