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依只觉得自己这段日子百般不顺。
晚上刚控制不住地与晏瀛吵了一架,把人给气到别的女人那里,阮清依清醒过来就后悔了,下定决心决定好好赔礼邀宠,把晏瀛再抢回来。
可不等她做好准备,半夜起夜如厕时,她半睡半醒间竟然磕到了遮挡恭桶的木质屏风上了,当场把那张娇嫩的美人脸磕了个青紫红肿,她被撞得头昏眼花时往后一个踉跄,又撞到身后的烛台上,衣裳着火,阮清依连连喊救命,惊得整个娥皇宫大动干戈来救火。
等到火熄灭了,阮清依整个人蓬头垢面的如同女疯子,更别提夜里她睡觉只穿了单衣,后背着火后很快就烧到肌肤,就算后来心腹救驾及时泼水灭火,她的后背已经烧得红肿的起了一片水泡。
妃子有瑕,不能面君,阮清依额头青紫肿起来像寿星公,不得不剪了刘海把最引以为傲的美人尖遮挡住。而身上还有烧伤的她自然不敢让晏瀛看到,赔礼邀宠的计划就只能暂时搁浅了。
而更倒霉的,是不知道哪个嘴贱的,短短一夜时间就把消息传了出去,说她阮清依半夜如厕时毁容了,还有说是掉到恭桶里头朝下......阮清依气不打一处来,把昨晚值夜的宫女通通叫到面前跪下领罚。
“掌嘴!本宫不喊停不许停!”
阮清依僵着身子坐直上身,整个后背都是火辣辣的痛,睡觉都不敢躺下。
值夜的六个宫女跪在阮清依面前,眼里含着泪,“啪啪啪”的自己扇着自己的耳光。
阮清依不解气,冷声一哼:“力气太小了,没给你们饭吃吗?力气大点!”
“啪啪啪!”
宫女们一狠心,扇耳光的声音更响了,两边脸蛋红肿的跟猴子屁股似得,肿的眼睛都迷成两条细线,看不清五官什么模样了。
渐渐的,宫女脸上痛到麻木,跪在地上膝盖以下麻到没有知觉,连挥舞着的手臂也快没力气。太阳从正中天西斜落下,一直扇到黄昏。
“娘娘,您看,是不是可以停了?”阮月霏看着于心不忍,悄声求情道。
阮清依看着周围的太监宫女对六人流露同情的神色,无名火起,都只看到她们的痛苦,谁知道她的苦痛!她后背的伤疤还不知道好了以后会不会留疤!若是留疤了,皇上会不会一看到就吓跑!
越想越气,阮清依冷哼一声:“停什么停,她们没力气了,你们不还有力气吗?上去打!打到本宫满意为止!”
“啪啪啪”更凶残的声音响起,阮清依还特意点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上去扇耳光,男子力气毕竟大许多,几巴掌下去就有人被打落牙齿,门牙伴随着一口鲜血吐出。
“哼!知道痛了吗?昨夜烛台上为什么没有灯罩!是谁偷懒,想烧死本宫吗!”阮清依声色俱厉喝问,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一声“皇上驾到!”
阮清依面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让人扯下,晏瀛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立刻就看到了这一幕。
不仅看到,还听到了阮清依的话。
晏瀛冷冷地上下打量一番,好好的人,哪里伤到磕到了,什么毁容,脸蛋不是好好的吗?
“你又在闹什么?”看了看旁边还没来得及撤下的六名宫女,那肿起来的脸蛋被打的已经见了血丝,更别提地上的鲜血和牙齿,不来一次突然袭击还没发现一向以柔弱示人的阮清依还有如此狰狞残酷的一面。
“皇上,昨夜晚上烛台没罩上灯罩,差点烧到臣妾了......”她到底不好意思露出自己丑陋的伤疤,看到晏瀛不耐烦的样子又补充,“现在外面都在说臣妾毁容了,还说臣妾,说......”
“然后你就把你的宫女打到毁容?”晏瀛冷眼旁观,看也懒得多看她一眼,直接对自己的太监道,“把她们带下去,立刻找人看看。”
说完,就完了。
晏瀛看也不看阮清依转身就走。
“皇上?”阮清依傻眼了。
“你自己继续折腾吧,折腾够了朕再回来。”
晏瀛头也不回的走出娥皇宫,刚踏过门槛,就听到阮清依愤怒地一把摔了手边的茶杯,然后是阮月霏的尖叫:
“啊来人啊!娘娘的脸被划伤啦!”
摔个茶杯被破碎的瓷片溅起来划破脸,这人品得有多糟糕才遇到这样的倒霉事!
晏瀛冷笑地摇摇头,枉他还担心她特地跑来看她,现在看来,阮清依根本不需要自己探望,她能力大的很!
娥皇宫被冷落了整整三个月。
为了让阮清依头脑清醒一下,晏瀛直接冷处理,不但自己不去娥皇宫,就连宫里谣言娥皇宫失宠,有些看人下菜的下人有意无意开始故意刁难娥皇宫的人也不管。
他就眼睁睁由着阮清依自己折腾。看着她三个月里几乎天天传太医,不是烧伤就是骨折,不是见血就是过敏,他就觉得奇了怪了,阮清依自己不就是医女吗,这些小伤娥皇宫里有药田,她也有能力,干什么惊动太医?
他还特意好几次突然袭击去探望一番,结果一次比一次失望,每次不是在打骂下人就是在咒骂他的新宠雪妃,那模样,精神的很!
认定了阮清依是故意耍手段,晏瀛索性直接让太医院的自行处理,别再汇报给他了,眼不见心不烦。
“娘娘,阮贵妃是气数已尽了吗?”全程监督的玉笛看到这事情发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心情无比雀跃。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对于自己阵法,虞吾月极为有信心。娥皇宫里发生在阮清依身上的一切不幸她都了如指掌。
白虎催命,必然见血,阮清依在外面传的是小灾不断,但她清楚,恐怕阮清依现在已经伤到根骨,骨折什么的,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别想下床。
但她并不打算立刻要了阮清依的命。
“阮清依身后还有阮家,安国公阮家树,还有两个兄弟,还有个太子,他们都不会眼睁睁看着阮清依失宠的。”
玉笛在深宫多年,自然明白,收敛了兴奋冷静问道:“你会帮忙对付阮家吗?”
“自然。”虞吾月抬起头看向宫外的天空,“送佛送到西,既然答应了报仇,自然也快了。”
她目光悠远,仿佛透过那片蓝天已经看到了最大的劲敌阮家的方位。
“我需要一个人帮我送出宫。”
“谁?”
虞吾月勾唇一笑:“国师千鹤宁。”
玉笛皱眉:“他怎么请?”
这次,虞吾月笑得神秘而自信:
“放心,不用请,他会主动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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