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尚退学的结果,与其说是被帅戈的《我的被同一个女生甩了五十次的舍友》系列连载给逼的,不如说是被他自己撞了五十次南墙都不舍得回头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给逼的。
瑞典的首都斯德哥尔摩,竟然还代表着一种心理病症。
这一点,如果不是看了帅戈直播的刷屏,或许楼尚就永远都不会发现。
楼尚一直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同一个女生甩了五十次。
为什么每一次都那么难受,又每一次都选择原谅。
直到看到帅戈直播间的一个心理医生提出的疑惑——【你的这个舍友是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那时候帅戈的《我的被同一个女生甩了五十次的舍友》系列才播出第一期,还没来得及爆火,刷屏的人也不多,因此这条斯德哥尔摩就很明显。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又叫人质综合征。
说的是在1973年的斯德哥尔摩,有两个劫匪,在抢劫银行失败之后,劫持了四个人质,从劫匪升级为绑匪。
经过和警方130个小时的僵持,绑匪最终选择了放弃。
人质获救了。
故事却并没有到这里就结束。
在被绑架的四个人质心里,绑匪简直可以被称为1973感动瑞典十大人物。
四个人质的心里活动是这样的:
劫持都劫持了,绑匪大大对人质就有了生杀予夺的权利。
绑匪大大这么做了吗?
没有!绑匪大大竟然让四个人质,都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
这么好的绑匪,法庭居然要求人质去指认。
这不是以怨报德吗?
这绝对不行!
四个人质都不用商量一下,就有了一致的决定——保卫绑匪!
指认什么的,不存在的!
在这么天怒人怨的时刻,帮两个被提起公诉的绑匪小哥哥筹钱打官司,才是知恩图报的人质应该做的。
都做到了这样的程度,还嫌不够!
监狱的围墙都挡不住,一个人美心善的人质小姐姐以身相许的决心。
绑匪还在服刑,小姐姐就迫不及待地和绑匪在监狱订了婚。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一系列匪夷的操作,被心理学家认定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这不是玩笑,这是历史的真实。
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人家明明是在迫害你,而你却对那个迫害你的人产生了依赖。
听起来,这似乎是一个远离人们的日常生活的心理疾病,却是很多人都曾经有过的亲身体验。
如果,曾经,有个女孩和你说,世界上的男人那么多,我为什么偏偏让你做我的备胎,不让别人来?
假如,你对这个女孩的话,有那么一丢丢的赞同,那么你就有一丢丢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如果,曾经,有一个父亲对你说,世界上的小孩那么多,我为什么偏偏对你拳打脚踢,从不打别人?
假如,你对这个施暴男人的话,有那么一丢丢的赞同,那么你就有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对迫害自己的人心存感激,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最直观的表现形式。
一开始,楼尚是只有一丢丢的那一种。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远比人们认识到的常见,大多数人都可能或多或少会有,一丢丢的程度并不影响日常生活。
然而,随着楼尚被甩次数的增加,他越来越离不开那个摆明了拿他当备胎的院花。
越是迫害,越是依赖。
全世界都看得明白,甚至楼尚自己心里也明白,但他就是走不出来。
那个连着甩了楼尚五十次的,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六的女生,名叫喻婷。
喻婷是帅戈和楼尚的大学同学,也是酿酒工程专业所在学院的院花。
不要怀疑喻婷的体重,也不要怀疑为什么院花两个字没有加上引号。
受害者都能对被迫害的人产生依赖,一百六十斤的院花又有什么奇怪。
要允许一个三百人的学院里面只有喻婷是唯一女生,这种特殊情况的存在。
就这么“一枝独秀”,院花头衔,舍她其谁?
大学伊始,正是男同学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刻。
在这个时候,别说喻婷只是身胖脸不胖,就算是又丑又胖,那也一样会有无数的追求者。
想不想知道,一个长得不好看的女生,要如何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整容改变命运什么的,那风险都太大了,费钱不说,还有风险,还容易上瘾,根本就不是什么一劳永逸。
有没有从狂甩楼尚五十次的院花身上学到点什么?
想不想知道,一个长得丑还没有钱的男生,要如何成为众多女生关注的焦点?
如果,你已经上大学了,那基本上就没有办法了。
如果,你还没有,那恭喜你,你拥有了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女生可以寻找一个男女比例大于或等于100:1的专业。
男生可以找寻一个男女比例小于或等于1:100的专业。
在那样的专业里面,只要你是个异性,你就会成为天生的焦点。
相比于别的学院、别的专业,那些连课都没有办法在一起上的异性。
本专业的异性,就是像瑰宝一样的存在。
胖一点,矮一点,丑一点,身材差一点,那都不是事儿。
一百个异性加起来,都没有一个人,能透过你“略显平凡”的外在,看到你“卓尔不凡”的灵魂,可能性着实不大。
身处一个299:1的“和尚学院”,楼尚竟然在大学入学的第一天,前脚才刚刚跨进学院大楼,后脚就被院花给当众表白了,简直就是不给剩下的298个男同学活路。
总不能真的都出家当和尚吧?
喻婷当时是因为和男朋友吵架,所以选择在学院门口,随便逮着谁就和谁表白,当时跨进学院大门的人如果是帅戈……呃……还是不要做这样的假设了。
楼尚不知道喻婷这么做的前因,他只知道,那是他七岁以后的人生里面,唯一一次被女人温柔对待。
楼尚瞬间就把喻婷放到了一个要相处一辈子的人的位置上。
不知前因,不问后果,楼尚就这么一步一步把自己推向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深渊。
楼尚从忽然爆红的《我的被同一个女生甩了五十次的舍友》系列里面找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他花了三天三夜,才想明白一件事情。
如果一直处在相同的环境,他就会忍不住用相同的理由说服自己,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可能走出这段“感情”。
楼尚选择了退学,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开始全新的生活。
楼尚没有和爸爸楼房商量,就直接退了学。
因为他除了有一个把他当备胎的院花女朋友,还有一个对他施暴的父亲。
从小到大,楼尚没有从父亲那里,得到过任何一次的肯定。
除了棍棒相加,就是冷漠相待。
楼尚却依然对此心存感激,感激父亲没有抛弃自己。
旁人无法理解,一个受困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并且极度渴望得到认同的男孩的心。
求甩联盟的粉丝,说被甩哥冷静专业,不苟言笑,喜欢写字多过于喜欢说话,那是他们压根就没有见过七岁之前的楼尚。
笑容是多么的灿烂,语言是多么的泛滥。
就像此刻,醉倒在隔音玻璃房里面楼尚。
清澈,安静,没有一丝顾虑,仿佛下一秒就会笑醒。
文学赶去隔音玻璃房查看情况,帅戈已经先他一步到了。
帅戈就在玻璃房外面站着,没有进去,顺带着阻止了文学要打开隔音玻璃房,进去查看楼尚现在的状况的担忧。
胖戈吨挪动着他肥胖却仍残留着一丝灵活的身躯,找了一个比较能帮楼尚挡住会场的灯光的角度,才转头用抖着肉肉的下巴对文学说:“让他丫的就这么睡一会儿吧。”
“楼尚大师这样趴着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这是来自国民绅士的担忧。
“我站死了,他丫都睡不死。”帅戈嘴上有多么恶狠狠,他帮睡着的楼尚遮挡光线的动作就有多么暖洋洋。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楼尚大师把酒喝下去,真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国民绅士的担心,也一样是真心实意的。
“我也没见过这丫在评酒的时候贪杯,还以为是进化了。”帅戈翻了一下别人压根就感觉不怎么出来的小小白眼道:“丫怎么就睡着了?咋不来个胃出血肠出血脑出血啥的。”
“要叫救护车吗?”文学被帅戈的话给吓到了。
“多大点事儿!本帅当年在学校,看这丫被酿酒工艺综合实验课的老师逼着喝过一次,就这一脸的春样。”
“喝完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对,他丫过半个小时应该就能醒了。你要是不赶时间的话,我们能不能等他丫一下?”下了直播间,帅戈就不是那个每一句话都必须要搞笑的胖戈吨了。
三个大男人。一个睡着,一个挡光,另一个表达了无尽的担忧。
男人之间的友谊,从来不像女人的那样,需要手挽着手,用各种腻乎的称谓,来确认彼此之间的关系。
帅戈和文学说话的内容,听起来句句都是在骂楼尚,但他下意识的动作却做不了假。
只不过,胖戈吨的重量级“甜宠”,并没有达到预想之中的效果。
在帅戈忙着和文学解释,楼尚真的只是睡着了的这个时刻。
那个久久都等不到文学回来找她的萝魔女孩。
带着气鼓鼓的脸蛋,摆着婀娜娜的身姿,回到盛典现场找自己的哥哥。
文艺看了看玻璃房外面的文学和帅戈,又看了看趴在玻璃房里面睡得一脸满足的楼尚,瞬间想到了“隔夜的仇仇不能留”的至理名言。
一个极致古惑的笑容,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撒娇妖姬,极致萝莉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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