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轩和小樱一起来到府门前,看到段卫长和车夫早早在等候了。
这个段卫长叫段长青,也是秦府的护卫长,据说此人武功了得,才二十一岁,剑术惊奇,曾经混迹江湖到处挑战别人,所以武功水平很高,后来被众人追杀,结果被秦震东秦将军所救,后来在军中担任秦震东的副将,再后来,就跟随秦震东一起离开军队回到了秦府,秦震东开始管理秦府的生意,而段长青做了秦府的护卫长。”
秦轩快速上前深深一拜,对段长青说道:“多谢段大哥湖边救命之恩。”
段长青赶紧将秦轩扶起,说道:“少爷,这可不妥啊,我本来就是秦府的护卫,自然是要保护秦府所有人,少爷身子虚弱先上马车吧。”
秦轩说道:“不管怎样,还是多谢段大哥了,我现在身体已无大碍,我们随便走走吧。”
秦轩可不想做马车,坐马车那还看什么,这西州城的风貌还得自己逛逛才能了解。
秦轩又说道:“没事的,段大哥,不是还有你在吗,不会有问题的。”
段长青看秦轩的态度坚决,最后也不好说什么,吩咐车夫回去了,三人一起奔着东边走去。
这西州城的道路宽阔,行人密集,街道两旁,客栈酒楼,茶馆画坊,也是坐落有序,应接不暇,街边小贩的叫卖声也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各家商铺门前的灯笼,窗画,酒牌,楼牌,帘幕,彼此色彩各异,有风吹来便随风摆动,犹如轻盈舞蹈,在这日光美景之间,更加显得这西州城,繁华之中又充满活力感。
秦轩心想着,这西州城还真是繁荣,这回真是理解了什么是,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秦轩置身在这楼阁街坊之间,顿时也产生了一种新鲜感,这是他来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逛街,所以被这古香古气的繁华所深深吸引了,也不去和段长青还有小樱说话,他只是慢慢走着,四处看着。
此时秦轩左边是段长青,手持宝剑,肃穆威严,如谦谦君子一般,右边是小樱,十指交握身前,双眼玲珑剔透,双眉雅致清秀,犹如可爱的仙女下凡。
而自己背着手走在中间,莫名感觉有点违和感呢,我怎么有点像万恶的封建社会那种喜欢欺男霸女的大爷呢,好像少了什么道具?
秦轩正在郁闷的想着,抬头向前望去,然后突然开口说道:“对了,就是它。”
秦轩飞快的向前走去,段长青和小樱一时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也是快步跟上,而秦轩到了近前,说道:“老板!来把折扇。”
段长青和小樱虽然不知道秦轩为何要买折扇,但是也没有开口询问,只等在一旁,看着秦轩认真的挑选着折扇。
秦轩在一堆折扇中,挑选了一把,既无诗也无文,只有纸扇两面是墨画的山水图,嘴里说道:“这个不错,老板要这个了。”
小樱跟在后面付了钱,三人又离开摊位继续向前走着。
秦轩手持折扇,不管天气热不热,时不时打开扇几下,心里满意的想着,这才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感觉嘛。
小樱忍不住好奇,于是问着:“少爷,天气又不太热,为何要买折扇呢。”
“少爷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拿把折扇比较合适啊。”
“哦.....”
此时三人走到一处楼门前,秦轩抬头看看匾额,香满楼,于是秦轩抬腿就要走进去,段长青急忙在背后叫住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少爷,这里是妓院!”
秦轩一愣,又赶紧收回腿,心想,香满楼,原来这个香指的是女人香啊,这回尴尬了,我还以为是吃饭的地方呢。
这时小樱看出了秦轩的尴尬表情,说道:“少爷不常出门,对这西州城不熟悉,少爷是要吃饭喝茶吗,不远处就有一家。”
秦轩快速收起尴尬的表情,说道:“对,对,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吧。”
三人来到小樱说的名叫四方迎客的酒楼,店里伙计笑脸迎了上来,说道:“三位客官,请进。”
秦轩说道:“可有靠窗清静一点的位置?”
那位店伙计连忙答道:“有,有,有,三位客官楼上请。”
于是秦轩三人跟着那位店伙计往楼上走去,那位店伙计先上了二楼,秦轩跟在后面也上了二楼,刚一转身时,突然前面一人急匆匆的步伐直接撞向了秦轩。
砰的一意思,那人撞向秦轩的身体后,便直接仰面向后倒去,幸亏后面有俩人扶助他,以至于没让他仰面摔倒。
其实秦轩已经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有人撞过来,秦轩本来可以及时躲开,但是毕竟还有段长青在,如此反应能力怕会被段长青看出什么来,所以秦轩明知有人撞了过来,他就当做没看到一样继续转身,等那人撞到自己身上后,就假装的向后退了两步而已。
此时差点被撞倒的那个人,也被他身后面的两人扶正,站稳了身子,而秦轩右手持折扇,敲打着左手的手掌,平淡的对那人说道:“你没事吧。”
那人站稳了身子,心想,这西州城哪个人见了我不是毕恭毕敬的,居然有人撞倒我后,还对自己说,你没事吧,顿时愤怒之火一下子涌上心头,用吃人的目光看着秦轩,刚想破口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挡了本少爷的路,但是话还没骂出口,却突然楞了一下,眼神也由愤怒变成了惊奇,心中暗叫,这不是秦轩吗!
这西州城有名的废物怎么在这?这病秧子难道病好了?
虽然这秦轩常年卧病在床,认识秦轩的人不多,但是前些年也见过几面,而且秦老爷子去年大寿的时候,跟着父亲去参加寿宴时,见过秦轩一面,而且还交谈过几句,自己应该不会看错啊,这人又看了一眼秦轩身后的段长青,心中又肯定一想,果然是秦轩。
此时秦轩看那人愣在当场,而那人的表情也是古怪得很,于是秦轩又说道:“你没事吧。”
这时那人才回过神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他身后的俩人也提醒说道:“少爷,大少爷还等着呢。”
这时那人才想起来,自己急着要做的事情,于是也不理秦轩,偷偷的向秦轩身后的小樱看了一眼,然后便收起自己那疑惑的表情,带着身后的两人匆匆下了楼。
那人看小樱的这一细微动作,自然也是被秦轩察觉到了,只不过秦轩见那人也不理自己,而是匆忙离去了,秦轩也没再说什么,跟着店伙计来到一处靠窗还算安静点的位置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秦轩就发现,小樱的神情有点不安,而段长青的神情有点怪异,像是愤怒。
秦轩快速的点了茶水,又随便点了几碟小菜,然后问这俩人:“你俩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小樱有些紧张的小声对秦轩说道:“那人是赵文斌啊!”
秦轩很平静的说道:“赵文斌?那又如何?”
小樱用紧张又害怕的表情,一字一顿小声得说:“赵,文,斌”
秦轩在脑海中略略想了一下,赵文斌,好像有那么点印象,但是十分模糊印象不深啊,秦轩不敢深想,也怕引起头痛。
看了看小樱不敢说的样子,于是对段长青说道:“段大哥,我看你俩表情有些怪异,可是因为这赵文斌?”
段长青轻轻冷哼了一声,说道:“看见此人,我心中便十分厌烦。”
秦轩赶紧问道:“那这是为何啊?”
段长青说道:“少爷你常年因病久居府中,对外面的事情了解甚少,这赵文斌是西州城里第一大恶人。”
秦轩有些好奇了,连忙说道:“哦?说来听听。”
而段长青像是不吐不快的样子,一脸愤恨得说道:“这赵文斌的祖父乃是当朝丞相,掌管所有文臣,而他大伯父是东北卫国大将军赵雷,统领东边和北边全部防线的三十万驻军,他大哥赵英杰和二哥赵英武也在东北军中担任要职。”
秦轩听到这里,心中想着,这楚国半个江山都是赵家的了。
段长青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又接着说道:“赵文斌的父亲是大药材商赵友明,早年所生之子都夭折了,只有赵文斌活了下来,所以也是赵友明唯一的儿子,对赵文斌更是十分溺爱,而现在的赵文斌不仅好色成性,更是坏事做绝了,家里有钱有势,官府对这赵文斌也没有办法。”
段长青深深的叹息着:“哎......西州城的百姓对他恨之入骨,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连官府都管不了,虽然江湖中也有些侠义之士,但大多都势单力薄,真要对赵文斌对手,万一事情暴露,恐怕自己的亲人朋友都会跟着遭殃,而江湖中的几大帮派更是不愿意与朝廷丞相作对,所以这赵文斌才无法无天。”
说到这段长青就像把多年的愤恨倾泻一空一样,右手紧紧握着茶杯,继续说道:“就在三个月前,赵文斌醉酒在街上调戏一名无辜女子,那无辜女子的父亲闻讯赶来,但是赵文斌不仅没有罢手,居然命人将那女子的父亲按倒跪在地上,然后赵文斌在街上当着那女子父亲的面,对那女子进行凌辱,只听得那女子悲声惨叫,而街上众人却无人敢靠前阻止,只能由那赵文斌做此畜生行径。”
此时段长青手中的茶杯出现了一道裂痕,很明显如果不是段长青控制了力道,否则这茶杯早就爆裂了。
秦轩也是心中涌出一团怒火,但是表情依旧平静,问道:“然后呢?”
段长青将手中茶杯放到一旁,说道:“最后那女子的父亲被赵文斌命人活活打死在街上,而那女子也投了河,那女子的母亲得知此事后也撞了门框,最后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秦轩知道每个繁华的城市的背后都会有阴暗面,但是令他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人。
段长青很自责的说道:“当有人告知我的时候,我马上赶了过去,但是人群已经散去,地上只有一滩血迹,我虽然不能对赵文斌怎么样,但是如果我在场,我定不会让这悲剧发生。”
其实段长青真的很想杀了赵文斌,但是毕竟他现在是秦府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将秦府连累,所以他除了自责之外,却什么都做不了。
秦轩看出段长青的心思,说道:“段大哥,你不必自责,此事也怪不你。”
这时在一旁听他俩人对话的小樱,突然开口对秦轩说道:“少爷,以后还是不要出门了。”
秦轩说道:“为什么啊?”
小樱说道:“闲着无聊时听云儿讲过,有次赵文斌在酒楼吃饭,店伙计不小心将茶水洒到了赵文斌的衣服上,尽管那个店伙计百般赔罪,但是赵文斌还是命人将那店伙计的手打断了。”
秦轩说道:“此人气度如此之小,小樱是担心因为刚刚的事情,那个赵文斌会报复我?”
小樱还没开口回答,在一旁的段长青抢先说道:“多虑了,我们秦家也不是好惹的,那赵文斌胆子再大,也不敢伤害少爷。”
秦轩心想,祖父老人家是西北卫国大将军,虽然秦家在朝中没什么势力,但是听说他老人家在军中的威望很高,那个赵文斌想必也不想跟我们秦家结仇吧,秦轩突然第一次有了那种抱大腿的感觉。
秦轩心想这话题越来越沉重了,毕竟自己今天可是出来散心的,于是便开口说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换个话题吧。”
这时突然窗外街道上有打斗声,三人同时向窗外看去,只见有两人穿青色衣服,手持长刀,在追赶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而周围群众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都在看热闹。
后面两人边追赶边喊道:“快把天法灵符交出了,要不然我砍死你。”
前面那个逃跑的白衣男子此时已经受了伤,边跑口中还边吐血,没跑几步就倒在了地上。
而后面两个人也追到了近前,其中一人用脚踢了一下倒地的白衣男子,嘴里冷哼了一声后,两人就在他身上翻找,不一会就找到了一个香囊,两人看了一眼后,就转身离开了,而那个白衣男子的尸体就一直躺在地上。
秦轩奇怪的问道:“官府难道不管吗?,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啊!”
段长青说道:“看服侍,两个青衣服的男子是青龙帮的人,而那个倒地的白衣服男子是秋水帮的,两个帮派在街道上打架,虽然不常发生,但是就算发生了,只要不牵连到无辜百姓,官府是不会管的,他们两败俱伤才是官府乐于看到的,等一会官府自然会派人来收尸体的。”
秦轩又问:“这个天法灵符到底为何物啊,上回大伯母还送了我一个呢。”
段长青说道:“这个天法灵符是南山天法寺最珍贵的灵符,价值千金,据说十分灵验,保发财,保平安,至于为什么青龙帮的人要抢秋水帮的天法灵符,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秦轩问道:“这个天法寺,真这么厉害吗?”
段长青回复说道:“厉不厉害不知道,但是此寺庙在南山建成有两年了,香火一直十分旺盛。”
秦轩说道:“时间还早,我们去南山天法寺庙看看吧。”
段长青说道:“虽然南山离这里不远,但是少爷体质虚弱,走路恐怕不妥啊,不如改日府里备好马上再去如何。”
秦轩笑着说:“既然都出来了,今天就去看看吧,我们雇个马车就可以了。”
小樱也是十分高兴,虽然小樱也经常上街买东西,但是南山天法寺,只听说却没见过,因为据说那个天法寺里的天法神人是神仙转世,拜他很灵的,所以小樱也想去拜神,祈求天神保佑自己的父亲早点病好。
小樱结了账,三人便下了楼,此时躺在街道中的白衣男子尸体已经被人收走了,三人也不耽误时间,到了街角雇了一辆马车,出了城,便往南山方向驶去。
南山是个圆形的山,占地面积很广,而且跟北边明月湖的形状很像,所以有传说,明月湖本来也是一座圆形山,后来飞到天上变成了月亮,所以原本的山就变成了湖,而这南山本来也是要飞到天上变成月亮的,但是天上神仙觉得两个有灵性的山都变成月亮,人间必然会评价哪个月亮更漂亮,容易给人间无故带来祸端,所以天上神仙就画了一道符纸,埋于南山之上,这样南山就会永远的沉睡下去,不会再飞到天上变成月亮了。
一路上秦轩他们三人一边听车夫讲着南山的传说,一边看着沿途的风景,上山下山只有一条路,山路还算宽阔,有马车牛车,扶老携幼,素妆佳人,青年才俊,在这日光好景之时,穿行于山道丛林之间,来来往往一直没断过,听车夫讲,大多数的人都是去天法寺拜神求愿的。
秦轩三人坐着马车来到了天法寺门前,门前已经停放了许多马车牛车,而进出寺院的人也非常多,足以显示此寺院香火确实旺盛,秦轩吩咐车夫在此等候,于是三人便进了寺院,虽然不认识路,但是跟着人群走也就知道方向了。
跟着人群来到一处大的院落,院落中间有一处高台,台上面有一个人在表演,这人穿着既不像僧也不像道,看来是天法寺自己独特的装扮了,秦轩心里这么想着,台下也聚集了许多人群,都在往台上观看。
秦轩三人挤进了人群中,看着台上那人表演,台上那人打开一个柜子,展示了柜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然后他命令一个弟子钻进那个柜子里,关上柜门后,他就在一旁念着鬼都听不懂的咒语,手里还比划着鬼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动作,最后他将柜门打开,而刚刚钻进柜子中的人却不见了。
秦轩脸上表情虽然依旧平静,但是内心却瞠目结舌了,这么低级的魔术好多年都没见过了,电视上都没人表演了吧。
而台下众人却被这精彩的法术所深深折服,全都一副那种遇到神仙,既害怕又惊喜的表情,甚至还有人跪拜,小樱也是满脸惊奇,嘴里还自言自语说着,好厉害啊!而段长青也是一副平静的神情,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然后台上那人又关上柜门,又施展了一会魔法,再次打开柜门,之前钻进柜中的那人又出现在了柜中。
台下人群又是一整膜拜,而秦轩心中却想,可以确定了,天法寺就是个骗子窝,用这低级魔术骗些信徒,以此来敛财而已。
之后台上那个人又表演了几个看似神奇的魔术,身为一个曾经生活在现代社会的秦轩来说,这种表演根本不屑去看,他只是心中在想,这个世界上的人不可能都是笨蛋吧,天法寺在这南山有两年时间了,难道没人发现破绽吗,官府难道也不管?
看来俗话说得好,没有背景的妖怪才会被打死,有背景的妖怪那命运就不一样了,想必这里水很深啊。
不过秦轩也不是穿越来当救世主的,所以秦轩只是看破了却不说破,等台上那人表演全部结束后,那人就盘腿打坐在台上,而台下众人纷纷跪拜,此时秦轩已经拉着小樱和段长青走出了人群,要不是秦轩拉着小樱,这小丫头就差点也跟着跪拜了,其实秦轩根本不知道,小樱是想祈求保佑自己父亲的病快点好起来,秦轩以为是小樱被这神奇的魔术所折服了呢。
秦轩笑着对小樱说道:“别依依不舍了,我们回去吧。”
于是三人便往寺院外走去,刚准备出寺院门口时,站在门口的一个寺院小徒叫住了秦轩。
“公子,请留步。”
秦轩看着那个人说道:“这位法师有何事呢?”
那人说道:“这张符纸赠予公子。”
秦轩想着,没想到还有礼物可拿,于是问道:“人人都有吗?”
那人回答:“只赠有缘人。”
秦轩发现那人在时不时的偷偷看着小樱,那好色的眼神十分明显,不过秦轩也没说什么,接过那个装有符纸的香囊后说了声感谢,然后三人就离开了寺院。
其实那人是寺院里专门站在门口,只要见到穿着显贵的人就给个香囊符纸,只是骗人策略上的小手段而已,毕竟要想发财穷人的钱再怎么骗也就几两银子,只有富人家的钱才有赚头。
下山的路上,秦轩把香囊给了小樱,这让小樱十分高兴,然后三人谁也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去其它地方,直接回了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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