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渐渐接近,不多时从远处黑暗中,跑来一队人。
这一队有八个人,他们各个手持长刀,手举火把,他们跑过来之后用火把照了照地面,只见已有一人已经被杀了,还有一人坐在地上哀嚎。
坐在地上那人,肚子已经被划开,肠子内脏还露在外面,嘴里正痛苦的呻吟着:“救我......救我......”
尽管这队人看见坐在地上那人如此凄惨痛苦,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表现出同情的样子,毕竟都是江湖混的,这种断手段脚,开膛破肚的事情见多了,而且既然是混江湖入帮派,那么就应该有这种随时被人砍死的觉悟。
随后这队人中有七个人迅速分开站位,用力握刀摆好姿势,仔细警觉地观察着四周。
其中为首的一人,站在这七人中间,对坐在地上的那人说道:“秋水帮来了多少人,现在往何处去了。”
这个人很肯定地指向秋水帮,是因为之前林州就发生过,秋水帮的人里外勾结抢了林州粮仓里的粮食,所以这次舵主早就交代过了,要时刻戒备,以防止秋水帮的人过来偷袭,果然没想到秋水帮的人真的敢过来,毕竟这沧州城可是青龙帮的底盘。
可是地上那人,哪里听得进去话,只是一直用手搂着自己的肠子,痛苦哀嚎着。
为首那人见自己也问不出来什么,于是抽出腰刀,对着那人胸口插了一刀,于是那人一声闷哼,便仰面倒地了。
其他人也不会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妥,毕竟死是早晚的事,这样一刀算是帮他解脱了。
之后那人又看了看四周的黑夜,除了一片寂静之外,就只剩下偶尔的夜风声了,于是那人对旁边的人吩咐着说道:“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不能贸然搜查,先去通知三位舵主吧。”
随后有一人应声抱拳,脱离队伍向远处跑去。
那人又对剩下的人说道:“带上这两个兄弟的尸体,我们回去。”
然后剩下的那些人,就准备去抬地上的两具尸体。
就在这时,黑夜中只听嗖的一声,跑向远处报信的那人,便倒地了。
声音响过,众人就立马又警觉起来,他们先是看向远处倒地那人,然后又连忙转身对着的前方的黑暗处,稍微俯低身体,变成防御的姿势,毕竟这些都是习武之人,所以听声音也能大概能判断出这枚暗器是从哪里飞过来的。
这个地形他们很熟悉,都是经常巡逻的地方,此时这几人面对的是一座三层楼宇的墙角下,刚好月光被遮挡了,现在是一片黑暗,刚刚的暗器就是从这里射出来的。
这几人警惕的盯着前方,毕竟敌人在暗处,里面有几个人也不知情,所以他们也没有贸然杀上去,但是片刻后,也不见前方有什么动静。
这几人面面相觑,要是真刀真枪的拼杀,他们自认为自己不是孬种,可是这种情况下,就算是英雄好汉,也怕暗箭难防。
此时前方黑暗中,没有任何响动,而这几人只能互相听着各自的呼吸声,各个神情紧张的样子。
其中为首那人,面容冷冷,神色上并没有任何紧张和害怕,他提起右手臂,用刀指着前方的黑暗处大吼着喊道:“哪里来的贼人,竟然只会暗箭伤人,如此鼠辈行径,算什么英雄好汉,敢不敢出来跟我一战。”
话音刚落,只听前方黑暗中,又是嗖的一声,貌似一枚暗器划破夜色而来,由于速度太快,再加上眼前是黑黑一片,这几人却只能听到声音。
可就在这声音没有消失之前,站位最靠前的那人的脖子就被射穿了,但是那暗器穿透了前面那人的脖子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朝着后面那人而去。
后面正是右手举刀的那人,这人不亏是这些人中的老大,反应还是比较快的,他见一暗器飞来,连忙右手挥刀,将那暗器弹飞了。
与此同时他快步上前扶住了前面那个人,在火光的照耀下,他见那人喉咙被射穿了,鲜血沿着脖颈向下流,必然是不可能活着了。
还没交手就又被杀了一个兄弟,他是又气又怒,推开那人要倒下的身体后,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把,然后起身顺势一抛。
那火把在夜空中旋转着向前方那片黑暗中飞去,所有人都盯着前面看,只见那火把快要落地时,竟然竖着停在了半空中。
那把火的火焰就像不安的小孩抖动着身体,所以火光照射的地方方也是忽明忽暗,等到火焰渐渐安稳后,那几人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人用左手接住了火把,此时昏黄的火光将那人的上半身全部笼罩在其中。
只见那人一身长袍,头上套着帽子,脸上也被什么东西给遮挡住了,看不见模样,而右手拿着一个没见过的武器,一动不动的站在前面。
而这边青龙帮的几个人看清了之后,发现前面就一个人,于是为首那人一挥刀喊道:“一起杀了他......”
话音刚落,剩下几个人便喊着杀声,挥着刀向前冲去。
秦轩见前面几人已经向他冲了过来,他反而并没有逃跑,因为秦轩对这个世界的武功也多少了解了一些,所以秦轩觉得眼前这些人,无非是会些武功而已,不可能是什么内力强大的高手,毕竟要想拥有强大的内力,那需要多年的刻苦修炼才行,而且最好的内功都是从小就习武修炼的。
再加上秦轩这些日子,也一直锻炼身体各方面的肌肉,他也发觉自己出手也是越来越快了,那么对付前面这个几个人根本不成问题。
所以秦轩不慌不忙先是收起弓弩,放在背后,然后右手抽出挂在左腰间的短刀。
也就在这时,前面已经有两个人冲了过来。
秦轩快速向后退了两步,然后迎着冲在前面那人劈砍过来的刀锋,秦轩侧身右闪,躲开那向下劈砍的一刀。
同时秦轩右手挥刀向那人的脑袋砍去,但是秦轩的刀口离那人的脸还有半寸的时候,秦轩突然急速停了手,而那人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向自己的右边歪头躲闪,但是那人没想到,他刚一歪头,就被一股炙热烧的脸发烫。
原来秦轩已经举起火把放到了那人的右脸处,那人被这一烫,又下意识的向自己的左侧歪头,结果刚好左脸撞到了秦轩的刀口上,瞬间他的左脸被割开一道血痕。
但是还不至于致命,于是那人急忙准备向后闪躲,但是秦轩又快速的挥动左手的火把,狠狠的抽了一下前面那人的右脸,然后那人触不及防,就弯着身子向左边倒去。
就在这时第二个人在秦轩的右前方,已经挥刀向秦轩砍了过来,结果前面这人又刚好撞向后面那人的刀了。
后面那人来不及收刀,直接砍到了前面那人的后背,后面那人一看误伤了自己的弟兄,于是赶紧将刀收了回来,愤怒地大喊着骂道:“老子要杀了你......”
而此时秦轩一个侧踢,早已经将前面那人踢飞了,就在那人还在骂喊的时候,秦轩一个回旋转身,他左手的火把也在黑夜中画出一道光圈,借着转身的力量,秦轩短刀也顺势挥出。
那人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出刀,就只感觉脑袋空空的,凉凉的,他睁大着眼睛,仿佛时间静止般的愣住了。
秦轩将他的头盖骨已经被砍飞了,秦轩稳了一下身子,然后淡淡地说道:“你废话真多。”
此时后面还有四个人,他们见秦轩动作如此干净利落,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杀了两人,于是他们本来向前冲的脚步也瞬间停了下来。
其中为首的那人,表情开始变得难看起来,他看不懂眼前这人是什么刀法,所以也不知道这人武功到底多厉害,但是就凭刚刚那几刀,就能判断出此人是用刀的高手,毕竟从闪避,到出刀,挥刀,收刀,整套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而且刀法很快,一般人根本跟不上这样的速度,特别是刚刚他杀自己弟兄的时候,这人还有意的戏谑了一下。
他心想着,此人单枪匹马,夜闯我青龙帮的地盘,想必是个高手,不了解此人情况贸然与之拼杀,怕是会丢了性命。
想到这里,那人便对前面三人喊道:“快撤,先回去通知三位舵主和其他兄弟。”
前面那三人看到秦轩刀法如此之快,心里也是有点发虚,所以本来也不想上去拼命,结果一听后大哥喊着撤退,于是他们三人赶紧迅速向后退步,但是始终都面朝着秦轩,怕秦轩突然飞身过来给他们一刀。
而秦轩不急不慢,左手拿着火把,右手拿着刀,像是散步,缓缓地向前走着。
那几人稍微退远之后,就迅速转身向远处跑去了。
秦轩根本没有想要去追赶,他只是走到那几具尸体旁边,用火把照着地面,找回了自己之前射出的两只短箭。
随后秦轩用火把将地上四具尸体都点燃了,之后火把一扔,快速跑到墙边一个跳跃,翻身进了墙内。
那四人逃跑后,沿途上不断的通知青龙帮的弟兄,不一会城北的粮仓大院内,各处都响起了嘈杂声音,到处也都也点燃了更多的火把,似乎想要将每个角落都照的通亮。
此时林虎和林豹这两兄弟正坐在屋内闲聊,突然有手下跑来报告,林虎看那手下气喘吁吁的样子,断定肯定是粮仓出事情了,于是便急忙问道:“粮仓出了什么事?”
那人一路上都是跑着过来的,此刻单膝跪地,还没等气息喘匀就赶紧回复:“舵主,粮仓来了贼人。”
林虎一听,果然是粮仓出了事情,毕竟之前林州的粮仓就被秋水帮的人抢过,这次自己还要全靠这些粮食发财,千万不能出事,所以他听完后就立马拍桌而起,怒吼问道:“来了多少人?”
那人抬着头,见自己的舵主满脸怒火,脖颈的青筋粗如指头,感觉就要爆裂了,他知道自己这位舵主生气起来是多么可怕,此时也不敢抬头看了,只好低着头缩了缩脖子,有些哆嗦着说道:“属下......就见到一个。”
林虎一听,上前猛的一脚,将那人踹翻了,同时骂道:“去你妈的,一个人就把你吓成这种德性,真是丢尽了我青龙帮的脸面。”
那人被踢翻在地,只感觉胸口硬生生的疼痛,但是此时也不敢表露出来,他迅速爬起来,说道:“那人会用暗器,而且刀法极快,我们几个弟兄没过两招就被那人杀了。”
林虎更加来气了,又是一脚将那人踹翻,骂道:“废物,再厉害也是一个人,先去多叫些帮内的兄弟,将粮仓看好,我随后就过去。”
地上那人又迅速爬起来,连忙应声后,不敢再搭话就跑了出去。
林豹说道:“大哥,我陪你过去吧。”
林虎知道他弟弟什么心思,肯定是刚刚听那属下说那人刀法很快,所以引起了自己弟弟的兴趣,毕竟自己弟弟的刀法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而且一旦遇到用刀的高手,自己这个弟弟是不会错过与之过招的机会。
于林虎说道:“二弟啊,你这几日运粮也辛苦了,这种小事还是交给大哥吧,想必那人只是身手好一些而已,毕竟孤身一人夜探我青龙帮的地盘,身手自然不凡,但是也不可能是什么江湖高手,肯定是秋水帮派来的人,想查看情况而已。”
林豹听他大哥这么一分析,也觉得有道理,毕竟沧州是青龙帮的地盘,秋水帮的人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单枪匹马的杀进来,看样子真的只是过来查看情况,而且现在青龙帮的弟兄都已经加紧戒备了,所以说不定那人现在已经走了。
林豹说道:“好吧,那我就先休息了,辛苦大哥了。”
林虎哈哈一笑,也没了刚才的愤怒,说道:“好,那我去看看。”
随后林虎套上了外衣,带上刀,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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